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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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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張鵬程說張世明的受害是某人替天行道,張世君感到渾身的血都沖上了頭頂,惱怒之下竟也去揪張鵬程的領子,「你胡亂誣陷我家的人也就罷了,我大哥已經受害了,你怎麼還能這樣說他?做人不能太黑心了!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沒你這個叔叔!」 「我早就沒你這個侄子了!」張鵬程毫不示弱,紅著眼大聲說。 「好啦!好啦!」被他們兩人夾在中間的員警們臉已經漲得通紅,竭盡全力地把這兩個接近瘋癲的男人拉開,「都冷靜一下!到底誰是真的無恥真的黑心,調查一下才能見分曉啊!」 張世君被拉到另一個房間裡之後久久不能冷靜,激憤萬分地對楚飛說:「楚飛,這雖然是親戚之間的糾紛,但法律沒有規定法不責親吧?關於他指使襲擊我的這件事情,我要起訴,我堅決要求嚴懲兇手……你們一定要把這些人全抓住,一個都不要漏……」 「是,是!」楚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漲得通紅的臉,含混地應著,「你放心,一定會的!」沒想到奶油塑就般的小開發起怒來也一樣火暴啊。不過這些破事肯定是另案處理,他是不用管了的,所以他現在什麼都可以先答應著。 「啊!」張世君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驚叫了一聲。 「又怎麼了?」楚飛被他嚇了一跳。 「哎呀!」張世君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剛才還說要一個都不漏呢!差一點兒就出了個漏網之魚!」 「啊?」楚飛聽他這話似乎有貶低員警的意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張世君渾然不覺,仍是激憤萬分,「他們看到你掏出槍之後就害怕地逃了,證明他們不知道你是員警……而我是在警察局門口截的你……他們只可能是在飯店盯上的我!魯森!你這個渾蛋!」 張世君口中的魯森,就是剛才他請楚飛吃飯時的侍者領班。因為張世君是那家飯店的常客,魯森幾乎固定伺候他,如果說有誰給那幫人通風報信,倒是他嫌疑最大。 楚飛趕緊賣力回憶。說起來剛才他和張世君到飯店的時候,是有一個一臉鼠相的侍者領班招呼得很殷勤,張世君對他的稱呼,好像就是魯森。 魯森被帶來之後,張世君上來就揪他的領子。這陣子屢被算計,他早已無法維持風度了。 魯森本能地往後一撤,張世君卻已經扯開了他的領子。只聽一聲脆響,一個小小的金盒子從他的領口裡飛了出來,砸在了站在不遠處的楚飛的身上。楚飛俐落地接住它,隨手打開一看,臉色刷的一下凝重了,目光森然地看了看臉色蒼白、繼續和張世君揪扯著的魯森。 這下楚飛不問張家的破事不行了,這個金盒子裡裝的,竟然是杜明明的照片!。 張家的案子孫雄交給了另外一組員警處理,並讓他們隨時把案件的進展告訴楚飛。調查張家案子的第一步就是找強暴案的受害人張世敏詢問情況。張世敏的精神恍惚,說話也沒有條理,描述犯罪嫌疑人的體貌特徵的時候語無倫次、顛三倒四。警方只能得知她是傍晚時分被強暴的,犯罪嫌疑人身材瘦高,作案時蒙面,身上有濃重的麝香味兒。至於作案現場,對不起,因為張世敏和他的家人一開始就打算隱瞞,所以在張世敏倉皇逃回家之後,現場早已被公園的清潔工清掃得面目全非了。至於張世敏受害時穿的衣物,對不起,也被渴望忘掉那段遭遇的張世敏小姐銷毀得一乾二淨了。 至於對魯森的訊問則非常順利。他對收了張鵬程的錢、提供消息給那夥人的罪行供認不諱。只是在問他為什麼把杜明明的照片裝在身上的時候,他說她是他許久之前的暗戀物件,現在雖然不聯絡了,但還是把她的照片帶在身上。這顯然不是真話,但又不能撬他的嘴。 對張世明的案子的調查也是困難重重。經過調查,張世明在失蹤的前一天上午一直在公司辦公,中午在公司的餐廳吃了午飯,然後便開車出去,走之前沒有跟任何人說明他的去向。他在路上碰到了已退休的老職員,就把他載到他位於新城區附近的家,並與他親熱地聊了會兒,之後便開車駛入新城區,不知去向。第二天他便被確定為失蹤,下午在城外的池塘邊被發現時已經昏迷不醒,車也不知去向。他在新城區遭遇了什麼事情,在城外遭遇了什麼事情,全是謎,而它們恰恰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警方在新城區的排查毫無結果。因為新城區剛建立不久,人不多;即使人多,也很少會有人記住來往的車輛。還是楚飛想起新城區通往高速路的各個路口都有收費站。如果張世明自己駕車駛出新城區的話,收費站的閉路電視應該可以拍下他的身影。警方立即到那附近的收費站調查,果然在錄影裡發現了張世明的身影。從錄影畫面上看,張世明坐在正駕駛的位子上,正駕駛著車子駛過關卡。 楚飛把錄影帶回警察局,慢放,截圖,反復地檢查。看著錄影裡定格的張世明微向右偏的臉,他陷入了沉思。如果真如張世君和張鵬程所說,對方攻擊自己的家人是為了擾亂那場爭產官司,讓對方無法集中精力而使自己獲利,那麼張家剩下的那些人個個都有嫌疑。雖然是其他的老爺和太太們出來告張鵬舉,但他們之間也有連環官司,所以這些人其實都互為敵人。對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來說,兄弟的家人出事,不管是哪一個,都對自己有利。如果這麼說的話,嫌疑人的範圍大致可以劃定。問題是,張世明的受害只是因為財產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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