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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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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虎架不住群狼嘛!再說了,我經打,受點兒傷沒啥。那幫人太脆,手稍微重點兒就暈了,我怕打死他們。」 「吹,你就吹吧!」文卿狠狠地摁了一下,疼得伍兵倒吸氣,「等人家打死你,你就不吹了!」說到這裡,文卿眼圈紅了,悄悄地抹眼淚。 伍兵看不到,但是能聽出聲音不一樣,心裡有塊地方驀地軟了下去,「好好好,再也沒有下次,好不好?」 文卿「嗯」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問:「知道誰幹的嗎?」 伍兵搖頭,「我下班出來,他們就迎上來,什麼也沒說。」伍兵心裡也納悶,沒覺得自己得罪誰了呀。 文卿想了想,「難道是宋沙?」 「他?」伍兵想了想,「我聽說他最近在忙一個什麼房地產的項目,忙得連收購物流公司都顧不上了。」 文卿想起嚴律師好像提到過,「我聽說了,他那個專案不太順,陳隊找他麻煩。」 「為什麼?」 「可能燒香不夠吧。」文卿記得嚴律師的意思好像是這個,但沒多想。 「怎麼都在後背?」 「不知道,可能給我留點兒面子?」伍兵想幽默,背後猛地被摁了一下,悶哼一聲,不敢亂開玩笑。 用了兩個小時,才把所有的傷口處理完,淤青的地方還推了紅花油。文卿只有小時候受傷的經驗,弄完了還有些擔心感染。伍兵再三保證,自己受傷多了去,這都是小意思,絕對不會感染發炎。 後背受傷,不能仰臥,熄燈後,伍兵趴著昏昏欲睡,一天的疲累和腎上腺激素過分分泌,讓他此時身心俱疲。枕席間若有似無的馨香讓人平靜,無端地讓他想起小時候躺在媽媽的懷裡,柔軟,安全,溫馨。 文卿有些不安。宋沙這麼久不動,突然拿伍兵下手,又在玩兒什麼花招?上次把槍悄悄地通過嚴律交給了陳隊,事情算是遮了過去。 難道這次……一絲擔憂爬上心頭,千萬不要拖累了伍兵。 翻過身,耳邊傳來細微的鼾聲,伍兵在她身邊睡著了,沉沉的。 城市的燈光染暈了夜色,透過薄薄的窗簾,朦朧的光影裡,伍兵的一邊側臉被枕頭壓著,嘴巴微微嘟起,露出難得一見的童稚。也許在做美夢,他吧嗒了一下嘴,嘿嘿笑了一聲。一滴哈喇子,稀溜溜地流下來,又被吸了回去。伍兵扭過頭,轉向另一側,嘟囔兩聲又睡了。 文卿心裡酸酸的,如果真是自己拖累了他,該怎麼辦呢? 分手嗎? 她懷疑自己的勇氣。在溫暖的地方待久了,就無法忍受寒冷的煎熬,甚至僅僅是想像一下都覺得受不了。 文卿用手指輕輕地頂著伍兵胳膊上裸露的皮膚,指尖下的皮肉緊致而有彈性。她好像能感覺到血管怦怦跳動的強勁,能想像出在某個時刻,汗水從這裡淋漓地湧出。 算了,不想了,也許只是自己多慮。 熄燈,文卿關上門走進臥室。伍兵悄悄睜開眼睛,看著門縫裡的燈光亮起又滅,悄悄歎了口氣。宋沙讓他轉告文卿,不要仗著有老陳撐腰就跟他作對。他不明白文卿做了什麼,只能這樣提一下,提醒她注意。 第二天早上五點,文卿就被電話叫醒。嚴律師有個國際電話會議,要在六點開始,但是他臨時有事來不了,讓文卿幫他記一下。文卿知道老頭兒根本是忘了,也許是根本起不來,於是嘟嘟囔囔地爬起來。見伍兵還睡意蒙,文卿留了張紙條,洗漱完後,便直奔辦公室。 一紮進辦公室就是一天,事情一樁接著一樁,連打盹的空隙都沒留。 和談律師合作的專案進度一日千里,那個女律師好似從不睡覺,一件工作分成幾個部分,齊頭並進卻有條不紊。文卿驚訝之餘,也只有佩服著跟進。暗地裡慶倖,跟著強人工作,不由你不強。 一天下來,文卿有種虛脫的感覺,靠在椅背上,不由得長長地連喘幾口,看著門口,等伍兵來接。 等了一會兒沒人,她才想起來,伍兵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本來他叮囑自己早點兒回去,可是忙暈了頭,竟忘了這茬兒。看看表,已經晚上十點,外面漆黑一片,再不走,就更晚了。辦公室裡還有人加班,文卿打了聲招呼,收拾好東西,走出大廈。 東三環北有燕莎商圈,中有國貿CBD,南頭連著潘家園,是現今北京城最繁華昌盛之地,即使夜裡十點多,也是車來車往,無數奇形怪狀的大樓挽著央視畸形的胳膊在路的兩側翩翩起舞。文卿看著路上的車流告訴自己:這麼多人,不會有事。 怕什麼來什麼,當一輛車逆行停在文卿身邊時,一種認命的感覺籠罩了她。 「我一直想,那個倔小子得跟你到什麼時候,今兒怎麼沒見他啊?」宋沙下車攔住文卿,痞裡痞氣地問。 其實,這傢伙長得不難看,而且還是時下流行的黑道氣質。但是對於文卿這樣保守敏感的女子來說,這樣的氣質意味著危險。再加上先前有過的恐嚇,一看見宋沙,文卿就覺得胃裡開始難受。 「昨天是你打的他?」文卿攥緊書包。今天沒敢拎電腦,直接提著手包出來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宋沙摸了摸額頭,眼角上貼著一塊白色的紗布,「哼,便宜他了!不識相的傢伙,老子給他留點兒面子,他倒照著老子的臉打。不打死他算是便宜!他跟你說了?」 文卿皺緊眉頭,「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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