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之戀(27)_蓍丞

二十七

　　林子昊拍拍她的手說："行了，不許哭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也該回去了。" 就在林子昊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緊緊地拉著他的手，怔怔地看著他，可憐的像嬰兒一般無辜。

　　林子昊不自覺地心裡一顫，但是最後還是理智地握著她的手說："睡吧，好好睡一覺，醒了什麼都好了！"

　　林子昊離開了她家，到最後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沒有一絲的亮光。

　　林子昊上了車，發動了引擎。就要啟動的時候，他順便從車窗回望，看到她站在門口。他正要向她揮手告別，她突然從門口的臺階上跑過來，林子昊急忙把車窗的玻璃放下。

　　"你的電話號碼？"她的聲音悽楚、柔美。

　　林子昊從車上的公事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謝謝，拜拜！"她抬起她那白皙的小手在胸前向林子昊擺了擺。

　　"拜拜！" 林子昊說完，便掛擋，輕踩油門，駛向富蘭克路。

　　當林子昊進入東海岸路，再轉向蒙巴登路的時候，天空驟然像一口大鍋黑沉沉地扣壓下來，道路兩邊的樹木開始搖晃，風刮了起來。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著一聲霹靂，好像就在他的車頂炸開，林子昊不禁渾身一顫。陡然間像碗口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汽車的擋風玻璃上。林子昊知道，新加坡少有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林子昊重踩油門，加速行駛。當他進入馬林百列路的時候，暴雨傾盆而瀉，狂風越刮越猛。

　　電閃雷鳴，風狂雨勁，刮水器已經放在了最高檔，道路仍是模糊不清。一聲"轟隆"巨響，震耳欲聾，林子昊看到前面一棵大樹在暴風雨中倒下，他急忙刹車，

　　"嘎……"汽車在雨水中滑動，幾乎失去控制。

　　"啊！真懸！"他停在倒下的大樹前，樹幹橫在馬路上，擋住了去路。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狂風也越刮越凶，樓前的那幾棵棕櫚樹在風中拼命搖曳，滿地的落葉飄浮在水面上。林子昊正望著這發瘋似的雨幕發愣時，忽然有人打他的手機。

　　"林子昊！"對方直呼他的名字。

　　"是我，你是誰啊？" 林子昊心中疑惑。

　　"你送我回家的那個……"她語氣囁嚅。

　　"哦，我知道了。"他想起了她。

　　"好可怕的天氣呀！"她的聲音帶著恐懼。

　　"是啊，好大的暴風雨！你還沒睡啊？"他說道。

　　"我睡不著，我害怕，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她聲音哽咽。

　　林子昊安慰她，說笑話給她聽，她哭得更厲害了，聽起來令人傷心，令人憐憫。林子昊索性邊給她講笑話邊又發動引擎，冒著暴風雨又向富蘭克路開去。

　　3

　　遠遠地看到那個女孩站在視窗，林子昊剛踏進房門，又是一陣電閃雷鳴，在恍惚中，她已經撲到了他懷裡，頓時他渾身像被電擊一般。她緊緊地貼著他，頭埋在他的頸間，摩挲著。林子昊伸出左手輕輕地滑過她的脊背，柔柔地，想撫去她的恐懼。她被感動了，再次抱緊他。

　　她那長長的脖頸，白皙細膩，閃爍著柔光，雙肩渾圓，兩臂纖纖，腰肢如弱柳迎風，無不顯示著美女特有的風韻。

　　林子昊發現她的肌膚潔白得如同月光一般。他望著她那膚如凝脂、雪白晶瑩的雙肩，似乎癡迷了。這種時刻，仿佛所有的風雨雷電、抑鬱怨懟，甚至心比天高的欲望，全部悄然退去，寧靜，富足，甚至幸福感在他的心底盈盈升起。"你怎麼了？"她抬頭說話的聲音把林子昊從迷幻中驚醒。"哦，你的皮膚真白。簡直就像雪一樣！"林子昊說。她迷離的眼神中帶著自信，望著他，說："當然了，要不我的名字怎麼能叫小雪。""你叫小雪？小雪，你真的很美！"他讚歎道。"你也很帥啊。"她說話時有些羞澀。 "呵呵，"林子昊一笑，"你也挺會說話。"

　　這時，小雪把嘴幾乎貼在林子昊的耳邊，說："做我的男朋友，好嗎？""不好。"林子昊口氣堅決。"哼！"小雪撅著嘴唇，雙眉微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坐在沙發上。

　　其實，林子昊也不是什麼柳下惠式的人物，但他成熟，明智，更多的是，他已經體會到了那種男歡女愛的痛苦和折磨。陳靜和王麗的影子在他的頭腦中不時閃現，他在心裡告訴自己，玫瑰雖美，但它會紮人。

　　外面的風還在呼嘯，大雨仍在傾盆而下。

　　林子昊靜靜地看著小雪。她看起來像個孩子，一個玩累了的孩子。也許是太累了，不久她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林子昊輕輕地把她抱到臥室裡，坐了一會兒就走開了，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拉上被單，然後走出了臥室。

　　林子昊準備回家，想告訴小雪一聲，但又不願意驚動她，於是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不覺地也睡著了。

　　晨曦映白了窗櫺，猶如殘春時空冥的顏色。恍惚中，曦光如畫。

　　林子昊醒來，發現他還在小雪家裡，他走進臥室，小雪還沒有醒，於是，林子昊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她。

　　小雪有著標準的瓜子臉、杏仁型的大眼睛、挺秀的鼻子、花瓣一樣的雙唇、玲瓏有致的身材，整個人像一塊晶瑩的水晶，美麗清澈，嫵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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