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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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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彬楊不敢深想。 天色擦黑,手機也玩膩了,陸彬楊下樓在公司門口吃了速食——不管她在哪裡,自己吃飽先回家再說。 車開進社區到了樓下,陸彬楊遠遠的就看見齊曈坐在花壇邊的臺階上,蜷著身子低著頭,手裡拿支木棍在地上劃拉著,專注的沉浸在自己是世界裡。夕陽下橙紅色的世界裡,纖細的身影染了紅暈,紮著馬尾,清麗得像個高中生。 她還知道回這裡。陸彬楊胸中的鬱悶消散了些,拿起手機打電話。 齊曈被突兀的手機鈴聲嚇得手一哆嗦,見是陸彬楊,忙接起:「喂。」 陸彬楊對她接電話的速度很滿意:「向左看。」 「啊?」 「左後方。」陸彬楊重複一遍,看著她轉過身來,一臉茫然,見是他,緩緩的站起來。 陸彬楊掛了電話走過去:「今天沒喝醉?」 齊曈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昨天我……」 「上樓說。」陸彬楊率先進了單元門,齊曈磨磨蹭蹭的跟上。 進了家門,陸彬楊說:「我知道昨天陳峰說的話過分,你生氣也應該,可有一點你概念上有認識錯誤:我不是包養你,是娶了你。你為什麼不跟他說這些?」 齊曈低眉順眼的點頭:「是我不對。」 「不要太把那張合約當回事,人類社會的結婚不就是場交易?都是那麼回事,你我之間沒有虛偽的過場,更簡單實際,這樣多好。」陸彬楊忽然就轉了話題:「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幹什麼的?」 齊曈一激靈,看向陸彬楊,眼睛又大又黑,滿是驚駭。 陸彬楊打開窗戶,站在窗邊在點煙,煙頭的紅星暗淡後,隨著他說話,口中的煙氣吞吞吐吐,籠罩在臉前,一片煙青色:「我和林安雅有過一段,這你知道。你呢,需不需要跟我說說過去。」 齊曈已然鎮定:「我沒什麼好說的,過去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也不想再提。」 有些東西就像腫瘤,越是惡性的,越埋得深、表面無痕。齊曈的表現就像怕疼的病人,拒絕檢查治療。 陸彬楊撚滅還剩半截的煙,心有些發涼,居然還有絲慶倖:若換成是談戀愛階段,八成要為這些事情揪扯不清,說不定鬧到分手,如今結了婚,就算折騰起來她能怎麼樣? 他點點頭:「我不勉強,以後把他忘了吧。你晚上有什麼安排。」 「沒有。」 「我要加班,你想幹什麼隨意。」 陸彬楊進書房關了門,齊曈木然坐下。兩句話,她領教了陸彬楊的厲害:他說的每個字都是再精煉不過的,句句直擊要害,劍一般劈開她的層層偽裝,讓人措手不及,完全處於劣勢,心底的隱秘就這麼毫無遮攔的被攤晾開。 這個男人,她對付不了。 父親當年對母親說過:「商場裡爾虞我詐,各個心狠手辣,沒有善類,為了奪利沒有做不出來的事情。曈曈可不能嫁給生意人,他們手段太高,我女兒對付不了。」 記得她當時笑話爸爸:「你不就是生意人?」 爸爸笑:「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是好老公、好父親。」 想來陸彬楊果真是商場中人,說話做事張弛有度,險要處快手快刀、犀利且狠;也不乏太極之手,蓄勢綿長。招招式式,信手拈來,極為純熟。她齊曈只能束手就擒,不如索性坦坦蕩蕩的去做魚肉,耍花招純屬多餘。 陸彬楊讓她隨意,她隨意不起來,這個房間太過陌生、強勢,壓的她呼吸艱難,幸好陸彬楊關在書房裡加班,不然她恐怕要悶死。 齊曈忽然心念一動,他真的在工作? 於是踮了腳尖過去,耳朵湊在門縫上聽,果然,傳來的是隱隱的槍彈聲——他在玩遊戲。 這是什麼意思?興趣愛好?生她氣?躲著她?還是他自己躲起來給她個相對寬鬆的空間?是哪一種,還是都有? 齊曈輕輕的退後,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看。坐的時間久了,抱了抱枕窩在沙發裡,不敢清醒面對夜晚的來臨,齊曈有意無意的就睡了。 迷蒙間有人撥弄她的肩,是陸彬楊:「回床上去睡。」 齊曈睜眼,眼前是朦朧的黑,已是深夜,於是起身向臥室走。陸彬楊去關電視,晚一步進臥室,只見齊曈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他,像在等什麼事情的發生。他才發現,這個女孩的眼睛那麼的黑而深,比這夜色還濃。 月華如水,穿過落地窗落了滿室象牙的白。陸彬楊的手終於再次貼在齊曈的臉上,頸間,手臂,和腰腹。 齊曈微微戰慄,閉上眼等待。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身體變得柔軟,任憑他像剝洋蔥一般把她撥得光潔,被他放倒、揉搓著、搬動翻轉。身體顫抖著,湧動的情潮一浪高過一浪,讓她害怕,就如同他們之間的第一次那樣,高潮來的是那麼容易,有頃刻間顛覆的駭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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