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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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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在猶豫,"你不是知道的嗎?幹嗎還要這樣問我?" "老實說我開始什麼也不知道,我以為是祥軍呢,你老實交代吧。"我說。人對別人的隱私總是有本能的探究欲望。其實知道的越少越好,至少心不會被累著。 "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我也很苦惱的,說給你聽聽,你也幫我拿個主意吧。"小荷凝重著神色說。 "好,誰?"我對自己守口如瓶的本事還是充滿自信的,我從不做傳言的代理人,這在女人中是難能可貴的。我知道,大多數女人,總是有心無心的,把自己知道的所謂的秘密,以一種欲蓋彌彰的方式傳播出去,即使是自己的秘密。所有,大多數女人是多事而危險的。 "劉副局長!"小荷一語驚人。 我張大了嘴巴,接著對他剛才問我的唐突的問題,恍然大悟,他以為我可以看出他和小荷的不同尋常。現在想來,他們在一起的感覺的確是反常的,但在這之前,我根本沒在意。 做賊心虛。我想起剛才小荷用的這個詞語,覺得對劉副局長來說,再恰當不過了。 他到底還是個修煉不到家的性情中人,比起呂靜的不露聲色來,他差得遠了。 由此我竟然對他生出好感來。 小荷把她們的戀情說得滴水不漏。 在我想告誡她不要輕易交付自己的時候,小荷說她們早已經同床共枕了:"他比我大十九歲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哪裡了,就是身不由己。" 又是身不由己。怎麼畸戀中的人都這樣?身不由己,這四個字現在看起來更像一個理直氣壯的藉口,可以讓人對自己不可理喻的行為,有一個心安理得的說法。 將心比心,不過如此罷了。 我歎了口氣,長時間在沉默裡感慨萬端。 男裝區已經轉到盡頭了,該回頭了。 我重新看那些男裝,努力想著嘉銘穿上它們的樣子,但更多的,在腦海裡出現的,還是呂靜衣冠楚楚的模樣。 我終於選中了一件,價格昂貴。我給嘉銘買衣服從來不湊合,他是男人,需要出頭露面。我想起有一次,聽王儀在前面對別的同事說,她給呂靜買了一雙三十元的鞋子,卻告訴他花了一百多,他就樂呵呵地穿在腳上。 心裡翻了五味瓶。 "嗨!你怎麼不說話哪?"小荷急了。 說什麼呢?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說句話就那麼難啊!知道你心裡看不起我了。"小荷說著,眼圈就紅了。這個一向看起來快樂的小少婦啊!原來,戴著面具的人,比比皆是。區別在於,有的人的面具是牢不可破的,而有的卻是昭然若揭的。 "我和祥軍總是說不到一塊兒,哪會像你和嘉銘?老天爺對你就是偏心眼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幸運!"我的沉默讓小荷愈發有了感慨。 我再不說話,她怕是要誤會我看不起她了,其實我哪有資格看不起她呢? 我說:"小荷,你想過沒有,當他發工資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永遠不會是你。"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在一瞬間,說出這麼一句現實得不能再現實的話來。對於高貴的愛情來說,金錢是糞土,但誰都知道,吃不飽肚子,沒有誰會有心情談情說愛。 我是在對小荷說還是在對自己說?能這麼分析問題,說明我確實還沒有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但小荷的現在,無異就是我的明天,我和呂靜,乾淨不了的,我心裡明白。 小荷在我的"至理名言"中沒有了精神,喃喃地說:"我不圖他的錢和地位的……" "我知道是這樣的。"我真心實意地說。劉副局長還有個處級的身份,那呂靜有什麼呢?我和小荷都不是那種特別看重物質的人,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傻的那種吧。 想到這裡,我笑了,對小荷說:"我曾經看過這麼一篇文章,寫女人的,說天下最聰明的女人,是那種人財兩得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是釣了金龜婿的,那就是十全十美的,如果是傍了大款的,也不失是明智之舉;第二聰明的是嫁了好丈夫,志同道合的過日子的;第三聰明的是小姐,把感情當做兒戲,能收能放,把錢賺來是正事兒,青春有明確的目標;最笨的一種,是只相信愛情給人當情人的,人得不到,錢也得不到,到頭來,情事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白白浪費了感情和時間。"說完想想自己,可笑極了,我是個有著豐富的理論指導的最笨的女人。 小荷卻不笑,她在思考什麼呢? 我們走進了女裝區,漫無目的地逛蕩,小荷忽然停住了,兩眼放光地盯著一件高領的鄂爾多斯羊絨衫。 那件羊絨衫三千多,顏色漂亮,款式新穎,一看就讓女人眼饞。 …… 學術研討會議結束後,我們一起乘坐醫院的車回單位時,小荷已經把那件草綠顏色的鄂爾多斯穿了兩天了。 劉副局長給她買的。 小荷告訴我的時候,強調說:"我沒要他買,他偏要買,說我穿著比任何人都好看。" 我說:"當然,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就嬌嗔地推了我一把。 她不告訴他,他怎麼會知道有這麼一件衣服? 小荷到底比我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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