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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三十一話:獨樂樂,眾樂樂

  我和徐恩計畫在週末去毗鄰芝加哥所在州伊利諾州的維斯康星州,那裡有一片湖,叫做魔鬼湖。聽說湖很美,聽說湖邊的紅葉也很美。魔鬼湖是適合秋天的,但沒有人規定冬天不可以去。

  除了安娜,我還叫上了嚴維邦。我不想撮合誰和誰,只是既然不能我和徐恩獨樂樂,那就不如眾樂樂,越眾越樂樂。我問徐恩:「我可不可以請上黃又青一家三口?」徐恩不同意。我還爭取:「人家都一家三口了,你還計較什麼?」徐恩還是不同意,像小孩子一樣不講理。

  週末,確實是越眾越樂樂了。

  不速之客有兩位,一位是韓國妖精,另一位是徐悉。

  我悄悄問徐恩:「今天是大團圓的日子?」徐恩的想法倒不如我的這麼簡單,他說:「今天有戲看了。」我掐他:「你唯恐天下不亂。」他也掐我的臉:「是你太胸無城府。」我掐徐恩的力道一次比一次輕,而徐恩也已經可以還手了。我撇撇嘴,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我去向韓國妖精打招呼,稱讚她的髮夾。韓國妖精笑得唯唯諾諾,好像把我當成婆婆似的。至於嚴維邦,死氣沉沉地不言不語。我破天荒覺得他不像佛。我覺得佛的沉默是那種看破了萬物的超然,而嚴維邦的,是那種一物都沒看破的悵然。還有徐悉,我只是向他點了點頭。安娜穿了紅色的外衣,可她的氣色並不喜人。我不得不同意了徐恩的看法。今天,不是大團圓的日子。

  我們分了兩輛車,我和徐恩,還有徐悉和安娜,坐徐恩的尼桑,嚴維邦和他的妖精開他的寶馬。嚴維邦並不滿意這種安排。起初,他拉著徐悉和安娜坐他那輛車,不過,安娜拽著我的胳膊,說她和徐悉要和我們一輛。對於嚴維邦的舉動,妖精有些尷尬。

  我輕輕問徐恩:「他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徐恩輕輕說:「妖精紅杏出牆,現在又回心轉意。」我一時忿忿起來,對嚴維邦說:「小佛,我和你們一輛車。」但是我一步都沒邁出去,就讓徐恩提拉住了。徐恩說:「你老實點兒。」我還是忿忿。小佛是好男人,女人是不應該背叛好男人的,要背叛就去背叛徐恩這種狼。

  徐恩開車,我坐在他旁邊,徐悉和安娜坐在後排。嚴維邦和妖精開在我們前面。我問徐恩:「是誰讓妖精來的?」徐恩說:「我。她讓我幫幫她和維邦,哭天抹淚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徐恩又說:「維邦也還是愛她的。這你應該看的出來。」我的確看的出來。這些天,嚴維邦都快憔悴成乾巴佛了。

  我不知道,愛情可以容忍下怎樣的過錯。我只知道,我容忍了徐恩那一塌糊塗的過去。這是不夠愛,還是愛的太夠了?

  我看向徐恩,心想:我可不可以期待你這匹狼不出去吃肉?徐恩也看向我,問:「我好不好看?」我哼了一聲,收回了目光。一不小心,我從後視鏡中對視上了徐悉。真亂,我覺得真亂。

  我開始和安娜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學校裡的事。安娜話並不多,心事重重的樣子。有時候,眾樂樂也許不如獨樂樂。

  我懷念我和徐恩去紐約的日子,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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