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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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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芳聽著莊樹明的話,頭皮發麻,但她還是狠狠給了莊樹明一巴掌:「你是算命算得走火入魔了吧,人死了就是死了!」 莊樹明被打得呆呆的,良久,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李曉芳坐到他旁邊,輕輕摟住他。 李曉芳知道,莊樹明近來過得很苦。殺死白偉之後,他不敢住在市里,他怕哪天員警會來抓他。雖然白偉的屍體可能早已化為原始森林的泥土,但那畢竟是個人,殺人償命是天理。 李曉芳想安慰一下莊樹明,他們來到了「老地方」——藍星賓館。纏綿了一番之後,莊樹明的精神狀態似乎好多了。他們開始商量關於白偉的事。他們連上網,上了QQ,可惜,那個「我已死」不線上。 莊樹明又有點害怕了,說:「現在怎麼辦?」 李曉芳盯著「我已死」的頭像,突然惡狠狠地說:「給他留言,現在,我們見鬼殺鬼,遇佛殺佛!」 瑞 士 軍 刀 祝大林回家的時候李曉芳還沒有回來,祝小小一個人正啃著麵包。他拍了拍祝小小的頭,便回臥室睡覺了。剛躺下,一抬眼,發現祝小小站在門口望著他。 祝大林詫異地問:「怎麼了,小小?」 祝小小突然跑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把瑞士軍刀,說:「我放學的時候,一個叔叔給我的。」 祝大林拿過刀看了看,好奇地問,「那個叔叔長什麼樣子啊?」 祝小小答非所問地說:「叔叔說:他叫白偉。」說完就走了。 祝大林愣了一下,以前李曉芳提過這個名字,說那是很久沒見面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祝大林沒有在意,倒頭睡了。 入夜的時候李曉芳回來了。祝大林告訴了她關於刀子的事,倒頭繼續睡了。李曉芳一聽,呆怔良久,突然瘋了似的抓起那把刀。那的確是莊樹明的刀,那把插進白偉心臟的刀子。她拿著刀子瑟瑟發抖,冷汗涔涔。 深夜,李曉芳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這時,客廳內突然傳來聲音,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客廳,頭一下就大了。此時,客廳的地板上,那把瑞士軍刀正像死魚一樣彈來彈去。她被嚇住了,一動不動地望著刀子,這時,刀子也不動了。他們彼此僵持著。 良久,刀子突然說話了:「你是誰?」 李曉芳機械地回答:「我是李曉芳。」 刀子似乎很不高興,說:「我才是李曉芳!」 李曉芳糊塗了,不解地問:「那我是誰?」 刀子冷冷地說:「你是插在白偉胸前的那把瑞士軍刀啊!」 李曉芳不可思議地望向自己,她發現自己沒有了手,沒有了腿,脖子以下變成了紅紅的刀柄和鋒利的刀身。她瘋狂地尖叫起來。 這是個夢。可醒來的李曉芳卻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她望了一眼桌上的瑞士軍刀,忽然就明白了夢的含義。 李曉芳感到了一種刺骨的恐懼。 今天是休息日,祝大林說要帶全家出去玩。李曉芳本來不想去,無奈,祝小小死活不依。於是,一家三口驅車來到了郊區的林場,打算在這裡打野兔,吃農家飯,享受幾天田園風光。 他們住的是一戶農家賓館,檔次不高,裝修得不土不洋,尤其是客廳,土桌土椅,卻安裝著一面巨大的歐式玻璃,古裡古怪。 第一天,他們玩得很痛快,李曉芳漸漸忘卻了白偉的事。晚上祝大林公司突然來了電話,他只好匆忙離開,留下了李曉芳和祝小小母子倆人。李曉芳沒在意,她已習以為常。 活死人 翌日,一切依舊,下午的時候,李曉芳和祝小小隨眾人進了林子,參加一場頗有意思的採摘野果活動。祝小小一進林子,就玩瘋了,拉著李曉芳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玩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天空無聲地暗了,眾人開始返回。 此時,李曉芳和祝小小已經跑到林場中央,離居住地只有一小段距離。他們不緊不慢地向林子外走去,祝小小走在李曉芳前面,一邊走一邊數籃子裡的果子。突然,他停了下來,扭過頭,視線落在李曉芳身後。 李曉芳也停了下來,不解地問:「小小,怎麼了?」 祝小小的視線未動,面無表情地說:「媽媽,你有沒有聽到腳步聲?」 李曉芳扭過頭,林子寂靜,夕陽斜下,連個鬼影都看不見。她笑了笑,拉著祝小小繼續走。可沒走幾步,祝小小又停了下來。 祝小小扭著脖子,呆呆地說:「媽媽,我看見給我瑞士軍刀的叔叔了。」 李曉芳一下就站住了,脖頸子像被冰凍了一般。她僵硬地轉過頭來,渾身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她真的看見白偉了! 此時,白偉站在密匝匝的林子裡,微弱的陽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的胸前,還插著那把瑞士軍刀。 李曉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白偉一點一點向她走過來,冷冷地說:「別害怕,我不是鬼,但我也不是人,我是活死人!另外,我只是來還東西的。」 李曉芳尖叫一聲,起身拉著祝小小跑了。 回到賓館,李曉芳焦急地給莊樹明打了電話。可是莊樹明一直沒有接聽。她突然有一個不祥的預感,白偉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來還東西的?他來還什麼呢?莊樹明的刀,還是她當初的生死抉擇? 李曉芳還想,什麼叫活死人呢?顧名思義,就是活著的死人。這個活死人胸前插著一把致命的瑞士軍刀,他可以走路,可以說話,可以做一切活人能做的事,也可以做一切死人能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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