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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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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露看到齊曈和彬楊對馨柳的無名火一再妥協,知道馨柳受氣了,可她也猜不出會是什麼事,說到:「有什麼大不了的……」 「媽——」馨柳一聲「媽」喊出來,只覺得心酸:「在你們眼裡我的事情都是大不了的?我就是一直無理取鬧的那個?你問問齊曈,她對我有沒有愧!」 馨柳的難過齊曈刊載眼裡,仿佛身受,她輕籲一口氣:「馨柳,別讓爸媽跟著咱們操心了,你和我回房間好不好?或者去地下室的休息間也行。」 「你還是這麼虛偽的會做人!」馨柳用鋒利的目光削著齊曈,已經顧不得身邊的父母了:「自從哥哥娶了你這個家就沒消停過,全都是因為你。到今天我才知道,你處心積慮的嫁給我哥不光是為了錢,你嫉妒我、嫉妒項臨、你就是來找我和他麻煩的……」 「馨柳!」陸彬楊喝止妹妹。可是被憤怒燃燒的一塌糊塗的馨柳已經無法阻攔: 「哥你也別再裝了,你很早就知道她的事情的,對不對?我就不信你這麼驕傲的人能受得了那頂綠帽子,除非你也是利用這一點!你和她結婚就是為了氣爸媽的,就是要找一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來攪亂這個家!什麼生意不好做,你偏要做家裡企業下游的銷售代理,瞧准了銷售是公司的弱點,你盤算好了要憑著這些擠回家裡來,還要當董事,要掌權。哼,誰知道你下一步還要幹什麼?在公司、在家,你們一起製造是非排擠我,弄得好像我在和你爭家產。我真是笨!對你們那麼好,你結婚,我高興的什麼似的,齊曈的婚紗都是我請的設計師。卻原來都是你們的圈套,我是在為別人做嫁衣!是不是很好笑?啊?可你為什麼害我!」 最後一句馨柳幾乎是喊出來,全身顫抖發麻,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成串的落在衣服上。 王露著急的拍馨柳的後背:「別哭了別哭了,有委屈告訴媽媽。」 齊曈鼻子發紅,不停的眨眼睛。 陸彬楊靠在窗邊,目光掠過家裡的每個人,不知再想什麼。 李胤臉通紅,看著就要分崩的一雙兒女。 陸彬楊問王露懷裡流眼淚的馨柳,語氣很平淡:「你想幹什麼?」 「我要你們給我個交代!」馨柳目光咄咄,閃著淚光。 「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有!」馨柳依舊覺得不解恨:「我那麼美好的生活被她害的面目全非,我要撕掉她偽善的面具,我要她付出代價,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在我眼睛裡出現!」 陸彬楊聳聳肩:「這很好辦,齊曈,我們走。」 「站住!」李胤站了起來:「既然鬧到我面前了,就得說清楚。」 陸彬楊像是在說一件小事:「沒什麼好說的,馨柳說的都對,我居心叵測被發現了,理應搬走。」 「哥你真有意思,為什麼不說清楚事實?倒好像是我刁蠻任性的把你們趕走,背地裡又讓爸爸說媽媽護短偏袒我。你不敢是不是?齊曈你別總讓我哥替你出頭啊,你說啊,說你和故意嫁給前男友老婆的哥哥,像個吸血鬼一樣陰魂不散要毀了我!」 一室安靜…… 「我說吧。」齊曈緩緩的站了起來。 「齊曈!」陸彬楊著急的想喝止她。 齊曈當沒聽見。她看看公婆,安靜的笑笑,這笑容是給自己的——給自己鼓勵和勇氣: 「伯父、伯母,」 陸彬楊心頭一顫,聲音很低,竟有哀求:「齊曈,不要幹傻事……」 齊曈看著他,陸彬楊知道她目光裡有不舍,緊張的連拳頭都攥不緊。 齊曈也對他笑笑:「彬楊,我受夠了。」 轉身她對李胤和王露說:「伯父,伯母,馨柳沒錯,錯的是我。很抱歉,有些事情我隱瞞了你們很久,我甚至以為能瞞一輩子。我嫁給彬楊就是個錯誤,當初是想用捷徑換取錢財、想靠他的幫助擺脫自己的責任,這些你們都知道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最大的不應該是在發現更大的錯誤後還執迷不悟,存了僥倖的心,結婚後更是處理的不好,以至於惹出今天的事,傷害了馨柳,也對不起彬楊。但是馨柳,我不是故意的,我沒那麼高的陰謀智商。項臨和我的事過去很久了,現在成了邁不過去的坎。」 齊曈想著,笑笑:「其實沒什麼的,有錯,改了就是了。彬楊,離婚吧。」 陸彬楊只是怔怔的看著她,忘了呼吸…… 齊曈當晚就搬走了,送她的陸彬楊也一去不回。失去控制的馨柳已經忘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只知道滿腔的怒火和壓抑發洩了個痛快。然後,像爆炸後的廢墟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 齊曈說出「離婚」兩個字時,她也被嚇了一跳,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又好像不是…… 父母對她最初的同情憐惜也冷卻成了無奈的清冷。豪華空蕩的客廳,座鐘「噔、噔」有節奏的擺動聲份外清晰,馨柳獨自坐著,執拗的想著自己受到的委屈和不甘,提醒著她受到的傷害,這樣,她才覺得自己的暴跳有足夠的理由。 夜風送爽的深秋,庭院裡的樹葉層層凋零,颯颯飄落的聲音無邊無際。馨柳沒有勝利的感覺,只覺得世界一片殘破狼籍。 齊曈說要想回自己家,陸彬楊徑直把車停在了自己的公寓樓下。 齊曈不下車,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他。 室外略帶寒涼的空氣仿佛能沉澱人的浮躁,陸彬楊不再陰鬱,有豁然開朗的輕鬆。夜色下,清淺的笑容俊朗灑脫:「你那家幾個月沒住,大半夜回去了先得打蟑螂臭蟲,在這兒住兩天吧。」 齊曈猶豫一下,下了車,跟著彬楊上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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