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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小白遲疑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老公總得去美國工作吧?你一個人在家肯定是有需要的,我可以在這方面滿足你,並且不會收你的一分錢。別問我為什麼,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左右我。」

  「別,先別說這些……」

  「別怕我不乾淨,姐姐,做我們這一行的定期體檢,每次做生意都必須戴套,這是最起碼的一項自我保護措施。我19歲入行,之前是個童男,第一次給了肥婆秋姐,她發現我是童男,單是紅包就封給我兩萬。」

  「……那肥婆很貪婪嗎?」我緊張得手都在哆嗦了。

  「嗯,臉皮很厚,欲望很強。她先是撫摸我的下體,之後又脫了我的衣服,直接騎到我身上來了。我很難受,就拼命咬住嘴唇,血都咬出來了。漫漫長夜,她一秒鐘也不要我閑著。反復做了幾次之後,我再也沒能力伺候她了,她就威逼我親吻她,從上吻到下,從裡吻到外,我實在忍不住噁心,只好跑到衛生間吐。吐完回來,她又逼我繼續親吻。我向她求饒,並說可以不要她的錢。她還是不肯,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從,她就讓老闆懲罰我……」

  「不要說了!太可怕了。我聽不下去了!」

  「好,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若茵姐,到時候我跟你可以不戴套,也算是我把實質上的第一次給你。畢竟做生意時與女人都隔著一層膜,也沒有任何快感可言,算不得數的……」

  我懂得他的心思,不過是為了給我安慰。性對他來講已沒有吸引力,甚至會害怕、厭惡,因為那是他的職業,那樣的職業帶給他的除了錢,就是屈辱。

  掛斷電話,我在黑暗中張大眼睛,陷入冥想之中。在這種痛苦紛亂的時候,我哪裡還有半絲肉體欲望!只是希望能有一個懷抱,能讓我偎在其中,得到絕對的安全和溫暖。可是,沒有!我已不把德廣當人看了;憶槐不過是個四處飄飛的風箏;而小白不過是個做鴨的,即便他想給我溫暖,在我看來,他的胸膛也過於單弱,不足以讓我依靠。

  第二天上午,德廣帶著兒子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他的父母。不知德廣他們已經給兒子的小腦袋裡灌輸了什麼,小傢伙一進門,就冷著臉問我:「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回答要還是不要!」

  這孩子,不知道從哪部卡通片裡學來的大人話。我聽得心頭一顫,忙蹲下身,拉著他的小手說:「好孩子,媽媽要你。不論媽媽走到哪裡,都不會不要你的呀!」

  「你不是說爸爸靠不住,你老的時候要靠我嗎?要我長大保護你嗎?只要你離開咱家,我長大就不保護你。你生病了我也不去看你,不送你去醫院!」說罷,只見他眼圈一紅,很快轉過身去,走到陽臺上朝外看,只留給我一個輕輕聳動的背影。

  我的好兒子,他只有七歲呀,怎麼能說出這種讓人震驚的話。七歲的孩子,竟像個大男人一般,在這種時候,沒有撲到媽媽懷裡哭,而是倔強地背著媽媽流淚。頓時,我的胸中湧起一陣巨大的熱流,這陣熱流迅速傳到眼眶之中,淚水緊接著便江河一樣奔流起來。

  我走到他身後,輕輕把他攬在懷裡,一遍又一遍撫摸著他的頭,淚水啪嗒啪嗒打在他的身上。既然我給他的諾言不能兌現,為什麼當初要生下他?他的命不好,攤上了一對在維護婚姻上無能的父母!這麼好的兒子,我怎麼捨得把他溫暖的窩一朝顛覆?怎麼捨得用離婚這把刀子親手將他的心割傷……

  過了好一會兒,兒子才挺了挺脊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轉過身來,望著我的臉,眼眶裡還噙著淚水。

  他奶奶拿來一片紙巾,要給他擦淚,他卻把紙巾拿過去,自己把眼淚擦乾後,安慰地對我說:「媽媽,你一生氣就心口疼,千萬別生氣啊。今天我不在家吃飯了,跟爺爺奶奶去。我明天晚上就得去學校,你要跟爸爸和好,讓我高高興興去學校。」

  婆婆也抹著淚說:「唉,多好的孩子!你們就是看在孩子份兒上,也不該吵吵鬧鬧的。我生養了三個兒子,生活又不好,要不是老頭子脾氣好,凡事讓我著,那真不知離幾次婚了。德廣在這一點上,就比不上他老子。現在我也瞭解了,這回你們鬧彆扭,責任大部分在德廣身上。德廣,你要好好給若茵道歉,有必要的話,就寫個保證書,以後好好對待她!不管你的事業有多大,不好好顧家,就不能算個聰明人!」

  公公也數落德廣一番,德廣愧疚地說:「爸媽別生氣,是兒子不孝,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給你們添亂。你們先回去吧,我跟若茵好好談談。」

  之後,公公婆婆就帶著兒子走了。我看也不看湊上來想跟我說話的德廣,徑直走進臥室,關上房門,泥一樣癱在床上。此時此刻,我多想有個屬於自己的空間,誰也不讓進來,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可是,我還沒有離婚,德廣還有進這間臥室的權利。我真的一眼也不想看見他,連他的呼吸聲都令我反感。

  很快,他就跟進來了,聲音裡都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說:「今天下了點兒雨,天氣還是很悶悶的,打開空調才好。」說著,就拿起遙控,將空調打開了。

  之後,他在床邊坐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若茵,是我錯怪了你,你沒有給我戴綠帽子。」說著說著,他便有些義憤填膺,聲音也放大了:「給老公戴綠帽子的都是浪貨,就像愛琳,蕩婦相!」

  他一說愛琳的不是我就很反感,明明是他強迫愛琳上床的,還口口聲聲在背後說人家的不是,算個男人嗎!他沒權利評判愛琳,本身就是個色狼,還賊喊捉賊,實在讓人噁心。

  「你有什麼資格說愛琳的不是?她老公的綠帽子是你戴的,不是她!」我怒了。

  德廣討好道:「好好好,今天我不惹你生氣,我是求你和好的。你想罵我就狠狠罵,想打也行,我保證不還手。只要你不離婚!不說咱兒子,要是離了婚,我老爸老媽估計就挺不過去!」

  我又想起他打我的那一個耳光,感覺渾身的血都竄到了頭頂。加上又想起愛琳說,要是德廣求我不離婚,就把他的衣服扒光,抽他十個嘴巴,再代她抽十個。我一定得報那一個耳光的仇,就命令他:「把衣服扒光,跪在地上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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