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 | 上頁 下頁
一五五


  王魁剛說完,就聽見宋旭東突然大吼了一聲:「別動」,老鐘也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本來嬉皮笑臉的王魁面部表情突然僵硬到了那裡。一束強光牢牢地罩著他放在腰間的那只手,只見那只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一幅薄薄的皮手套,此時,手已經伸進了一個圓形的皮口袋裡。

  老鐘示意他把手伸出來,王魁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呂強,輕輕地把手給伸了出來。白色的薄膜手套裡一撮黃色的粉末。

  王魁慢慢的把手遞過來,放到了老鐘的臉前,然後陪著笑臉看著老頭兒。

  這時就聽見旁邊的呂強突然喊了一聲:「藏著的兄弟,還不快出來幫忙」大家都急忙把目光投向了呂強喊得那個方向。

  只見王魁詭秘的一笑,手極快的一抖,一陣黃色的煙霧從手裡就飛了出去。老鐘的整個臉一下被籠罩進了黃霧裡。

  王魁迅速的往後退,一臉得意地看著我們,老鐘整個人突然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手裡的槍也木然的指著前方。

  我們都成功的被呂強給牽制了主意力,大家都以為他們暗處藏的還有人,卻沒有想到真正目的在於王魁,他一翻手間,手裡的粉末成功的籠罩了老鐘。

  變故發生的這麼突然,以致於我們都來不及反應。我嗷的一嗓子準備撲上去,卻被宋旭東牢牢抓住了胳膊。

  兩個小子笑了,王魁沖宋旭東一豎拇指:「還是您理智,現在我們的情況扯平了,我們傷了一個,你們一個中了毒,我們交換醫治,你們把他」他一指地上那個渾身冒汗的人:「把他帶回去治好,我們就把這種藥物給清了」

  兩小子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竟然拿這種老套的橋段來要脅人。我當時有種奇怪的感覺,憑我的直覺,這兩小子要倒楣。

  一直在身後不作聲的趙家兄弟突然說話:「那讓你們藏著的人出來吧,咱們一起上去」

  王魁和呂強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們那裡還藏的有人啊,嘿嘿,這次下來的就我們仨,除了我們兩個是世家子弟,這個人是個生瓜,跟他說不要亂動,還是不聽話,結果中了招,連累了我們兄弟。要不怎麼會失手被你抓住。」

  聽完這番話,我知道這個孩子真的是個雛兒,就像剛學了兩天打麻將就四處賭博的人,到處想顯擺自己的技術。

  趙家倆兄弟聽完這話臉立刻就木了起來,「你們說這裡沒有人了?」趙旭的聲音尤其大,話音裡充滿了緊張。

  那倆得意洋洋的小子也突然收斂了笑容,察覺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因為四周火把上的火苗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起來,而趙家兄弟的那只電獍非常緊張的趴在地上對著一個黑暗的角落在低吼。

  很顯然,那邊有人。

  除了我,其他人一下都緊張起來,尤其是王魁和呂強,有點臉色發白。因為就在電獍對著的那個角落裡好像真的有一個人影,而且那個人影正在不斷的長大。

  隨著人影越來越大,我們也借著火焰的光芒看清楚了這個人影的模樣,大腦袋中間有一個光亮的禿頂,一雙惡狠狠的紅眼寒光四射,呲牙咧嘴之際露出滿嘴的尖牙,手臂光潔無皮毛,鳥爪一般的四隻爪趾末端是尖利的指甲。

  「護墓河鬼!」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我不帶一點感情,它們的登場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驚悚效果了,雖然我也害怕它們變態的攻擊,但是就像知道老虎會吃人一樣,看到老虎只會覺得害怕,而不會覺得恐懼,有時候恐懼和害怕還是有差別的。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它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集體行動,我至今仍搞不明白,我都已經將這個地方快翻遍了,怎麼就沒找到它們進來的那個洞口,難道他們也跟那只躺在尿泡利看熱鬧的披甲獾一樣擁有開山破石的某種神奇功能。

  隨著它們越圍越緊,所有的人都開始緊張起來,我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們腦袋上那個半透明的角質殼,裡面似乎盛了半碗混濁的液體,雖著身體不斷的晃動。

  宋旭東趕緊跨在老鐘前面,用身體護住老鐘,趙家兄弟也都靠了過來,王魁和呂強猶豫了一下也都面朝外和我們靠在一起。

  就這樣我們幾個把老鐘和那個受傷的人一起圍在了中間,而週邊則是目露凶光,不斷緊逼的怪猴,也就是老柳頭嘴裡說的:「護墓河鬼」

  我這會分外想念的老柳頭,因為兩次遭遇這種怪猴都是老柳頭用那支奇怪的九龍玉笛把它們給逼退的。

  很快,這些怪猴就逼到了那只披甲獾所在的位置,只見那只披甲獾再也不是四腳朝天曬肚皮的流氓姿勢了,此刻它牢牢的把自己抱成一團,只把自己身體最外層的堅硬盔甲露在外面。

  那些怪猴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這個硬甲球,結果接下來的事讓我們目瞪口呆,只見兩隻怪猴一起合作,一個抓一半,開始朝兩個方向用力,想要把這只披甲生生給撕裂扯開。

  這哪能行,我開始著急起來,因為老鐘都介紹了,這只傢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探墓獸,相當於一部自動尋寶機,要是這哥幾個把它扯開,撕裂當成點心分吃了,我們肯定都得哭出來。

  決不能讓這種慘劇在我的鼻子下發生,念及此,我一回頭,從木立的老鐘手裡搶過那把五四手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朝著那兩隻怪猴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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