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蝸婚 | 上頁 下頁
七〇


  我的手還在撕打著,溫安年,你這個禽獸,你連孕婦你都不放過,你想過你要是我的後果嗎,你這是犯罪!孩子會肯定保不住的,這個孩子,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況且我已是楊之放的人了,我不能讓溫安年再碰到,我雙腿無力地踢打著,我就是死也不能讓溫安年得逞。

  溫安年一屁股坐在床上,他沉重的身子即將壓了過來,我的手指摸到了床頭櫃的手機,我拿起手機,第一反應撥的是「1」號快速鍵,我瞬間想到楊之放遠在葡萄牙,危急的關頭,我想得是他。

  我忙趁溫安年不注意,打通了季颯的電話,喉嚨裡努力地發出低吼聲。

  溫安年搶過我的手機,酒後都喪失人性的他,壓坐在我的雙腿上,一手捂著我的嘴,任憑我怎麼打也不鬆手,還有一隻手就在胡亂地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額頭上冒了一層層的汗珠,我用盡了上半身的力氣,我不敢動我的下半身,我怕會傷著我的楊小放,我想到這裡,眼淚大顆滾落,楊之放,為什麼我們想走到一起,卻這麼艱難。

  我的眼淚滑落下來,我就要走到了幸福的懷抱裡,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我被溫安年糟蹋了的話,我就不會嫁給你了,楊之放,那樣的我,是不配做你的妻子的。

  我的手越來越沒有力氣了,我感覺我衣服漸漸在解開,我的身體就要的暴露出來時,我覺得頭嗡的一下,也許是他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短暫性的窒息休克了。

  隱約像看到門被撞開了,然後是刀光閃閃的一片,亮亮的,刷白刷白的,很刺眼,之後是溫熱的液體噴射在我的臉上,脖子間。

  我聽到刀具掉到地上沉重的響聲,還有溫安年倒地的聲音。

  一雙手用衣服把我身上蓋好,我就慢慢的暈厥了過去。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季颯殺人了,我遇到很多人,都對我說你弟弟殺人了,我就想盡辦法地想讓季颯逃出去,我要幫他潛逃。

  在夢裡,我四處跑,查看有沒有人跟蹤,我瘋了一樣的找車輛,想讓季颯趕緊離開,不然員警就要來抓了。

  我驚醒,一身冷汗濕了衣服。

  好濃的血腥味,我想到溫安年醉酒的那一幕,難道是我的孩子沒了,不然怎麼這麼濃的血腥味。我開燈,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

  溫安年倒在血泊中,好像中了一刀,季颯則癱軟在門後,全身都在抖,嘴裡說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我臉上脖子上,都有溫安年的血滴。

  「季颯,你還坐著幹嘛,趕緊看他還活著沒,要是活著趕緊送醫院啊!」我大叫了一聲,把季颯給叫清醒了。

  他打了一個激靈一樣,跑到溫安年躺著的地方,摸摸溫安年的鼻息,他欣喜地說:「姐,他還沒有死,還有呼吸!身上還是熱的,心跳也有。」

  「快打120,趕緊送醫院,晚了這事情性質就變了!」我急著催促道。

  是啊,很明顯季颯是看到溫安年對我施暴這一幕,他急了,阻止不了酒勁十足的溫安年,他情急之下就動了刀子,這是為了救我。如果溫安年不死,季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如果事態真的嚴重的話,那一切後果我來擔著。

  季颯還這麼年輕,我不能因為我的事,而影響他以後的前程,120的醫生趕來後,110也來了。醫生檢查了一下溫安年的傷勢,還有人暫且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下我們都送了口氣。

  溫安年被送往了醫院急救,幾個員警留下來勘察現場,拍照取證錄口供。

  員警問是誰動的刀子,為什麼動刀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不!是我,是我捅的,是我為了保護自己才捅的,和我弟弟沒有關係!」我忙說,是啊,我是孕婦,就算有點什麼事,我還是會從寬從輕處理的。

  「是我捅的,姐,你別為我擔著,我捅他我一點也不後悔,他就該捅!」季颯強著說。

  記筆錄的員警板著臉,說:「怎麼著啊,你捅了人你還一點認錯態度都沒嗎、你們倆別爭來爭去,證據在那裡,很快誰捅的就能見分曉,過去法醫那裡按個手印!」

  我和季颯都按了手印,刀上面有季颯的指紋,我想,我是沒辦法幫季颯開脫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該讓季颯留在南京。

  也都是房子惹的禍,如果不蝸婚,不和前夫溫安年住在一個房子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根本不認為對我那樣就叫侵犯,他認為我還是他的妻子。

  蝸婚,帶來的性擾其實賢芝之前就提醒我了,她說萬一哪天溫安年獸性大發,你怎麼辦,這是還真不好說誰強迫誰。

  我現在只能祈禱溫安年這個王八蛋先別死,要是死了,季颯的問題就嚴重了。

  「傷者和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員警問。

  「對不起,我來說一下,這是我弟弟,傷者是我的前夫,他喝醉了酒,闖進我房間,像是瘋了一樣,我差點被他侵犯!弟弟住在書房。弟弟接到我的求救電話就從書房跑來,他也是急的沒有想後果,才動了刀子的,主要還是為了救我。」我解釋說,情急一下,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弟弟他不是惡意的,他是為了保護我,希望你們能從輕處罰,他才剛畢業,還是個孩子。」我捂住面,哭著祈求說。

  員警又問:「你前夫?那麼你們就是離婚了,怎麼離婚還住在一起,這算是什麼啊?你還懷著身孕,你說你前夫侵犯你,我發現你們這家裡的關係怎麼這麼複雜。」

  「蝸婚,你沒聽說現在很流行蝸婚嗎,就是離婚後還住在一起,因為房子的問題唄。」一位勘察物證的女警插話說。

  旁邊一個員警將地上帶血的刀裝起來,說:「難道一刀捅下去都不想想後果的嗎,本來你們是受害者,現在卻變成加害者,如果傷者死了,你就是殺人犯,明白嗎?沒有任何理由你可以剝奪別人的生命,除非你是正當防衛。」

  我能說什麼,誰不懂這最基本的法律常識呢?

  員警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傷者傷勢不是很嚴重,可以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幾個員警這才結束了筆錄,對季颯說:「走,先跟我們會派出所接受調查,你要慶倖,他沒有多大事,他最好不控告你,不然公訴機關還是會對你提出起訴的。」

  季颯被拷上了手銬,要被帶上警車,我挺著肚子,抓住一個員警問:「我弟弟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拿刀捅傷人的,不是惡意的,是為了保護我,你們為什麼還要抓他呢?」

  「這是我們辦案的程式問題,有沒有罪,那是由法院定奪,發生了案子,我們就要負責調查清楚,也請你配合。」一個員警上車前說。

  季颯從車裡探出頭,對我說:「姐,你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照顧好媽,我很快就會出來的,你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