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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是的。我想,兇手對他的暗示就是當他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會對發出信號的人發動攻擊。"

  鄧偉沉思了一會兒問:"那他為什麼在床板下刻自己的名字呢?"

  方木說:"孟凡哲在案發前幾天,大概已經察覺到自己精神狀態的異常。他跟我說過,經常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拿了些奇怪的東西回寢室,我想那些就是你們在寢室裡發現的所謂物證吧,多半也是兇手控制他帶回來的。那個時候他對自己,尤其是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了一種恐懼。人在害怕的時候,可能會選擇躲起來。這張床的床底,大概就是他的避難所。而且他也許對這一切又感到不甘心。因為他畢竟在那個人的幫助下,曾經差點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所以強迫自己一遍遍地在床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希望能夠克服這種恐懼。"

  方木頓了一下,低聲說:"當時他也許對那個醫生抱著一種既懷疑,又依賴的複雜心態。所以,才會給他媽媽寫那封信。"

  鄧偉皺著眉頭抽煙,一言不發。方木看看他:"怎麼樣?這些證據能不能說服警方重新調查?"

  鄧偉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恐怕不行。第一,那封信和窗戶玻璃上寫著的'G''R'只有你才知道;第二,'6''7'兩宗案件表面上都已經完成了,要說服局裡張謠事件是兇手完成的第六次犯罪,恐怕他們很難接受。另外,你也知道,局裡的意見是堅決不讓你參與這些案件。所以,你的話不見得有人相信。"

  方木的神色有些黯然,低下了頭。鄧偉見他那副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篇課文你查得怎麼樣了?"

  方木搖搖頭:"找不到一點線索和提示。"說著,遞給鄧偉一本書,"我把這篇課文的出處--《呼蘭河傳》也借來了,希望能找到些線索。"鄧偉掂掂手裡的《呼蘭河傳》,不由得有點洩氣。

  方木說:"我再去找找登載這篇課文的那部教材吧,仔細研究一下。"

  鄧偉伸了個懶腰說:"小學教材裡居然會有殺人的線索,難道下個死者是一個四年級的小學生?"方木苦笑著搖頭:"考試的時候最後一道題往往是最難的。"

  第七道題,答案究竟是什麼?

  36、 失 蹤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日清晨。今天是喬教授的課,方木一早起來就背著書包匆匆地向教學樓走去。

  從那天以後,方木就一直沒見過喬教授。他說的那句"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一直讓方木心緒不寧。他很想找喬教授談談,哪怕不說話,給自己一個暗示的眼神也好。

  方木來到教室,挑了一個角落裡的座位坐下。可是已經過了八點,喬教授卻還沒有出現。教室裡開始喧鬧起來。

  過了八點十五分,喬教授還是沒來。學習委員打電話過去,可電話關機了。

  八點半的時候,一個教務處的老師匆匆趕到教室,宣佈今天的課取消了。學生們開始七手八腳地收拾書包,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跑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在角落裡發呆的方木。

  方木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按下喬教授的手機號碼,關機。再撥他家裡的電話,占線。連撥了好多次,終於通了。

  一個急切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喂,誰啊?"是師母,"師母您好,我是方木,喬老師在家嗎?"

  師母開始小聲抽泣:"老喬已經一天一夜沒回家了……"

  "什麼?!"方木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喬教授失蹤了。

  前所未有的絕望

  喬教授家裡擠了一屋子人,有同屆的同學,也有師兄師姐,省公安廳的邊平也在。方木沖他點點頭,急不可待地問師母發生了什麼事。

  師母哽咽著說:"這老頭兒前天晚上說出去見個朋友,也沒說見誰,就走了。11點多都沒回來,手機也關機了。我心想可能在外面有事,可到現在都沒消息。"

  電話突然響起來,師母一把抓起話筒:"喂?嗯……"她的聲音驟然低落,"你來吧,小孫……"掛斷電話,師母又嗚嗚地哭起來。邊平在一邊勸慰道:"喬老師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把人派下去了,很快就有消息。"

  探訪的人越來越多,校領導也到了喬教授家。學生們紛紛起身告辭,方木走到門邊時,突然想起喬教授那天跟自己說的那句話--你保重自己。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方木沒法不把這句話和喬教授的失蹤聯繫在一起。沒有猜錯的話,喬教授應該認識兇手。難道他單槍匹馬去找兇手,結果……這是一個他不願深想下去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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