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字密碼(17)_陳仙

十七

　　「照做！」夜照例不動聲色地吐出兩個字。

　　本來就模模糊糊的魅沮喪得更加模糊了，小仙得意洋洋地望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嚷嚷起來：「等一下，我今天可是讓夜放過你了啊，80年以後（小仙估算了一下，活個100年差不多了，當然這個不考慮與凱倫斯都協商是否當再生血族的特殊情況）我要是無意中到橋上遇到了你，你不要吃我的記憶啊？」

　　魅對於精明的小仙一邊除了「嗯」的答覆外，一邊非常慶倖小仙讓她是去地府而不是留在她身邊。

　　恢復了記憶的咪哆雖然仍在昏睡，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嘴角還有略略向上的幅度，估計她又夢到了以前的美好記憶了。夜色變得柔和，漆黑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溫情的感覺。

　　「等等！」小仙發現趁她照顧咪哆的當兒偷偷凝視她的夜正準備再次「揉」一下不見，立刻叫住了他。小仙還準備從他嘴裡探聽到點「情報」，這次好不容易抓住他，當然不能這麼輕易讓他走了。

　　「夜，這次謝謝你啊!」正所謂禮多人不怪，小仙比誰都懂得這一條。

　　「嗯。」

　　「夜你真是好人呢！你為什麼要救我們啊？」小仙繼續開始套話了，雖然她不是恩將仇報小心眼的人，但是就憑他上次要找「姬」姓並且還提到鬼盾，這次救她肯定沒那麼簡單，正所謂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難道他已經發現自己姓姬了？他的主上，也就是那個許字代表的神使到底是誰？

　　「你不也說我是好人，所以就救你們了。」

　　「……」小仙開始恨自己多話。

　　其實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只是覺得跟小仙在一起聽她說話很愉快，他更不理解剛才發現魅在傷害小仙時自己為什麼那麼緊張，差點失手殺了自己的屬下。看著她教訓魅時的可愛樣子，真的忍不住想笑出來。笑？在他的印象中從來只有別人對他笑，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還會笑。夜以前的生活，有的只有黑暗、冷酷、殘忍、格鬥、刺殺、自我保護，弱肉強食，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難道這就是人類的愛？讓人軟弱的愛？有愛就會有恨，而作為神的他不會有恨也不應該有愛。

　　趁夜分神的當兒，小仙飛快地想著怎麼套出他的話來。在國外學過一點皮毛心理學的她，深知如果要從對方那裡打聽到資訊，首先就是要讓對方放鬆警惕，而放鬆警惕環境是相當重要的。環境？「有了！」她興奮地拍拍腦袋，差點叫出聲來，中國人不是最喜歡餐桌上談事情嗎？

　　夜被小仙拍腦袋的動作驚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姑娘又有了什麼鬼主意。小仙裝出一副暴感動的樣子開口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啊，你餓了吧，我們去宵夜！我請客！」說完，她就扯著夜的衣袖放肆地往屋外拖，夜很好奇她又想幹什麼不自覺地被她帶走了。

　　時至夏末，深夜多了絲秋意的清涼少了份盛夏的燥熱，現在應該已是淩晨兩三點的光景，小仙這個夜貓自然跟正常人在白天一樣精神，用她的話說，她的時差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指望倒過來了。而習慣「下午茶」的她自然知道，這個時段哪裡有最方便、最便宜、最好吃的小吃店，夜被她拽到了一個叫「甜果子」的甜湯店。

　　港粵的甜湯做得算是相當出彩的，小仙最喜歡吃的就是西米豆花了，軟軟的常溫豆花攪拌著透明爽滑的西米露，又營養又好吃。夜似乎極少光顧這樣的小吃店，剛進來渾身有點不自在，想他堂堂一個暗神居然深夜跑到這裡陪女生吃零食……要是傳出去有損她的威嚴，於是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小仙才不管那麼多呢，以前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半夜來到「甜果子」，老闆娘總是不斷張羅著要給她介紹物件，她也只好支支吾吾地敷衍。這次……哈哈，她似乎看到老闆娘眼裡驚喜的神色，不光喜滋滋地跑過來問小仙是不是照舊，還特別關照到身邊這位帥哥喜歡什麼口味。

　　「跟我的一樣！」小仙果斷地幫夜做出決策，她是打主意夜到時候萬一不吃，她可以一人獨佔兩份……算盤正打的劈里啪啦想的時候，夜調戲般開口了：「你怎麼知道我也喜歡吃那種口味？」

　　「……」

　　舒緩的輕音樂昏黃的燈光，將夜平日剛毅的臉反襯的異常柔和。小仙覺得好幸福啊，深夜居然有這麼一位Boss級的人物陪她喝甜湯，先不說一生一世，至少也可以炫耀大半輩子了。沉浸在虛榮中的小仙一臉陶醉地向夜望去，發現他也正深情款款地望著自己，這才想起不妙，畢竟她將夜騙來是為了打聽情報而不是搞曖昧的，於是清清嗓子問道：「夜，你上次說什麼姓姬？據我所知這是一個很古老的王姓，而且周文王大封諸侯後姬姓開始分化，現在的姬姓已經很少了。你大概也知道我是神秘事件偵探所的神探長，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們啊。」小仙最後一句話把她的打聽的意圖變得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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