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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子昊,你怎麼也不看著她點兒?"詩怡責怪著他,然後摟住了小雪。

  "今天是喜,喜慶日子,幹嗎攔她啊,來,祝,祝你們新婚快樂!"林子昊端起酒杯要與許耀明幹一杯,許耀明卻愣那兒了。許耀明凝望著小雪,凝望著小雪胸前的那條銀色的項鍊。陳靜和王麗在應付那幾個醫院的同事,並沒有注意,但林子昊清晰地注意到了許耀明那恐慌的神色,他只好把舉著酒杯的手縮回來。

  "哥,人家給你敬酒呢!"詩怡一面擁著小雪,一面對許耀明喊著。

  "哦,哦。"許耀明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但他的目光並沒有離開小雪。

  林子昊沒有理會他,將一杯酒全灌進嘴裡,腦袋感到暈乎乎的。

  這時等在旁邊的攝影師喊了一句:"你們還照不照啊?"

  "照,當然照!"於是詩怡把陳靜他們喊過來,林子昊還是坐著,詩怡擁著小雪坐在他的身邊,王麗站在他的身後,許耀明和陳靜站在小雪的身後,旁邊還有那幾個醫院的同事。這時攝影師對著他們,只見閃光燈一閃,留下了一張合影。

  5

  婚宴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後來又上了些什麼樣的菜肴,林子昊已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他斜靠在椅背上,王麗扶著他,在不住地埋怨:

  "都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會管著點自己?"

  "咳,人,人生難得幾回醉!"他支吾著。

  "行了,你心裡那點事兒誰還不知道?"王麗冷諷著說。

  小雪也醉得趴在餐桌上。詩怡在忙著歡送客人。林子昊滿腹惆悵,總覺得風雲變幻是那麼的匆匆,仿若驀然之間。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無力挽留和無能為力。

  婚宴上的陳靜,看上去顯得那麼悲苦,那麼幽怨。林子昊看到她,總是不安地轉過頭,帶著幾分憐惜,帶著幾分傷痛。這是天意弄人,還是人間的悲哀?他冷冷地笑了,但笑得很痛,很悲,很涼。"再見了,我曾經的愛人。"

  從文華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林子昊醉了,醉得很厲害。坐上車他就感覺頭好暈。不記得是誰在開車,只覺得天在轉,他不想坐車,他想走一走,想清醒一下,但他們不停車。他當時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麼,只是想離開他們去大哭一場,只想好好地透一下氣,因為那樣的婚宴讓人窒息。

  到了樓下,他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往前踉蹌跑去,他們嚇壞了,詩怡趕緊追上來,林子昊才知當時是她開的車。

  詩怡本想送完子昊再送小雪回家,和王麗手忙腳亂地把林子昊扶上樓,這時,夜已深了,喧鬧的都市似也進入了夢鄉。王麗看到疲憊不堪的詩怡又要準備送小雪,有些不忍,說:"乾脆就讓小雪在這兒睡吧,反正有空房間,你也早點回去睡吧。"詩怡確實累了一天,感激地握著王麗的手,"謝謝!"

  林子昊醒來。夜,很靜,很靜。看著熟睡的王麗,他又想起了陳靜,現在是她的洞房花燭夜。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心裡有一種強烈的反應,感到某種珍愛的東西被撕扯得支離破碎,似乎聽到陳靜的嚶嚶呻吟,嫉妒和憤慨在心裡湧動。他大口喘著氣,全身在悸動。

  彎月淨潔,椰林凝碧。林子昊下了床,抓起一件衣服,來到客廳,點了一支煙,狠狠地抽著。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他去廚房的冰箱裡找出一罐可樂,一口氣全灌進肚裡,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繼續抽煙,頭腦中全是陳靜和許耀明纏綿在一起的影子。

  夜深人靜,地上有清冷的月光。他隱約聽到輕微的喊聲,像竊竊私語,又像柔柔的夢囈。他循著聲音的方向尋去,到了原來陳靜的房門外,喊聲逐漸清晰,"耀明,耀明……"

  林子昊推門進去,"啊?小雪!"小雪躺在原來陳靜的床上,身上還是昨晚那件黑色的晚裝,雪白的肩頭在黑夜中閃著白色的光芒,月光下,更是白得耀眼。她的嘴唇在掀動,她的身體在微顫。

  他心中的嫉妒和憤懣驟然變成一種強烈的欲望,是一種佔有的欲望,一種報復的欲望,一種發洩的欲望。這種欲望刺激得他渾身燃起了熊熊的欲火,使他不能自持,不可阻擋。他毫無畏懼,毫無顧忌地上前扯下了小雪的衣服。

  小雪在他的折騰下醒了,她緊緊地把他抱住,他理解小雪現在的心情,就像他自己的心情一樣,如今的他們,都需要慰藉,都需要發洩,都需要報復。

  他們瘋狂得猶如暴風驟雨,天崩地裂。

  他累了,停下來伏在她的身上吻她,發現有鹹鹹的東西流到他嘴裡。她在哭泣。他輕輕地把她攬進他的懷裡,聚積已久的疼痛,這一瞬間,化為放肆的眼淚一起灑落在他的胸膛上。

  "你想他了?"他問她。

  "嗯。"她哽咽。

  "這是他給你的項鍊?"

  "嗯。"她淚水不斷。

  "這三個英文字母是他的名字?"他問。

  小雪淚眼模糊地點著頭,那滴滴珠淚在月光下閃著清冷的光芒。

  小雪把他摟抱得那麼緊,那麼緊,她緊張得渾身抖作一團。

  林子昊仍處在極度的亢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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