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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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哼了一聲,撞在石壁上順勢就暈了過去,就聽見「吧嗒」一聲,一個盒子從他的身上掉落了下來。老鐘和我都是一愣,這才想起來剛才只顧聽他擺活了,好像沒有搜他的身上,心裡一陣後怕,萬一這小子身上藏一個利器我們倆不都交代到這裡了? 我還在後怕的時候,老鐘已經把掉落在地上的那個盒子給撿了起來,好像是一個黑色的鐵盒,當我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頓時就傻了。 那個看似黑鐵鑄就的盒子其實不是黑鐵,而是一種木頭,這種木頭我簡直太熟悉了,是一種黑棗木,質地跟鐵一般堅硬,最奇的是它壓在地下的時間越長,顏色就越黑,顏色越黑的棗木質地就越硬,我記得爺爺曾經給我看過一個舊時木匠用的鉋子把就是這個質地,為了修理這個鉋子把,爺爺上好的劈刀都給砍的卷刃了,隱約還有火星崩起。 要想得到一塊能打造傢俱或者器物的黑棗木板要尋覓一棵上千年樹齡的黑棗木,千年黑棗木的心才是平整如砥,光滑如鏡,截成木板之後在地下陰藏三年做好的器物可保前年不朽。據說打造這種黑棗木的器物的技術是木匠活裡的一種不傳之秘,因為堅硬如鐵的黑棗木就是用上好的鋼釘都不一定能穿透,只能用某種神秘的粘合劑去粘在一起,而且粘好的木板就像牢牢地焊接起來的鋼板一樣牢靠。我當時曾經問爺爺能不能做黑棗木的傢俱,爺爺微微一笑,不言一聲,但是臉上充滿了自得神色。 但是這種質地堅硬的木材其實是一種廢柴,很少有人用它作器物。因為這種棗木生長時間特別長的特別慢,眾所周知棗木已經是生長的很慢的一種果木了,但是這種黑棗木又是棗樹裡長的最慢的,在新鄭有「前十年,後十年,再等十年黑棗不開花」的說法,而且這種棗樹的軀幹虯曲猙獰,刨開以後的截面上盡是疙疙瘩瘩的木筋很難做傢俱或者是打一些東西所用,由於掛果量小,普通人家為了省地甚至都不栽植黑棗木。要想尋覓上千年的黑棗木,跟癡人說夢話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個盒子就是用這種黑棗木做成的,我的驚訝表情一露出來,老鐘看了我一眼,他奇怪我為什麼會對這個盒子這麼驚訝,等他打開這個盒子之後,他的表情徹底呆滯住了,他總算明白我為什麼驚奇了。 盒子裡,九條泛著銅黃色的金龍上下繚繞,隱約幾個篆體陰文刻痕被圍繞在中間:「受命于王,既壽永昌」 老頭兒臉色一下煞白,他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捧著那個盒子開始抖雞爪風,我好容易才幫他穩定住情緒。 其實我是不認識那八個跟蚯蚓似的文字的,看老鐘神態不對勁,我才好奇的拿過來看,誰知道老鐘就像我要奪他懷裡抱的孩子似的一把把我撥拉到了一邊。 我驚詫的看著老鐘,老頭兒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兩眼通紅,跟頭發情的公牛似的玩命抓住那個裝死的人,使勁地吼:「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在我阻攔住老鐘類似瘋狂的舉動以後,我才搞清楚這八字代表的意思,「受命于王,既壽永昌」我的腦海裡也一陣的痙攣,幾個大字慢慢浮現在腦海裡「九寶龍璽盒」。 最早這八個字是刻在傳國玉璽上的,可傳國玉璽自祖龍刻制以來一直到五代十國丟失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儘管有無數人宣稱找到了這塊刻劃著驚世傳奇的寶璽,可是無一列外都被證明是贗品。從唐以後,皇帝的玉璽就不再在自己的玉璽上刻制這八個字了,轉而在玉璽上刻制「XX之寶」把自己的年號給刻制上去。 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會在盛放玉璽的寶盒上刻上「受命于王,既壽永昌」這八個大字,來表明自己統治的正統地位,依然是延續了始皇帝的真命龍族。 以老鐘的眼力絕對沒有可能會認錯,事實也證明,在那種昏暗的環境下,他的經驗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沒有認錯,這個盒子就是我們千辛萬苦要去保護的七寶龍璽盒。 可是,這個七寶龍璽盒怎麼會在這個人的身上?難道他們已經到過了地宮的核心金井不成?要不是我攔住老鐘,估計老頭兒這會都能把這個裝死的傢伙活活撕碎,讓他徹底完成自己死過去的心願。 老頭兒鎮靜下來以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突然對我說:「我們都上當了,都以為這幫人是沖著這方九寶龍璽盒而來的,但是,看到這個盒子,我想清楚了,他們有更大的目標,盜掘韓王陵,挖開秋稷寺地宮都是他們計畫中的一小步,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另有地方,我們都上這幫狗日的當了!」。老頭兒抖著手裡拿方工物圖,幾乎是用牙齒磨著說出來那句話的。 就在我要繼續追問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見石壁上閃亮起來幾雙紅點,開始不斷的晃動,並且有不斷往下移動的趨勢。 第二十章 再逢河猴 我急忙把手裡的電筒微弱的燈光照過去,頭皮一下炸開了,只見在正對著我們的石壁上,密密麻麻趴了幾十隻河猴子,他們趴在石壁上正躡手躡腳的朝我們包圍過來。 看到這個情形,被捆得那三個開始哀嚎:「快用弩射他們,快射啊,它們吃人腦子啊」 我們同時被這三個人嚇的一哆嗦,看著他們近乎嘶吼的哀嚎,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相信他們在這群河猴子面前吃了大虧。 三個人如同蠶蛹一般蠕動著朝一邊攀爬,想竭力避開河猴子過來的方向,環顧四周,我和老鐘全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的石壁上已經佈滿了這種讓人看起來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怪物。 它們紅盈盈的雙眼星羅棋佈的分佈在四周的石壁上,恍惚是夜間草原裡的狼群,正在慢慢的逼近著自己的獵物。 面對這群怪物,我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洋溢在我的周圍,那種感覺似乎是一種積攢已久的憤怒,一種很冷的感覺又不知不覺地席捲了我的全身,上下牙關開始不停的在打戰,渾身也不停的哆嗦。 老鐘吃驚的看著我,我已經抖得幾乎站立不穩,勉強的扶著身後的石壁,舌頭似乎都不聽使喚了:「我,我,我,好冷」。老鐘臉色刷就變了,他清楚地記得我上次在韓王陵裡喊冷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對於我這個天生的歸陽藏陰體的敏銳感覺靈敏度,他比我還有信心。 這群河猴子越來越近,而且一改以往悄無聲息接近的特點,這次在包圍我們的過程中竟然個個都發出了一種難聽低沉的嘶吼,從嗓子深處發出一種穿透石壁的威脅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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