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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方木疑惑地問:"什麼叫'又'?"

  鄧偉躲閃著方木的眼神:"馬凱給你的那封信裡面不也提到了一個醫生嗎?"方木一下子撲到前面:"那封信你看了?"鄧偉趕快解釋道:"信交到我手裡的時候,我忍不住看了點,剛看了幾眼就被別的事岔開了。大意是自己並不是壞人,曾經有個醫生為他提供過幫助,可惜也不能克服他的心病之類的。"

  方木聽了半天沒有說話,鄧偉看看他:"你覺得這兩個醫生是同一個人?"方木搖搖頭:"不知道。"

  鄧偉歎口氣說:"你別多想了。案子已經撤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那封信不見了,你不覺得可疑嗎?"方木大聲質問鄧偉。鄧偉略一沉吟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誰會相信自己唯一的兒子是殺人兇手呢?所以,把一點點可疑的事情都看成是幫兒子翻案的證據,這也是可能的。所以那封信,我有些懷疑它是否存在。"

  方木哼了一聲:"翻案?那她幹嗎不直接給你們打電話?"鄧偉想了想辯解道:"你是這個案子的被害人啊,也許老太太最想知道的是孟凡哲為什麼要殺你。"方木又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車開到學校時已到了中午,鄧偉要請方木吃飯,方木非常冷淡地拒絕了,提著書包徑直走進了學校的大門。鄧偉目送他消失在校門口的人群中,小聲嘀咕了一句"強種"。

  鄧偉坐進車裡,握著方向盤卻遲遲沒有發動,過了好久,他掏出手機,給李維東打了個電話,拜託他再去現場找找那封信,一有消息給他電話。

  合上手機,鄧偉呆呆地看著人潮如織的校門口,陷入了沉思。難道兇手真的另有其人嗎?這是一個他難以接受的猜想。

  方木回到宿舍後,杜宇不在。他呆呆地坐在桌前,把那晚自己看到的玻璃上的符號,畫在了紙上。

  那符號一共有兩個:左邊的有點像個"9",右邊那個有點像字母"A"。方木拿著紙顛來倒去地看,思索著這一連串的事件。

  有人趕在自己前面去了孟凡哲家,不僅取走了那封信,還殺死了孟凡哲的媽媽。那麼就可以推斷出兩件事:第一,他知道這封信,而且知道方木要去孟凡哲家;第二,他知道孟凡哲的媽媽心臟不好,而且害怕老鼠。

  方木努力回憶自己當天在圖書館接聽電話的情景,可當時自己完全被電話內容吸引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情形。

  當時要是讓孟凡哲的媽媽在電

  話裡把信的內容複述一遍就好了,沒想到擔心老太太因為激動犯心臟病,卻反害她丟了性命。

  方木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孟凡哲曾經養過貓,那麼他大概也害怕老鼠。其實,人對任何事物的恐懼,都來自於後天的生活經驗。孟凡哲對老鼠的恐懼,大概來自他媽媽。也許在他小的時候,曾親眼目睹他媽媽畏懼老鼠的情形。

  那麼,知道孟凡哲媽媽害怕老鼠的人,應該是非常瞭解孟凡哲的人。能夠讓孟凡哲吐露心聲的人,也許就是那個醫生!

  如果真的有這個人,那麼方木最初的推斷就沒有錯:起初,這個醫生給孟凡哲作了一定的心理治療,孟凡哲對他表現出極大的信任和依賴,甚至可以說言聽計從。

  那麼,從今年7月1日以來發生的一系列殺人案,是否是孟凡哲在他的操縱下進行的呢?應該不會。首先,即使孟凡哲性格再軟弱,他也是個法學研究生,讓他去殺人,他是不可能同意的。再者,假定孟凡哲被那個醫生催眠去殺人,可從已經發生的六起案件來看,僅靠催眠是無法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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