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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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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摸,和了!」 她繼而笑著提醒幾個牌搭子,「通通都要給錢,你們裝什麼,想耍賴嗎?」 林靜笑著掏出了籌碼,吳江也跟上。 「司徒,你今晚的運氣太好了。」 那邊的人也反應得很快,紛紛招呼著來人,就連小根也扭過頭打了聲招呼。 「起雲,你來了。」 被稱作「起雲」的男人跟小美幾個聊了幾句,期間三皮冒出一句:「來晚了應該罰三杯。」 起雲笑笑,權當沒聽見,也沒有人嬉鬧著在這件事上糾纏他。大家雖然都是認識的,但正因為認識,也就知道從不參與他們活動的他此次出現,必然有別的原因,那個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那端戰況正酣的牌局邊上,站在小根的身後,滿是興趣地觀戰。司徒玦恍若未覺地摸牌出牌。吳江正對著他,兩人視線對上,他笑了笑,吳江表情漠然,他也不以為忤。倒是林靜明顯跟他打過交道,招呼是少不了的。 「林檢今天這麼有興致?」 「是啊,陪朋友玩兩把。姚總怎麼也這麼有空?」 「我也是跟朋友好久不見了,所以出來聚聚。」 姚起雲一手環抱,一手握拳置於唇邊。說完那句話,他就微微俯身去看小根的牌,好像他今天是特意來看小根的。 「狀況如何?」他問道。 小根明顯是個本分人,乾笑了兩聲,老老實實地說:「剛開始打,司徒剛自摸了一把,她手氣好。」 姚起雲笑道:「那也不一定,打牌的人有句行話,『千刀萬剮,不和頭一把』,剛才輸錢是你的運氣。」 吳江聞言,若有若無地冷笑了一聲。 姚起雲一臉的歉意,「不好意思,我並沒有惡意。」 司徒玦扔出了一張牌,眉毛都沒抬一下。 林靜打趣她,「司徒你也太狠了,一整晚都沒放出一張好牌。」 小根連連點頭稱是。 一直看著小根牌面的姚起雲這時卻輕輕地提醒了一聲,「我覺得這張牌你可以碰的,這局你門前清希望不大。」 「哦,對。」小根依言碰了司徒的一張六萬,那個多餘的五萬眼看就要打出去。 又是姚起雲無聲制止了他,他按住小根出牌的手,略指了指另外一張。小根顯然深信他比自己高明,對姚起雲的指點唯命是從。接下來姚起雲沒有再說話,這一盤最後落得流局,誰都沒有和牌。洗牌之前大家各自推倒自己的牌,小根這才看到,司徒做的清一色,苦苦等的居然就是他那張險些打出去的五萬。她之所以扔出那張六萬,只怕也是猜中了他手上捏著她想要的牌。 「起雲,還是你厲害。」小根捏了把汗。 姚起雲搖頭,「哪裡。」 他沒有說真正的原因,但是在場的不止一個人心中有數,他只是比小根更瞭解對手。 司徒玦一邊洗牌一邊慢悠悠地說道:「五個人打四個人的牌,沒多大意思。」 小根卻會錯了意,他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起雲,我去上個洗手間,不如你替我打?」 姚起雲也不推辭,竟大大方方落座。牌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了變化,輕鬆的場合不復存在,就連一直打著圓場的林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姚起雲的牌打得滴水不漏,幾圈下來,大家都看出來了,他不輕易和牌,除非自摸,或者是司徒玦打出來的。他仿佛長了一雙透視眼,可以清楚地知道司徒玦等的是哪一張,她在他下家,半點好處都沒吃到。 司徒玦連連輸了好幾把,嘴上什麼也沒說,吳江卻已經看出她微微咬緊了牙。 吳江忽然一臉笑容地說道:「司徒你不行啊,我看不是因為和了第一把,而是你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是麼?」司徒玦不置可否地笑。 林靜理著自己的牌,漫不經心地問:「情場得意?我說司徒,你還跟那個德法混血在一起?」他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當初就是你們太甜蜜,把我這個看不下去的鄰居活生生逼走了。」 「哪裡的話,明明是你要搬去跟琳西住,還賴我。」 吳江繼續揭司徒的底,「德法混血是long long ago的事情,回來前我給她打電話,她那邊大半夜的,背景聲裡的男的明顯是澳洲口音,你儂我儂的,難怪她都捨不得回來。」 「澳洲口音?是不是當初追你那個Eric?」林靜好奇地說。 司徒玦失笑,「算了吧,不是他。」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著,只有姚起雲一直都沒有出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笑容不再,臉上是一種克制而漠然的神情。 這才是被打回原形的姚起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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