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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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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1 方木一出病房就碰到了鄧偉,他正要去五樓找鄧琳玥瞭解情況,方木便跟他一起去了。 鄧琳玥住的是單人病房,守衛要嚴密得多,門口就把守著四個全副武裝的員警。方木和鄧偉走進病房的時候,一個儀態雍容的中年女人正在和兩個員警爭執著什麼,一見鄧偉,毫不客氣地說:"你是哪位?"兩個員警回過頭來,"鄧隊長。"鄧偉朝他們點點頭,中年女人沒好氣地說:你是他們的頭嗎?你來得正好,為什麼門口要站這麼多員警?簡直像看犯人一樣!" "兇手很可能還會對你女兒下手,"鄧偉頓了一下,"怎麼樣?要不我們先撤走?"鄧琳玥的媽媽的臉色刷地一白:"那就……先這樣吧。" 這時,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兩個護士攙扶著鄧琳玥走了出來。鄧琳玥面色蒼白,肩膀上打著石膏,手被一條繃帶吊在胸前。看見方木,鄧琳玥虛弱地笑了笑,歪歪頭,"這是我媽媽。媽媽,就是他們救了我。"鄧琳玥的媽媽顯得有點尷尬,勉強笑著招呼鄧偉和方木坐下。 鄧琳玥躺回到病床上,笑著對方木說:"謝謝你來看我。"方木一愣,說:"我是來看劉建軍的。"話一出口,覺得有點不妥,"也來看看你。"鄧琳玥有點窘,"哦,他怎麼樣了?"方木說:"已經沒事了。"鄧琳玥的媽媽在一旁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鄧偉打開公事包,拿出筆記本和筆:"鄧同學,請你說一下當晚的情形。"鄧琳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呼吸也急促起來。鄧琳玥的媽媽見狀,急忙開口說道:"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受害者啊,過幾天再說吧。"說著,站了起來,一副下逐客令的樣子。鄧偉無奈地收起東西,站起身來。方木也站起來,剛要邁步,鄧琳玥連忙喊住他,費力地坐起身來,"劉建軍在哪個病房?我想去看看他。"鄧琳玥的媽媽連忙攔住她:"你這個樣子,怎麼去看他!"方木只好沖鄧琳玥擺擺手,緊跟著鄧偉走了。 幾天之後,劉建軍終於能開口說話了,他向警方講述了當天的經過:當天,他打算在體育館內向鄧琳玥表白愛意。為此,他在前一天吃午飯的時候,向管理體育館的老師借來了體育館的鑰匙,並詳細諮詢了廣播室的麥克風及射燈的使用方法。在籃球比賽期間,他約鄧琳玥晚上一個人在體育館內等他。但當表白儀式進行到最關鍵的部分時,突然有人在背後襲擊了他,之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另一方面,鄧琳玥也能平靜地回答警方的問題了。然而,由於當時光線很暗,她又處於極度恐懼的心理狀態之下,她只能向警方證實,兇手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以上的男性。 方木和鄧偉當晚雖然也看到了兇手,鄧偉還追捕過他,但是由於光線和距離的原因,兇手並沒有給他們留下特別的印象。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突破口集中在了一個地方:兇手是如何知道鄧琳玥會一個人留在體育館的?兇手曾有意將鄧琳玥當晚使用的更衣箱破壞,將9號變成6號。這說明兇手是將她作為確定的犯罪目標的。他這麼做,肯定事先知道鄧琳玥將使用9號更衣箱,而且會一個人留在體育館內。那麼這個人應該就在上述情形的知情人之中。這個推論大大縮小了排查範圍,令警方興奮不已 然而,調查結果卻讓人洩氣。劉建軍說他沒有將當晚的計畫告訴任何人。那麼,鄧琳玥當晚將留在體育館的消息,只可能在兩個場合下被其他人知曉:其一,在食堂向管理體育館的老師借鑰匙的時候;其二,在向鄧琳玥發出約請的時候。而劉建軍表示,已經不記得那天在食堂周圍有什麼人,而管理體育館的老師也被證實與本案無關。第一種場合下的可能被排除。至於第二種可能,當時在鄧琳玥身邊的人,通過調查,全部排除了作案可能。另一個方面,對於更衣箱號碼的調查也陷入了困境。據啦啦隊的帶隊老師和隊員們回憶,當天在體育館走廊裡分發更衣箱鑰匙的時候,周圍是成群湧入球場的觀眾,根本無法判斷有誰可能知道鄧琳玥的更衣箱號碼。 總之,當晚的意外遭遇,並沒有給偵破工作帶來實質性的進展。而在鄧偉的心中,還有一個問號:下一個是6還是7?方木的看法是:兇手是一個極其殘忍的人,而且意志極為堅定。他應該不會輕易罷手,所以下一個被害人還應該是6。至於是繼續以鄧琳玥作為目標,還是選擇另一個人作為被害人,目前不得而知。接下來,警方人員立刻和方木達成了共識,都認為要一方面繼續嚴密保護鄧琳玥,另一方面在校內的其他帶有"6"的地方堅持蹲守。 出於內心的愧疚,在那天以後,方木又去看了劉建軍幾次,他的傷勢恢復得不錯,但還是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恐怕短期內已沒法繼續學業。J大校方的人決定保留他的學籍,讓他休學一年,好好修養。劉建軍的父母都是十分淳樸的工人,沒有向學校提出賠償要求,反而對學校的決定十分感激。劉建軍能出院時,就把他帶回家休養去了。 另外,鄒團結偷偷告訴方木,鄧琳玥只來看過劉建軍一次,之後就再沒有露過面。倒是劉建軍剛剛能走的時候,就掙扎著爬到5樓去看望鄧琳玥。當時,鄧家的人說她睡了,把劉建軍擋在了門外。劉建軍站在門口,流著口水,含混不清地對著緊閉的病房門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方木聽了,心如刀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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