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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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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在宿舍裡是老大,之前我們已經有了二嫂三嫂,如今,段硯這個機靈鬼,張嘴就叫,嫂子。 寶莉,成了我和段硯的嫂子。 那天我們徹底喝多了,寶莉一直陪著我們,炒了兩個小菜,再加上我們拿來的菜,馬修的四瓶白酒全讓我們喝光了。之後,寶莉又跑到小賣店裡買來一瓶,三個人,五瓶白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好像我們是全世界最好的三個畫家,我和段硯最後都喝得口齒不清,以哭而結束。 我們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沒有機會了,一點都沒有了。 才子與佳人相遇了,一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眼波流轉,眉目傳情,好像無視我們的存在。喝到最後,寶莉坐到馬修的腿上,馬修一邊抱著她一邊喝,美人與酒,千古絕唱,我和段硯,不哭還能如何? 走的時候段硯一直問我一個傻問題:你說,寶莉和馬修做愛了嗎? 我連理他都沒理他。 回到學校,他回了宿舍,我說,我得自己待會,我腦子有點亂。 在學校裡的夾竹桃下,我蹲下,瘋狂地吐著。 吐完了,我去公用電話亭,給那個紡織廠女工打了個電話。素素,我說,我要和你睡覺。不,我要和你做愛。 之後,我踏上最晚的那輛11路,直奔紡織廠而去。 那裡,有我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做了她的主人,把她折騰得一直叫,她說,你好棒啊沈丹青,最後,我癱軟到她的身體上,再也不能。 寶莉。我輕輕地叫了一聲。 你說什麼? 我沒有理她,沉沉睡去。 在做愛的時候,我一直閉著眼睛,身下的女人,我以為是寶莉,只能是寶莉,我的寶莉,她已經在和馬修翻雲覆雨了。 我失戀了,徹底失戀了。我和段硯越來越貪戀喝酒。每喝必醉,每醉必哭,小寬說我們完全失控了,就像在一輛在高速上的卡車,忽然刹車失了靈,沖向哪裡,完全不知道。 段硯有一天來找我,他說,沈丹青,我完了。我徹底完了。 你怎麼了?我趕緊問他,他臉色蠟黃,黃得跟一張紙似的,我說,你家死人了? 比死人還操蛋呢。他遞給我一支煙,然後點上說,沈丹青,馬修要是知道了,非殺了我不行! 你怎麼了,我們三個這麼好,他憑什麼殺你! 我去找寶莉了,約她出來,讓她陪我喝酒,之後我就喝多了,喝多了我就讓她跟我去香港,我說我馬上能去香港,馬上就能!我大伯在香港,我大伯有好多錢,你想買什麼衣服就買什麼衣服穿! 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沒想到段硯背著我居然去勾引寶莉! 她怎麼說?關鍵是她怎麼說! 我心裡很亂,感覺自己有點哆嗦,別人都敢下手,就我膽小,可是,偏偏我是最喜歡寶莉的。不僅僅她長得特別像王祖賢,不僅僅她有兩條長腿,我還喜歡她妖妖的樣子,一笑,聲音都透著磁性,又迷人又性感,天知道如果沒有她這大學多麼無聊! 她拒絕了我。她說,不可能! 段硯說,她居然拒絕了我,這個賤貨!她不想去香港! 不許罵她!我翻了臉,人家憑什麼跟著你去香港?你以為你是誰?我暗自慶倖,卻又隱隱失落,她越這樣,越說明她和馬修是真愛情啊,之前,她的愛情故事也翻新過,可這次卻是真的了! 然後呢,我問,你就走了? 沒有!段硯的眼睛發著紅,他狠狠地說,然後我把她摁倒在餐廳的椅子上,狠狠地親了她! 我的腦袋轟地大了,段硯親了寶莉?他把她摁倒了? 你怎麼這樣?我變了臉,一副正人君子樣,馬修好賴是我哥們兒,朋友妻不可欺啊。天知道我多麼的言不由衷!我是為我自己,那個親她的人,應該是我啊。 是啊,段硯說,我親了她,發了瘋,和她撕扯著,她跑著,我在後面追她,後來,我又追到她,把她的衣服撕破了,之後,我又摸了她——沈丹青,你知道,你知道她有多豐滿多刺激嗎? 這句話刺激了我,我想都沒想就給了他有力的一拳,小子,這是我替馬修揍你的,你真他媽欠揍!我下手很狠,把段硯打得流了鼻血。段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邊說一邊哭,沈丹青,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對不起馬修,可是,我真的愛寶莉啊,她太迷人了,我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了…… 他哽咽著,一邊哭一邊娘兒們一樣地訴說著,我不能想像那天晚上他們是如何撕扯的,但我知道,寶莉肯定受了傷害,她已經好多天不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去他們那裡吃飯了,而我也好多天沒叫她嫂子了。 一切,在段硯的衝動下變得不可收拾。 段硯說絕望死了,他不能面對馬修,不敢再在A大待下去,他提議我們一起去西藏,反正離畢業還有幾個月,不如去畫一組西藏吧,這一年,真的太不像話了。 我覺得他的提議十分有道理,於是我們開始準備去西藏,當然,錢還是小寬出,段硯說小寬真他媽哥們兒,他說小寬對我太好了,下一輩子,我得變成女人報答他,做妻做妾都行,任他蹂躪。 他用了蹂躪這個詞,我看了他一眼說,段硯,你有狂躁症或者強迫症,你腦子有問題。 是有問題,他說,從看到這個妖精之後就有問題了。 妖精,那是我們所有男人對寶莉的感覺。 說一個女人是妖精,那幾乎是對她最大的褒獎了。 但這妖精卻在雲端,與我無關,我只能遠遠地看著她,甚至,想聞一聞她身上的香味都不可能。 還是去西藏吧,我們嚷了好幾年了,這次,終於要動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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