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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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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不動手,動嘴。」阿穆摸著下巴,笑看著沈先非,「一開始,我覺得她有嚴重的幻想症,但今晚一直聊到剛才,我覺得有病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你。如果不是你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煩到了她,我已經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倏地,沈先非站起了身,指著阿穆的鼻子大罵:「你這個無良色醫,該看病的時候你不看病,你問人家第一次做什麼?她什麼時候第一次,那一次有沒有成功,關你什麼事?你這根本就不是在看病,而是在借機窺探別人隱私。」 阿穆嘻皮笑臉地撥開了沈先非的手,道:「喂,我可是有照的,很多病人在性生活方面不協調,遇到心理障礙都來向我求助。她是我病人,只不過起了個話頭,我作為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當然要對病人做一些適當的引導,幫助病人尋找病因。」 「見你的鬼!」沈先非一拳揮了上去,卻被阿穆躲過,「要不是我今晚在這,要不是我那幾通電話讓你適可而止,你還不知要問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喂,關於那晚上的事,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好不好?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才見過幾次面,你真當她是你老婆了?OK,轉過身來,讓我先看看你身後的紋身,我辛苦點,幫你們夫妻倆一起看病。」阿穆揶揄著,手又伸向沈先非的腰側。 「去死!」沈先非大力地揮開阿穆的豬爪,又點了一根煙,抄著手,緩步走到窗前。吸了一口煙,他倚在窗前望著窗外,輕吐了一口氣,道:「不用看了,我腰後側的確有這麼一個紋身,一條巴掌大的熱帶魚。在英國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條魚究竟是什麼時候紋上身的。每次看到那條魚,我的心情就會莫明的沮喪,但我從來沒有去想這條魚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循規蹈矩的我會有這樣一個紋身,我居然不會去想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枚吉祥戒指,我媽問我的時候,我根本就想不起來它去了哪裡,只當是丟了。如意……我更沒印象。應該說,那五年裡的事,所有和她有關的事,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吸了一口煙,沈先非煩躁地彈了彈煙灰。 阿穆沉默了一會,說:「OK,五年前所有關於她的事,你都記不得了,我能想到的就是你失憶了,並且獨獨只忘掉了屬於她的那段記憶。那現在唯一能夠證明你們倆關係的一是你身上的紋身,二是那對戒指,三是Kenneth大師的書,四是證明人阿姨和H大那幾屆的同學。」 「我和Kenneth結緣,就是因為那本書,當時我不小心將書滑落在地,被Kenneth撿到,我才有機會認識他,拜他為師。但這本書怎麼來的,我……」 「你又想不起來,OK,不用說,我知道。」阿穆接過話,「按你『老婆』說的那樣,吉祥應該在她手中,而如意應該在你手中。但是,你完全不記得如意這個定情物,更不用說你會知道那戒指在哪。關於當年的事,三個證物有了一個,還差人證了。你可以向阿姨和你H大的同學求證,但是依你這種很討人厭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去向同學求證的,所以,唯一可以求證的就只有阿姨了。再依你『老婆』所言,當年阿姨應該是很喜歡她,一心想撮合你們,如果這一切都是事實,我覺得你更應該回去向阿姨求證一下。」 「可我媽這五年來,從來沒有和我提過有關她的事。」 「那五年前,在你出國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想了想,沈先非說:「想不起來了……」 「真是受不了你!我要是你『老婆』,五年前被你吃幹抹淨然後慘遭拋棄,兩年前父母車禍雙亡,有個情敵做後媽,一個弟弟搶家產,還要管理這麼大一個企業,心理沒病才怪。我終於能理解,她為什麼會來約我聊天了。」 沈先非一言不發,悶悶地吸著煙,突然說道:「五年前,我被一幫混混襲擊過,頭部受過傷,然後進了醫院。」 「頭部受過傷?你不會狗血的失憶了吧?我的天啦,你這是在演八點檔狗血電視劇?」阿穆目光驚詫地落在沈先非的頭部,笑得很不自然,看到沈先非很不爽,他又說,「OK,先別急,明天我幫你約我們院最有名的腦科權威專家周教授,讓他替你看看,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如果真的有『問題』,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你『老婆』看上去不是很好惹。」他笑了笑又捶了沈先非一拳,「死小子,沒想到你大學裡有這麼一段精彩的戀情,居然藏著不告訴我們,活該現在倒楣。」 「你說夠了沒有?你真的很閑,明天不用上班?!」沈先非掐滅了煙頭。 「沈如意,我犧牲了與美女約會的時間,在這裡陪你搞無聊的心理推理,你還不領情,我自虐了我?要知道我看病是以分鐘計算診金。」 「閉嘴,不許亂喊。」沉默了一會,沈先非決定先回家找母親問清楚,對阿穆說,「約周教授的事就交你了。明天開標,我得早點回去休息。」 「嗯,一起走。」 回到家中,沈先非望著還沒休息的母親,怔怔地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只有煩躁地在客廳裡不停地來回走動。 本來打算去休息的吳玉芳,倒了一杯水之後,望瞭望牆上的鐘,已經是23點05分,兒子自從進了家門,已經在客廳裡來回走了整整二十分鐘了。實在是看得太礙眼了,她開口:「你能不能別走了?來回晃的我眼花。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讓你煩心,就給我滾回房裡去散步。」 頓住腳步,沈先非看著母親,說:「媽,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雕著『如意』兩個字的黃金戒指?」 「沒有。」吳玉芳搖了搖頭。 沈先非又是一陣沉默,未久,咬了咬牙,他又開口:「媽,那個……昨天以前你是不是有見過桑小姐?」 聽到兒子的話,吳玉芳微微一怔,五年了,這臭小子終於要提及這件事了嗎? 吳玉芳喝了口水,反問:「你的『合作人』我怎麼會認識?」 沈先非急道:「你確定你不認識嗎?那五年前你幹嘛要留人家吃飯?」 抱著水杯,吳玉芳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兒子,不禁笑了起來,走到沙發前坐下,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說:「死小子,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深舒了一口氣,沈先非在吳玉芳身旁沙發的扶手上坐下,問:「媽,你有沒有發覺我留學後這五年來有些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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