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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辛意田笑了,做了個「OK」的手勢,「我在法國有認識的朋友,等她回國我讓她幫你帶,不過有點貴哦。為了買這些精油,我可是省吃儉用了整整一年呢!」說到這裡,她伸手拍了拍包,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精油匣子落在酒店忘了帶。

  小姚連聲道歉,「對不起,我拿進去放在臥室的桌子上忘了拿出來。」

  「不要緊,又不是落在別人那裡,丟不了。明天我回去拿。」話雖如此,然而辛意田不想跟謝得有過多的接觸,因此一到家就給董全打電話。董全回她說謝先生已經睡下了,他明天再去幫她拿忘了的精油匣子。

  一大早,謝得就起來了。董全把開會用的資料拿給他過目的時候,見他坐在沙發上擺弄木匣裡的精油,先是逐個打開,聞裡面的味道,然後依次放回去,樂此不疲。有一種精油噴霧,他拿起來朝空中噴了兩下,房間裡頓時充滿了玫瑰花的香味,經久不散。

  董全深深吸了一口,笑說:「這味道真好聞。辛小姐昨晚忘了帶走,急得不得了,說是她每天都要用。」

  謝得轉過頭來看他,問道:「不是按摩師的嗎?」

  「好像是辛小姐自己的,那按摩師是她朋友。」

  謝得點了點頭,合上木匣蓋子,起身從衣櫃裡拿出行李箱,把木匣放進去,然後又把行李箱放了回去。

  董全在一旁看著,不敢吱聲。他心想,辛小姐這下真該急了。

  辛意田得知自己的精油被謝得「私吞」了的時候,有種好心被雷劈的感覺。她央求董全:「董哥,你就趁他不在,幫我從他箱子裡拿出來就好啦,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嘛。」

  董全一臉為難,「那是謝先生的私人物品,我們不要說打開,就連碰都不能碰的。辛小姐,我實在沒有辦法。要不,你自己打電話跟謝先生說吧。」

  掛了電話,辛意田氣得要。她知道謝得是故意的,說不定又是他的惡作劇。她既想把精油要回來,又不想跟他打交道,無奈下只得大罵某人以洩憤:「哪有人這樣的?以怨報德,真是不要臉!」

  魏先在一家著名的外企公司擔任華北區銷售總經理,因此常常要加班和出差。晚上他又留在公司裡開會,意外接到王宜室的電話。自從兩人攤牌後,他跟她再也沒有聯繫過。他看著手中不停閃爍的螢幕,內心掙扎著要不要接。突然,電話停了,他松了口氣。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震動了,這次響了很久。他走出會議室,站在寂靜無人的過道裡按下了通話鍵。

  「喂?」電話那頭傳來嘈雜、混亂的聲音,使得他根本就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他皺眉問:「你在哪兒?」

  「酒吧!」王宜室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個字,顯然醉得不輕。「我碰上麻煩了,你快來!」她剛報完位址,電話裡緊接著傳來一聲驚慌的尖叫聲,然後被掛斷了。魏先回會議室跟大家說他有事要先走一步,拿起車鑰匙和外套飛奔出來。

  他趕到時,看見兩個男的不懷好意圍在醉的暈乎乎的王宜室身邊,不時動手動腳,又是摸又是捏的。王宜室無力反抗,雙手亂揮,口中胡亂喊著「走開,不要,滾——」之類的話,卻沒什麼威懾力。

  他沖過去推開兩人,把王宜室從座位上扶起來。王宜室見到他,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哭了起來,嗚咽道:「魏先,我難受——」她頭髮散亂,眼神茫然無焦距,面色潮紅似血,明顯不僅僅只是喝了酒的緣故。

  魏先瞪向旁邊兩個猶不知死活的男人,臉色極其難看,怒喝:「你們還不滾,是不是想找打?」說著捋起袖子就要上前。那兩人對看了一眼,見他人高馬大,一副不好欺負的樣子,趁亂溜了。

  王宜室穿了一件深V的藍色短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甚至可以看見□美好的形狀。魏先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半扶半抱把意識越來越渙散的她拖出了酒吧。一到車上,王宜室頭一歪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魏先替她系好安全帶,看著睡夢中的她一張恬靜的小臉,越發顯得嬌美。她睡著了的樣子是如此的安靜、乖巧,全然不同平日裡的張揚、驕橫,是如此的惹人憐愛,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跟她同齡的許多人才剛剛大學畢業,而她已經退學、結婚、離婚,經歷了一個普通人一生都未必能經歷的諸多坎坷。

  他送她回松露花園,見到對面那棟熟悉的、有些老舊的建築物——他的未婚妻就在那裡安睡,對今晚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心中的愧疚不由得又湧了上來。他安頓好王宜室,拿起外套要走。王宜室躺在自己的床上悠悠醒了過來,拽著他的褲子說:「不要走,好不好?再呆一會兒,就一會兒。剛才,我真是怕得很——」

  「你怕,還去那種地方?」魏先忍不住教訓她。

  王宜室委屈地辯解:「我跟朋友一起去的,很多人,一開始大家都好好的,喝酒,聊天,玩遊戲……然後,然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兩個是什麼人?」

  「不認識。」

  「不認識?」魏先提高音量,「不認識你跟別人亂喝酒?」

  「那麼多人,二十來個,哪裡都認識。」

  「那其他人呢?你的那些朋友由得你被人下藥、佔便宜也不管?」

  王宜室轉過頭去,低聲說:「不知道,我開始發現不對勁時,大家都不見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才會打電話給你。」

  魏先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交的都是一些什麼狐朋/狗/友?」

  王宜室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抬起下巴看著他說:「誰叫我只認識狐朋/狗/友。他們至少不像某些正直有為的大好青年,不會避我如蛇蠍。」

  魏先沉默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背對她說:「我是要結婚的人……」

  「我沒有不讓你結婚啊,我只是要你陪我說說話,就今晚,這樣也不行嗎?」王宜室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他。

  魏先於心不忍,在她床邊坐下,柔聲勸她:「宜室,你不應該這麼糟踐自己,你還年輕,不要自暴自棄……」

  王宜室很快打斷他,「也只有你會說這樣的話。你知道那兩個男的為什麼這麼放肆嗎?他們知道我離婚了,而離婚女人的便宜最好占。凡是男的都這麼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而你——」她頓了頓,用挑釁的目光看他,「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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