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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孫浩苦笑:"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了你。"

  林燕傷感地歎了口氣:"孫浩,我一直有一句話想對你說,其實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從你打於軍那時起,我就下了決心這輩子好好愛你,好好補償我欠你的感情。沒想到……我們最終還是要分手。"

  孫浩衝動地一把抓住林燕的手,努力想挽救這段感情和婚姻:"燕子!既然你已經對我產生了真感情,我們就不應該離婚。我不想離婚,我愛你!我是真的好愛你!"

  林燕搖了搖頭:"孫浩,你應該知道,愛人的眼裡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真正的愛情絕對容忍不了背叛,所以我們必須分手。你和鐘琴結婚吧,她是個不錯的姑娘,她是真心愛你的。感情可以慢慢培養,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你和她結合才是正確的、幸福的。"

  通過徹夜長談,第二天,林燕和孫浩去辦理了離婚手續,然後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就這麼分手了。

  至於財產分割,他們採取了非常簡單、非常公正的辦法:林燕的財產歸林燕,孫浩的財產歸孫浩。孩子孫明歸林燕單獨撫養,孫浩不承擔撫養責任。

  孫浩從林燕的公寓搬出去時,心裡有種灰濛濛的感覺。回頭望望那熟悉的房子,回憶起兩年來和林燕的點點滴滴的往事,他落淚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明白他內心對林燕的愛有多深。他為了她,付出了太多,也承受著別的男人難以承受的壓力。但是,這段感情、這段婚姻不僅僅傷害了林燕,更傷害了他自己。他在心裡問自己,為什麼他那麼深愛一個女人,為她付出那麼多,卻最終換不來她對他的真愛?他苦苦思索,卻最終找不到答案。

  鐘琴依舊在林燕的時裝店打工。鐘琴本來是要離開時裝店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林燕,是林燕主動找到她,真誠地勸她留下。

  林燕說:"小琴,你不要走,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你不必內疚,你是真心愛孫浩的,真心愛一個人不是罪過。如果我和孫浩之間的感情沒有裂痕,你是插不上足的,所以我不怪你。現在孫浩和我分手了,他還要重新去找工作,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離開時裝店,你們的生活負擔會更重。我瞭解孫浩,他這人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身邊沒存幾個錢。你們一切要從頭開始,成家立業是要很大一筆花費的,所以現在你不能辭掉這份工作。如果以後你有了更好的路子,我不強留你。"

  林燕的話誠懇而真摯,令鐘琴大受感動。她撲進林燕懷裡,流著淚說:"林姐,你真好!"

  林燕撫摸著她的頭,笑了笑:"傻姑娘,不要對我感恩戴德的。我欠孫浩的太多,對你們作點補償是應該的。"

  林燕不但挽留了鐘琴,還給她加了1000元工資,漲到月薪3500元,讓她代為管理時裝店。她自己專心在家照顧兒子孫明。

  一周後,林燕通過自己的關係,為孫浩在一家貿易公司找到了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做行銷部副經理,月薪5000元。有了固定的工作和固定的收入之後,孫浩和鐘琴在民樂東路租了一套房子,正式過起了同居生活。

  這天晚上,鐘琴偎在孫浩懷裡談起了林燕,說:"林燕姐真是個好人。"孫浩說:"不僅是個好人,而且是一個聰明能幹、明白事理、具有非凡寬容心的女人。"

  鐘琴問:"你心裡還愛著她嗎?"

  孫浩說:"愛,但只是在心裡,因為我清楚她不會再愛我了。我對她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一相情願,也許永遠只是一相情願。"

  孫浩深深地歎了口氣,說:"以前我和你好時,心裡一直很不安、很惶恐,怕林燕知道我們的關係。現在她知道了,我們的婚姻就解體了,我心裡也覺得輕鬆了,有種解脫感。雖然我有些捨不得她,但畢竟我心中那種瞻前顧後的恐慌感沒有了。其實我一直隱隱有這麼一種感覺,我和林燕遲早會分手的。這種不好的預感一直埋藏在我心裡,現在終於成為了現實。"

  鐘琴無語,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孫浩的胸膛。她知道孫浩內心永遠是深愛著林燕的。他愛她愛得那麼癡情狂熱,愛得那麼戰戰兢兢,愛得那麼患得患失,愛得那麼痛苦淒迷。

  鐘琴覺得孫浩好可憐,好無助。她是真心地疼惜這個男人,她不希望他不開心、不快樂,更不想看到他痛苦失落的神情。她開始用自己光潔的身體,用自己飽滿而玲瓏的曲線去溫暖他,開解他內心的鬱結。

  春色無邊,無邊春色,在房間裡蕩漾。

  6

  孫浩和林燕離婚後,去找過一次高陽,約他在太平洋酒吧見面。他先到,點了一瓶酒,準備了兩個杯子,高陽趕到時,他已經喝了一小杯。

  高陽坐到孫浩對面,孫浩為他倒上一杯酒。高陽點上一支中華煙,吸了一口,問:"孫浩,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直說吧。我不是敷衍你,我很忙,時間真的很緊。"

  孫浩說:"先喝杯酒吧。"

  高陽和孫浩碰了杯,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孫浩說:"我和林燕離婚了。"

  高陽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孫浩說:"一個星期前。孩子歸林燕撫養。你自己也清楚小明是你的親骨肉,你應該經常去看望他們母子倆。我知道林燕心裡始終是愛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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