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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淡淡地笑了笑,沈先非將房門給帶上,對母親說:「媽,你可以去睡美容覺了,熬粥要到明天早上,現在熬會糊的。」

  「唉,有了媳婦忘了娘呦,悲劇哦。」

  不理會母親的揶揄,沈先非又回到房內,在窗前靜靜地坐下。

  執起桑渝的手,放在唇邊。在醫院裡,她嘶聲力竭的哭喊,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她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她該恨他的,她要怎麼原諒他。他是自私的,就連愛也愛得自私,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忘記了。這段感情裡,她付出的比他多得多,受到的傷害更多,他沒有想過自己在英國的幾年,她卻是這樣痛苦地煎熬著。

  他將臉埋進她的掌心,自責地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原諒我……我再不會離開了,原諒我,桑渝……」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天桑渝從床上醒來的時候,看到似曾相識的擺設,沒有第一次那般激動。下了床,走到客廳裡,她對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的沈先非只說了兩個字:「衣服。」

  「……在床頭。」

  一句話也沒有,桑渝又回到了他的房間,拿了衣服,就進了浴室。

  沈母吳玉芳從廚房裡出來,對兒子努了努嘴角:「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皺了皺眉,沈先非望著自己的房間,又開始昨天想了一夜的問題:「她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的真情告白?」

  一如上次一樣,桑渝有禮地和沈母道了別,便離開了。

  沈先非追出去,在電梯處攔住桑渝:「我送你。」

  桑渝冷冷地看著他:「對不起,桑氏請不起沈總這麼高貴的司機。」

  「叮」的一聲,電梯來了,桑渝邁了進去,按了1樓,沈先非以手擋住電梯門,急道:「昨天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面對他急切詢問的目光,桑渝怔了數秒,雙眸在轉瞬間便黯淡下去,伸手便將他推了出去,並冷淡地吐了兩個字:「沒有。」

  沒有?昨天他憋了很久才講出口的話,居然她沒有聽到,也就是說她還是停留在之前他一直沉默的狀態。他沮喪著,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電梯門已合上,他懊惱地狠狠踢了一腳。

  在電梯口不停來回地走動,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狂躁過。都怪那個該死的阿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和她已經蹉跎了五年,如果再任由這樣發展下去,難道他和她還要再錯過一個五年?他不想。

  他急忙按下電梯,追下一樓,只是晚了一步,桑渝坐著計程車離開了。

  坐在計程車上,桑渝閉著眼睛,多麼希望此時此刻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

  桑渝,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的這句話,從昨天就一直回蕩在耳朵邊,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他回來,才等到他說這句話。五年了,她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從傷心、期盼、失望再到傷心,她的生活就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洞般的輪回裡,日復一日地被折磨著,除了感受那種噬骨錐心的孤寂與思念之外,只有說不盡的悲涼。

  他說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他說離開就離開,他說忘記就全部忘記,什麼都是他說,他把她究竟當什麼了?一邊要求和她重新開始,一邊還要置桑氏於不顧,這就是他要重新開始的態度?再也沒有見過像他這麼過分的男人,他真的是很過分,太過分了……

  桑渝在心中不停地咒駡著沈先非,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張律師的電話。接完張律師的電話,她半天沒動作,驀地反應過來,難掩心中的驚喜,那個該死的女人終於要賣別墅了,急忙撥了幾個電話,然後對司機急道:「去天恒山莊!」

  回到天恒別墅,為她開門的是她那個「弟弟」桑博文,小孩子一見到是她開心地叫道:「姐姐,你怎麼回來啦?累不累,我幫你拎包。」

  「你給我走開!」桑渝見者他心中就生厭。

  「姐姐,我正好有東西要給你看,是老師要我們畫的,我得了個五角星。」桑博文笑嘻嘻地對她說。

  真是見鬼,這個死小孩不會看人臉色嗎?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為什麼他總是喜歡什麼事都和她說,她有不是他媽。想到于佳,桑渝就咬牙切齒,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竟然生出這麼個兒子來,真是老天不長眼。

  桑渝就當是沒聽見一樣,推開他,走上樓梯便叫道:「姓於的,你給我出來。」

  正要推開主臥的房門,門打開了,面前立的便是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女人于佳。

  桑渝將於佳推進房門,「砰」的一下關上門,指著於佳的鼻子佯裝怒道:「姓於的,你有什麼權利賣掉這幢房子?這幢房子是我姓桑的,你姓於的有什麼權利賣掉它?」

  「憑什麼?憑我是這幢房子的主人。」於佳坐在床上,擺弄著剛塗好的指甲。

  「見過噁心的,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噁心的,恬不知恥的女人。這幢房子姓桑,你這個外來的第三者,有什麼資格處理這幢房子的一切?」

  聽到桑渝的話,于佳那張漂亮的臉都變得扭曲起來,大聲說:「桑渝,你別忘了,我才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我是桑振揚合法的妻子,名義上是你的繼母。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大呼小叫的?是你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尊重在先,也別怪我和你翻臉。」

  桑渝厲道:「翻臉?翻什麼臉?你這種女人還有什麼臉?就憑你這種不要臉的第三者就應該人人得而誅之。同樣都是女人,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我告訴你,別以為有那紙結婚證書,你就真把自己當女主人看了。」

  「你才不要臉!如果不是你當初死皮賴臉地纏著阿非,我也不會進桑氏實習,更不會碰到你那個禽獸不如的爸爸——」

  「你給我閉嘴!姓於的,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爸?你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從你跟了他,你什麼沒有得到過?你別忘了,我爸媽都是被你給逼死了。」

  「我沒資格?如果不是他趁酒醉強暴我,我會嫁給他?!」於佳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

  「你說什麼?」桑渝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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