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盛夏晚晴天 | 上頁 下頁 |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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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創的臉上帶著某種鄙視的態度,是那麼的直接,但晚晴卻不在意,而是歪著頭看著他,從容的道:「找個人愛上自己很難,找個人欣賞自己更難,而喬津帆會讓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差!」 晚晴的話讓謝創臉上的鄙夷漸漸的消失,但是他那張玩世不恭的眸子裡,卻閃現了晚晴所不熟悉的玩味道:「我也可以讓你覺得自己並不差!」 但是晚晴卻笑得更燦爛了,而是近乎一種肆無忌憚的打壓:「同等同樣的條件下,我擇優錄取,你被淘汰了唄!」 晚晴轉身,不理會謝創那似乎被她氣歪了的臉,扭頭繼續前進,謝家,又豈比喬家好進?而謝創卻給不了喬津帆給予的這份安全感。 還有,開始之初的遇見,誰不誰更早住進了一個人的內心,那更重要。 「夏晚晴,你這個笨蛋,那個男人恐怕連婚禮都不能給予,你這筆投資失敗了!」 身後謝創卻是帶著一抹擔心的提醒著,晚晴卻轉頭看著謝創,很是認真的回應道:「我們會有婚禮的!」 晚晴眼眸裡透射的自信和篤定,讓謝創微微愣住,直到她轉身,似乎還能夠感覺到那傢伙被她擊敗了的錯愕,晚晴笑著,步伐微微加快,人生的路,總得相信明天會更好才對。 辦公室內工作氛圍一片和諧,只是偶爾,人們對於八卦緋聞的消化能力很強,總希望挖掘出來更多的具有可討論性的新聞,來滿足那本能的胃口。 「夏科長,今天您老公沒來接送?」 下班的時候,還是有人狀似好心的問了一句,晚晴不甚在意的回應道:「嗯,我讓他忙自己的事就好了!」 這多少令人不能滿意,那同事哦了一聲,略微有些好奇的追問道:「你們領了證,辦婚禮嗎?同事們都等著喝夏科長的喜酒呢!」 晚晴真想說,同事們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吧!但是這種話自然不能說,人性就這麼奇怪,明明你倒楣了於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可是,人家總是不樂見其成。 「當然辦,到時候會通知你們的!」 事實上這種問題,不僅同事們惦記了,連夏家父母也惦記了,晚晴帶著喬津帆回夏家時,爸爸很嚴肅的提出了這個問題,而喬津帆卻是淡笑從容的應諾道:「最近就會辦,我不會讓晚晴委屈了的!」 出了夏家的大門,晚晴便追問起來了喬津帆,看著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婚禮的事情,想必是早有了主意。 「喬津帆,你是不是又早有籌畫,不會再來一個突擊婚禮吧?」 晚晴不解的詢問著喬津帆時,後者卻是淡然一笑中略微苦澀和歉意的道:「看來我又給老婆留下了一個心理陰影,這一次,當然不是突擊婚禮,會有奶奶自己去準備,我們只需要好好的生活就可以!」 晚晴看著喬津帆如此篤定,心下安穩之餘,更是好奇。 「你怎麼確定奶奶就一定會為我們張羅婚禮?」 喬津帆看了一下車子上的小檯曆,然後帶著一抹從容笑道:「奶奶七十三的壽辰要到了,我們去挑選禮物吧!」 晚晴頓然瞭解到喬津帆的計畫,沒有一個老人希望自己壽辰時冷冷清清,而萊雪再好,又怎麼抵得上已經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孫子。 「你這樣是不是太壞了?要等著奶奶來主動找你,萬一她一生氣,不打算理你怎麼辦?」 晚晴皺眉,說出來疑慮,喬津帆卻笑著道:「所以說是賭局,而且,我們不是在等奶奶來找我們!」 晚晴訝然的看著喬津帆,很是贊同的點頭道:「老公大人,我猜你爸會板著一張臉來找我們!」 晚晴說完,二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再次回到喬家,勢必又是一場風雨,但那又如何! 事實上,在喬季雲來找他們的前一晚,已經有了預兆,當晚晴接到了一個根本不想聽的電話時,便聽得萊雪很是不甘的聲音道:「夏晚晴,何必做這麼過份,我日子不好過了,也難道就會好過嗎?」 晚晴很是淡然的回答道:「當然!」 掛斷電話後,晚晴看著外面的景色,高樓大廈,原本灰濛濛的,但此刻看來似乎也都賞心悅目,萊雪,日子難過,也得過啊! 晚晴第二天下班回來就看到了喬津帆的公寓內,多了一個人,正是喬季雲。 當喬季雲面色嚴肅,連一口水都不曾喝,說完了幾句話便離開後,晚晴不由臉上帶著一抹敬佩的目光看著喬津帆道:「你怎麼會篤定,一定是你爸過來的?」 喬津帆目光略微悠遠,卻是面色平靜的道:「因為我知道,他真正愛的人是萊鳳儀,而我確實還是他的兒子!」 晚晴微微一怔,喬津帆坦然的指出了父親別有所愛的事實,似乎很平靜,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脆弱,反而是說,這是他早已篤定的事實,這不由讓晚晴想到了喬眀嬌的話,說喬季雲和萊鳳儀是一個悲劇。 那麼是誰真正的傷害了喬津帆的母親呢,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註定要有一個人悲劇收場嗎? 晚晴心底裡難免複雜,為那個不曾見過面的婆婆而惋惜。 「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吧,你還不曾帶我去見她。」 喬津帆顯然一愣,沒有料到晚晴會突然間提出來這個建議,卻是片刻後微笑著道:「本來是準備在結婚那天帶你去的,既然現在想去,就去看看吧!」 晚晴和喬津帆準備了酒水和花籃,等到到了墓場的時候,天色已黑,但墓場仍舊有燈光,由喬津帆牽著,晚晴雖然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卻不害怕,因為她從來都是無神論者。 喬津帆媽媽陶彥萍的墓碑,在墓場山坡的頂端,裝修的並不華麗,乍一看和周圍的墓碑沒什麼區別。 墓碑上照片中的女子,很是漂亮,和喬眀嬌有幾份想像,很是美麗,卻眉眼間透露出來倔強的氣息,唇角抿緊,看似淡然,實則冷漠。 「媽,我帶妻子夏晚晴來看您了!」 隨著喬津帆為媽媽斟滿了酒水撒下,又佈置了花籃,兩個人很是虔誠的跪了下去,認真的叩了三個頭,等到起身,二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喬津帆帶著她離開時,手指將她的手扣的更緊。 山風微微撫面,二人心中都很明白,一旦人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即便是至親的人,當歲月悠遠,時光無情,留給活著的人,也不過是一場遺憾,一份惋惜。 「我媽媽話不多,人比較驕傲,又是書香門第,才會如此至死方休,真的不值!」 喬津帆此刻一說,晚晴感覺到渾身透涼,曾經她也險些執迷不悟,走上了不歸之路,那種滋味,想必如同地獄裡遊回,愛一個人便註定許多原本應該珍視的東西,比如生命,比如自由,比如尊嚴。 「你並沒有那麼恨你爸爸?」 晚晴從喬津帆的態度裡感覺到了喬津帆看待這件事情的淡然,並不是她想像的那麼仇恨一般。 「只能說,他是一個在責任和道義上失責的男人,但是對待感情上,他並沒有做錯什麼,而我和眀嬌,能為媽媽做的,並不多!」 那麼她呢?晚晴由喬津帆的媽媽身上想到了自己,難道一輩子都要活在仇恨裡嗎?當然不是,晚晴自然明白她和喬津帆,早已不謀而合了吧,人活著是爭一口氣,但卻不會一直為了不相干的人而把自己賠上了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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