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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林燕輕輕抓住高陽的杯子,眼裡含著淚花,心疼地說:"小陽,別喝了,你心情不好,酒喝多了會傷身。"

  高陽淒涼地笑道:"你怕我傷身?我的心都已經傷了,還怕傷身?你聽過"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嗎?現在我的心已經死了,死了!"

  高陽痛苦地揮了揮手,又抓起杯子,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林燕見高陽去抓酒瓶,還想往杯子裡倒酒,便一把將酒瓶奪了過來,仰起脖子含著淚"咕咚咕咚"地一口氣把大半瓶酒喝光了。

  高陽默默地看著林燕,神情有點發怔。

  林燕放下瓶子,迎著他的目光,痛苦而挑釁地說:"還喝嗎?還喝我陪你一起喝,喝到醉死為止!"

  高陽沉默了許久,說:"我還想喝,我倒是真想醉死,但是我怕臨死還要受到羞辱,因為我口袋裡沒有多少錢,我怕買不起單。"

  林燕說:"放心,我身上有錢。"

  高陽搖頭苦笑:"那是你的錢,不是我的錢。現在我想,辛月跟了於軍或許是對的。於軍有錢、有勢、有地位,什麼都有。而我呢?一無所有,一事無成!我算什麼?我只是流浪漢一個,窩囊廢一個!現在這個時代,我這種人只能做一個不幸的小丑!媽的,老子要賺錢,賺大錢!"

  林燕聽著高陽悲傷的傾訴,淚如泉湧。她望著高陽,說:"小陽,就算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對你都是假的,還有我對你是真的;就算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偽的,還有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實的。我是真心愛你的,就算從此以後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的心還是愛你的!"

  高陽傷心地說:"什麼是愛?什麼叫愛?我現在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邊說邊從口袋裡翻出所有的鈔票,不到2000元,不夠買單。他將錢扔到小臺上,對林燕說:"差幾百元,你先替我墊上吧,我改天還你。"說罷自顧自地走了。

  林燕買了單,跑出酒吧,見高陽蹲在街邊正哇哇大吐,所有的路人都用怪異甚至厭惡的目光望著這個醉漢。林燕上前去扶起他,高陽擺了擺手沒讓她扶,踉踉蹌蹌地攔了輛計程車,一頭鑽了進去。

  林燕望著遠去的計程車背影,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失落。

  第四章 敗興婚禮

  於通臉色漲得通紅,憤怒地盯著林燕:"林燕,你要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你不給我面子,考慮後果了沒有?"林燕將頭上的婚紗扯了下來,毫無所懼地大聲說:"我考慮了,你不是有錢嗎?你不是有勢嗎?你不是有保鏢嗎?大不了你叫人暗地裡把我弄死,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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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軍和辛月同居半個月後,帶著辛月回了一趟父母家中。這是一個非常奢侈、非常氣派、非常榮耀、非常顯赫,同時也非常冰冷、非常寂寞、非常酸楚、非常痛苦的家庭。

  物質生活在這個家庭裡所呈現出的一切,可以說是人間極致:超級豪華的大別墅、大花園,別墅裡的裝修和擺設全是最頂級的;有專門看家護院的保鏢;有專門修剪大花園裡的花草樹木的園丁;有專門從事清潔衛生的僕人;有專門照顧主人接待客人的女傭;有專門料理一日三餐的名廚。

  但如果要說精神生活和家庭和諧,這個家庭是極度缺乏的。于軍的母親譚鳳琴多年來形同守活寡,于通根本就不愛這個相貌平平並且嫁給他之前已經失身于他人的女人。如果當初不是為了要借助她父親--商界大亨譚龍宇的財勢,于通根本不會娶她。這樁婚姻是骯髒的、黑暗的、難以啟齒的,同時也是最不道德的。

  於通當初只是個商界小人物,自從找了岳父譚龍宇做靠山後,事業便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有了錢的男人不愁身邊沒有絕色美女,于通很快將糟糠之妻拋到了九霄雲外,在外面四處拈花惹草,包養小蜜。

  譚鳳琴是個比較溫順、逆來順受的女人。她甘於受冷落,從不跟於通吵鬧。時間一長,為了打發寂寞孤苦空虛難熬的日子,她開始一心向佛。她在別墅裡設置了一個佛堂,天天燒香拜佛,念經祈福。

  於軍是個冷血動物。他是家中獨子,卻對父母沒有多少感情。他既看不慣父親的冷酷無情,也看不慣母親的軟弱平庸。他既不恨父親,也不同情母親,他覺得這是他們婚姻生活的必然結果。

  于軍在私生活上完全繼承了父親于通的作風,並且將之"發揚光大"。他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專門在外面購置了一幢別墅,雇了用人,過自己的小日子。有時心情好些,他才偶爾回家和父母團聚一次。假如回家時正巧遇上父母不和,他絕對不會幫助任何一方,也不會從中相勸,只是冷笑著掉頭而去。

  中午用餐時,于軍將辛月介紹給了父母。于通見過辛月,他知道兒子的品性,知道他對辛月的感情不會持久,便淡漠地笑了笑,算是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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