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姑娘勇敢向前走(89)_三色柳

八十九

　　「好話壞話都讓你說盡了！」

　　「本來就是這樣的，你這個小姑娘就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不知道世道艱難，也不知道人能有多齷齪地心思呢！要不說我反對你去教那英語呢，那是因為現在有好些人就專門來大學吊女學生的，不小心不行。」

　　「怎麼吊？」

　　「外面的女人吧，漂亮地其實也有，但是談吐氣質差了點兒。那些有錢人什麼都玩過了。當然覺得帶點兒不同的出去才有面子啊！大學生就正好，乾淨，有點氣質，帶出去多有面子呢！只要開車來學校裡轉一圈，總有上鉤的，不拘是誰，抓住一個是一個，當然也要學生自己有那個意思才好。」

　　「聽你講起來，這個世界都沒有好人了。」

　　「也不是這樣說。其實誘惑是雙方面的吧！有錢人想從女大學生這裡得到點兒精神上的安慰。女學生也經不起物質上的誘惑，沒有一個打的就沒有一個挨打的。總得你情我願。」

　　林曉若有所思，「通常，都直接給女生說嗎？」

　　小朱大笑道，「什麼方式都有啊！先給你點兒甜頭，有愛占小便宜的半推半就接受了，等你接受了人家就能提要求了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大錯誤都是小錯誤積累起來地。」

　　林曉想起來自己接了吳哥那幾塊錢的路費，面紅耳赤，總覺得小朱是在說自己，全身都不自在起來，更怕別人是這樣看待她的，心裡忐忑起來，但認真想一想吳哥卻又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若僅因小朱的三言兩語就把一個人打下地獄那實在也太不公平。

　　林曉心裡存了這個事情，在家教的過程中更加小心翼翼，若是在家教費用之外的錢都會再三核對，有時候家長送飲料過來她還再三道謝，搞得大家都過分客氣。這種生疏的氣息讓林曉不自在極了，但是安全感卻陡然上升。

　　如林曉所料，小月沒有給她打電話拒絕英語補習，所以林曉在週末的早晨就坐車過去，到社區門口地時候小月站在花壇邊等待。

　　林曉笑嘻嘻上前打招呼，小月冷著一張臉請她上去，進電梯的時候道，「我媽一大早就出去看店了，我爸也不在，你愛怎麼教都可以。不過，家裡來電話了你千萬不要接，要是我媽知道你在，肯定要炒了你的。」

　　林曉笑著點頭跟小月進門，坐定後從包包裡掏出自己準備的上課資料。林曉讓小月朗讀課本，問了幾個問題瞭解她的程度，心中有了底子這才開始教起來。

　　小月並不是一個笨姑娘，相反她十分聰明，同時也十分敏感，能夠非常迅速地判斷出別人的好意或者惡意來。又因過天性裡稍稍的自卑，更放大了這些敏感，讓她顯得有點神經質地對一些小事情做出出格的應對辦法來。大概明白了小月的性格後，林曉反而有點喜歡這個鋒芒在外地小姑娘，這樣地人比她地第一個學生那個內向地女子更好接觸了。

　　學習中時間過得十分快，林曉揉揉酸痛的脖子。起身去廚房拿開水的時候才發現吳哥已經在廚房忙碌，一邊的小桌子上放了一台小小的電視，電視裡面正在介紹歐洲風光。

　　「很辛苦吧？小月是不是很難教？」

　　林曉搖頭，「小月很好地，只要增加她的自信和表達就足夠了。」

　　吳哥點頭道，「昨晚有點事情，沒有回家，今天起晚了才想起來老師要過來，買了菜千萬趕回家來。中午就嘗嘗我的手藝吧林曉腦袋裡警鐘敲響，想起小朱說的那些小恩惠來，馬上道。「時間會來不及的，下午會趕去另一個地方做家教呢！」

　　吳哥很遺憾，但也沒有說出挽留的話來，看看時間還早，便找出一個筆記本來問了幾個常用英語對話的問題來。林曉認認真真看了，語法都比較簡單，但因是商務常用語所以涉及到的專業詞彙比較多，需要查詢工具書。林曉老老實實說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吳哥笑道。「這樣就很好了，比我自己一個人瞎琢磨好多了！」

　　林曉放鬆地笑起來，回屋給小月佈置練習地作業。小月嘴巴裡啃著鼻頭，眼睛直勾勾看著林曉，道，「以前我爸也給我請過家教，都是女的！」

　　林曉隨便「哦」了一聲。

　　「我媽不高興，我媽喜歡男的家庭教師。」

　　林曉沒放在心上，佈置完就到客廳繼續與吳哥進行一些簡單地對話。林曉的英語發音並不是很標準。但語調清晰聲音優美，聽起來十分地舒服。吳哥耍了一點兒小小的手段，有時候故意讀錯一些地方或者裝作不明白，只不過為了再聽聽林曉柔和的音調和看她認認真真研究的神情。

　　吳哥有點悲涼道，「我早生了二十年。」

　　完畢後吳哥硬要送林曉回去，林曉想自己已經拒絕了午餐，再拒絕接送那就太不給面子了，於是爽快地答應。

　　一路上吳哥都十分地亢奮，問了一些林曉的家庭問題。又談起了自己生意上的事情來。林曉很多都聽不懂。但是聽得很仔細認真，偶爾了然地附和更刺激了吳哥的談性。林曉認為肖謹和吳哥有某種程度的相似。或者說他們地某些經歷已經重疊。

　　林曉走下吳哥的車的時候，看他戀戀不捨地神情，鬼使神差地問道，「吳哥，你現在有錢了，會覺得家庭生活不幸福嗎？」

　　吳哥馬上道，「我老婆很好，沒有我老婆就沒有今天的我。」

　　林曉笑一下，下車回宿舍準備吃午飯和下午的家教。

　　肖謹從學校走出來準備去小店的時候，正好看見林曉從一輛銀色的車裡下來，車裡面的男人趴在車視窗看了林曉的背影很久。肖謹皺眉，很想走上前去說兩句，但是忍住了。

　　小朱給肖謹打電話，「林曉那個家教地男人，有點問題啊，太奸詐了點兒。」

　　「還穩當嗎？」

　　「目前還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但是給林曉說的話太曖昧了些，擺明瞭是個想偷腥的貓兒。我不知道該怎麼給林曉說，你知道的！」

　　肖謹有點放不開手去，如果林曉是因為他去做家教而出了什麼事情，他的良心上總是過意不去。沒有任何意外是最好的情況，不介意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怕的不過是一個萬一而已。

　　林曉當然不知道小朱和肖謹的擔憂，對她來講，生活展現地更多地美好的一面，她永遠都會以最好地心去揣度別人，即便是她自認的情敵蘇惠，她也認為那是一個美好的女性，只不過這個女性正好讓她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對於這樣對手，她想除了讓自己做得比她更好外，再沒有別的贏的方法。人在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贏得光明正大才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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