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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潘多軍笑起來:「魏隊,你是不是不服啊?」

  「少在我面前泛黃,」魏元奇不接他的話碴兒,「不過兩個小姐談的情況,倒是反應了王志祥死前的心態,應該是很衝動、很極端。你們剛才把情況一說,我看是聯繫上了,好端端的雞的什麼馬上就幹不成了——」

  「是CEO不是GDP。」潘多軍糾正他說。

  「少給我鑽空子,反正就是總經理吧,突然發現幹不成了,產生絕望心理應該是合理的解釋,為此而自殺,理由也成立,但是電視錄影裡反映出來的其它情況怎麼解釋?特別是兩個夏鋌的問題——」

  「魏隊,我倒有個想法,」一般在談論案情時不太說話的洪峻說,「會不會真有兩個夏鋌?比如說孌生兄弟什麼的?」

  「你以為是看電視劇啊?」潘多軍不以為然。

  「這個想法倒有意思,」魏元奇倒感興起了,「洪峻,你往下說。」

  「首先我認為夏鋌是有動機幹掉王志祥的,所以我才會有這個想法,」洪峻說,「以夏鋌的見識,他肯定知道濱江大酒店這種擋次的賓館安裝有監控錄影,如果他是作案人的話,他先故意的現身一次,把懷疑目標吸引到他身上,但他離開案發現場後卻又約個人與他一起形影不離的作徹夜長談,潘隊,先前你問他話時我就注意到他說他與吳總編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桂城離省城並不遠,他們要見面並不是一件難事,所謂多年未見,只能說是他們之間沒來往而已,一個多年都不來往的老同學,卻在案發時間在一起了,這裡面是不是有人為安排的因素?」

  「你這樣一分析倒還真有點道理。」潘多軍點頭說,「然後,他再找一個跟他身材相似,甚至連衣著都相似的人來完成作案,將我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吸引到他身上,當我們花精力去斟別他的嫌疑的過程中,真正的作案人則可以從容的消失,由於查找這個人我們沒有具體的方向,這個案件很可能就成懸案了。」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還真是一個精妙的設計。」潘多軍說,「魏隊,你看呢?」

  「有道理,洪峻的這個想法,我們要安排一定的力量去調查,查夏鋌的家庭、家族、熟人中有沒有這樣一個人,」魏元奇說,「但我又覺得這時感覺還有什麼東西我們沒意識到,我一下子也說不清,——不想了,睡覺!」

  洪峻的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他已經身不由己地陷入案件思維之中,更讓他沮喪的是,黎萍被肢解的影像又一次不可阻擋地進入腦海,當他朦朦朧朧的進入夢中的時候,幻化成厲鬼模樣的黎萍又一次向他伸出了手……,同睡在510房間的潘多軍被洪峻夢中的尖叫聲警醒,正準備喊的時候,洪峻擱在枕邊的手機也響鈴了。

  潘多軍的洪峻趕到醫院時天色已經大亮,夏景的病房已經恢復了平靜。病房中除了夏景和呂甜甜之外,還有一位護士和醫院保衛處的一名幹事,幹事姓劉,是接到住院部報警後趕來瞭解情況的。據夏景介紹,她是在睡夢中感覺身邊有異常,睜開眼睛發現病床邊站著一個陌生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樣子陰沉可怖,她嚇得本能地尖叫起來,那人便迅速地離開了。夏景的尖叫聲不但吵醒了呂甜甜,也驚動了左右病房的病友和當班的護士,當時正值黎明時分,住院部已經有人走動了,但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個可疑的人,被警醒的呂甜甜回憶說,她也只看到病房門口好象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其它什麼都沒看清。

  劉幹事到外科住院部後也走訪了左右隔壁的病房和當班的護士,誰也沒發現那個可疑的人,以至夏景本人也對自己身邊是否出現過那麼一個可疑人表示懷疑了,不敢肯定是真實地出現了那麼一個人還是夢幻的錯覺,她甚至無法說清楚那個的形象特徵,年齡、臉形、體態、穿什麼衣服,她一概說不清楚。潘多軍試著用多種方法與之交流,得出的結論只有:男人,站在床邊,目光注視著她,樣子陰沉可怖。

  換句話說,夏景能夠提供的只是一個臆像中的模糊的影子,加之這個影子能夠在瞬息間消失,就更象一個關於靈異故事中的情節。再換句話說,可能根本就沒出現過這麼個人,極有可能是心理處在恐懼狀態中的夏景的一個幻覺。

  洪峻有些懊喪,說自己應該及時回到醫院來而不應該去濱江大酒店,如果他在病房中,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潘多軍卻開玩笑,說即使是真的出現了那麼一個人,也不見得是對你夏小姐懷有惡意,也許人家只是想近距離地觀賞一下你這個睡美人呢?夏景被他說笑了,儘管笑得有些勉強,但場面頓時輕鬆了許多。

  劉幹事起身告辭了,讓有事隨時跟保衛處聯繫。

  其實,此時的潘多軍和洪峻心裡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問題:難道夏景是犯罪分子的下一個攻擊目標?但他們都沒有表達出來,因為不想再加重夏景的壓力,後來潘多軍給魏元奇打了一個電話,將醫院這邊的情況說了,魏元奇的意思讓洪峻就留在醫院不參加上午的偵查會議了。潘多軍離開不久,醫生開始查房了,夏景問醫生能不能出院?醫生表示二人的傷勢都不重,回家靜養也可以,夏景馬上表示上午就辦出院手續回桂城。洪峻心想她可能是真的給嚇著了,問她是不是因為在醫院沒有安全感?夏景笑笑,說回到家裡你起碼有一張可睡覺的床。很隨意的一句話讓洪峻心裡暖暖的,即使是在如此惡劣的心境之中,她還在為她著想。

  一應出院手續都是洪峻跑路,收拾病房的時候,夏景突然接到她父親的電話說是想見她一面,有話要說。夏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讓父親等她的電話。

  「見嗎?」夏景頭上手機後問洪峻,問話的口氣有點象孩子向大人請教。

  「這是你父女之間的事,你自己作主。」洪峻說。

  「洪老師,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呂甜甜問,「夏姐是讓你給作主。」

  再看夏景,她正期盼地看著他,洪峻不由怦然心動,「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他說,「你母親已經不在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也應該了了,再說,」他差一點著王志祥的死說了出來,臨到出口才刹車,「你父親有商業經驗,你現在不正需要他的説明嗎?」

  「你的意思是見?」見洪峻點頭,夏景便撥通了電話,約父親在江城出版社附近的芳菲咖啡屋見面。

  夏景一行到達芳菲咖啡屋時,夏鋌和吳剛已經在那兒喝上咖啡了,夏鋌風到洪峻有些意外也有點不悅,「你怎麼把員警也帶來了,你連父親也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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