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遇見你是我宿命的審判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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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哥說:「自從上次被你差點兒打死後,就被大金牙他們拋棄了。戒了毒之後,我給介紹了一份工作。他本來就是大專畢業,去打打雜還是可以的。現在跟著他爹在昌平住著,不回來了。」 看著伍兵,文卿似乎明白了他那天的苦心,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對顧家總算是個交代。他還是那個替人頂罪的伍兵,一點兒都沒變。 從羊湯館出來,剛到家門口,就發現有不速之客在等他們。 「文卿同志,你涉嫌洗錢、行賄兩項罪名。我們現在逮捕你。這是逮捕證……」該來的,逃不掉,就叫劫。 文卿站在被告席上,看著站在辯護席上的王律師。她還是那麼衣冠筆挺,雖然容貌憔悴了很多,但是依然意氣風發。似是覺察到她的目光,王律師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死裡逃生,她面臨絕境,她們竟像是約好了一般,在人生的蹺蹺板上起起落落。 文卿還記得她來監獄看自己的樣子,張嘴就是,「信我,就簽,不信,就拉倒。」 她的額角還有紗布,她的眼神已經恢復了神采,她還是那個霸道蠻橫的她,但是已經脫胎換骨。王律師從來沒向文卿道過歉,甚至此番辯護,也來得趾高氣揚。 文卿看了看,是所裡的授權委託書,標準格式。 落筆、簽名。 臨走,王律師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說:「放心,我會全力以赴。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沒有人比她更合適。她們都在掙扎著往外爬,從旋渦的中心爬到邊緣,然後——跳出去。 扭頭看,伍兵坐在被告席上,黑色的夾克,白色的厚棉T恤,還是短短的板寸,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扭頭看過來,笑了笑。他已無牽掛,不管何種結局,對他來說,都只有一個——結婚。 見到宋沙,是他在證人席。 宋沙沒有證明她知道資金的來源,只是證明陳局和嚴律曾經讓她帶過話。文卿否認檢方對這些話的解釋,也否認自己因此獲利。她是嚴律的助理,是宋沙被迫的女友,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女人詳細說明。檢察官太看重愛情的力量了。她說得有些諷刺,連法官都笑了。 她和嚴律還有陳局的最後一次見面無人知曉,連路上的監控器都躲過了,還有什麼可以擔心? 至於陳局自己,早就飲彈身亡,無可證明。 辯論還在繼續,法庭的氣氛肅穆莊嚴。抬頭是莊嚴的國徽,紅豔豔,金燦燦。 那是她的夢想,她的歸宿,她的心之所安! 番外之男人 門外還是一重門。 聽說,真正的監獄比這裡的門還要多,一層層好像鏡子,就像電視裡那樣,但是你永遠不會覺得長,因為那個盡頭永遠比門的數量恐怖。 伍兵坐在會客室的桌子後面,腦子裡還想著剛才的那兩重門。 一樣的陽光,一樣的藍天,進來才知道,原來不屬於自己。他有些後悔,想起了文卿曾經的比喻:榮譽就像鳥兒身上的羽毛,現在被他一把全揪掉了。 雖然他是無辜的,可是站在這裡天生就有罪惡感,甚至,不敢抬頭。 文卿來見他,看著他直哭,從來不講大道理。他謝謝她的體貼,也內疚,所以按照唐哥說的,簽字同意了。 何必呢?多此一舉。 他已經認了。 直到庭審結束,他才知道,文卿不是他想像的軟弱,即使沒有他的配合,她也可以回天有術。法庭上,最後那段陳詞,伍兵知道,是說給自己的。文縐縐的,句句都是在罵他。 你蠢啊,你以為你是上帝嗎?你以為你能隻手遮天嗎?你以為你很高尚嗎? 女人,忍到文卿的份兒上,罵成文卿這樣,算是無奈至極了吧? 都是自己逼的吧? 桌子對面,坐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宋沙。 他們打過架,一個用拳頭,一個用槍。那是個無賴,不講規則的無賴,但是在他眼裡,自己或者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吧? 宋沙說,他的集團要走上正軌,不能走原來的老路。其他的部門都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唯獨保全部門,魚龍混雜,去的人不是被同化,就是被轟走,那些人頭上長了三個旋,又倔又橫。他認為伍兵是唯一既可以壓住他們,又不會被同化的人。 宋沙說,都是兄弟,不要做得太絕,只要老實點兒,不差那口飯。你有戰友,生死與共;我有兄弟,我負全責。 他說的凜然,伍兵動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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