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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一扇門"嗖"地打開(大家可以自行想像某人當時的心態)。

  屋內,振振一臉憤怒,兩眼可以看見火花,嘴裡叼著疑似牙刷的長形物體,嘴角還有溢出的白色泡沫;頭髮蓬亂,堪比雞窩;著裝還算整齊,不過眼尖的邵尉遲似乎看見白色T恤上有不知名的污漬一塊,初步推測為速食麵的湯汁。

  屋外,邵尉遲一臉不知所措,應該是被振振開門的氣勢及速度所驚,面容略微有點憔悴,不過眼中閃著莫名的光(怎麼感覺像在描述一頭狼……振振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所以決定54);下顎有青青的胡楂兒,不過還好,不影響美觀;西裝外套脫下隨意地搭在左手臂上,襯衫領口微微敞開,似乎剛做過運動,最關鍵的是,他右手拎著一袋東西,振振看得眼睛都直了,塑膠袋上寫著"老湯記粥坊"五個字。

  聽到邵尉遲的笑聲,振振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樣子確實是……她臉上有些發燙,微囧,然後"嗖"的一聲閃回衛生間。

  邵尉遲也不介意,關上門,直接拿著東西走進了廚房。等振振收拾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粥熱好,盛到了碗裡,微笑看著振振:"怎麼,看到我都開心地傻了?快來趁熱吃吧!"

  "你……"對於邵尉遲的突然出現,振振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愣頭愣腦地問了句:"你回來了?"

  "嗯,不然你以為是因為太想我,所以做夢啊?"邵尉遲調侃道。

  "切,做夢也不是夢到你啊!"振振低頭不屑地咕噥了句,錯過了邵尉遲眼中一閃而過的某些東西。

  想了想,振振還是覺得不對,又問:"這次的會議不是要到下週二才結束嗎?"

  "嗯。"邵尉遲含糊地應了聲,走到振振跟前,一把將她按到凳子上,"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先把這粥給喝了,再做問題寶寶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餓了,振振聞著粥的香味,頓時有了食欲。將心中的疑問放置一邊,專心喝起粥來。

  "我剛熱過的,小心燙!"看著振振一臉享受的樣子,邵尉遲笑著提醒道,邊抽了張面紙替她拭去嘴角的湯汁。

  這樣的親密動作不禁讓振振有些微愣。她忘了那碗美味的粥,只是傻傻地看著邵尉遲,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看著他那有些褶皺的襯衣,看著他挽起袖口的修長手臂,就這樣伸至她的頰邊,然後輕輕拭著。

  那一瞬間,振振覺得很溫暖。

  吃完早餐,邵尉遲自覺地接過振振手中的碗,走進廚房。振振坐沙發上,看著邵尉遲清瘦的背影,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過了會兒,邵尉遲收拾好走到振振面前,也不說什麼話,就只低頭靜靜地看著她。

  振振被他看得有些發毛,覺著這樣的氣氛太過矯情了,於是決定先打破尷尬。想了想,她又繼續剛才的話題:"邵尉遲,你還沒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呢?會議提前結束了?"

  "沒有。"

  "那你……"

  "振振,我想你了……"

  輕描淡寫般,邵尉遲輕輕丟出這麼一句話,神情非常淡定。

  相比之下,振振就顯得非常不淡定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邵尉遲溫柔地對自己笑。其實那個笑容挺好看的,可是振振卻覺得渾身不自在,聯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好了。

  後來邵尉遲告訴振振,因為聯繫不上自己,他很不放心,所以就乘了午夜的飛機趕回來。本來他打算確定她沒事就趕回去的,可是在路上看到老湯記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替她買了早餐,所以他才會打電話叫自己起床。

  其實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買好早餐在她家樓下等了整整一個小時。

  振振問他:"你怎麼這麼傻,不會早點給我打電話啊?"

  邵尉遲說:"你手機關機了。"

  振振無語:"你白癡啊,不會打家裡電話?"

  邵尉遲說:"我怕吵到你睡覺。"

  振振愣住。

  邵尉遲繼續慢條斯理地敘述著,語氣很平淡。好像那個僅僅是因為聯繫不到振振就忐忑不安的人,那個半夜不睡覺趕飛機回來的人,那個在振振家樓下等了一個鐘頭的人都和他無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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