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姑娘勇敢向前走(79)_三色柳

七十九

　　流浪歌（陳星）

　　流浪地人在外想念你

　　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

　　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歲月花

　　把我的淚吹下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

　　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歲月花

　　把我的淚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走過了多少年華

　　春天的小草正在發芽

　　又是一個春夏

　　肖謹看他唱完，有一個女的給了很多錢，覺得這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混口飯吃的營生，他看了一天，然後跟在那個殘疾人的後面。

　　「幹啥？」那人問。

　　「你這招不錯！」肖謹用眼睛瞟他藏在木板車下面完好的腿。

　　殘疾人嘿嘿地笑，「想幹？」

　　肖謹點頭。

　　「好好學著！」

　　之後每一天肖謹跟那人出去，有時候在一邊幫他整理音箱，有時候去幫他買水買飯，然後他每隔幾天就能看見一個女人從商場裡出來，每次都聽得眼淚嘩嘩的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

　　殘疾人道，「每次她來我就唱這個！」

　　肖謹看那個女子，很普通的樣子，臉上有微微的笑，就算是聽到最傷心的時候也努力克制眼淚不流下來。

　　肖謹決定要走，殘疾人也沒有留他，只給了他一點錢道，「給你吃飯的，完了就沒有了！」

　　肖謹點頭收了，然後跟在那個女子的身後，看她進了一家店裡。他會在街附近徘徊，經常看見那個女子笑眯眯地捧很多的圖紙去別的地方，那個女子習慣向別人微笑，有時候做錯的事情只會不斷地道歉，態度誠懇到讓人發洩不出不滿。肖謹會悶悶地笑，這個人怎麼就和姐姐們一樣的笨拙呢？

　　過大年，那個女子沒有回家過年，每天很寂寞地關門。肖謹默默坐在臺階下面，他吃飯的錢已經用光了，年真是太難過，他看著街對面的小飯館裡燈火通明觥籌交錯，那真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然後，那個女子出現再他的面前，手裡端著一個湯鍋說，「要吃嗎？」

　　肖謹眨了眨眼睛，背後的燈光在那女子的身後映照出一圈金黃的虛影來，他的眼睛頓時充滿淚水，他道，「我不是要飯的！」

　　女子笑，「我做得太多了，一個人吃不完！」

　　肖謹不再客氣，他覺得自己真卑鄙，終於達成了目的，他有理由認識這個女子開始糾纏她，他再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他會把他失去的家人都找回來，然後再也不離開。

　　肖謹淡淡對蘇惠道，「人去了再也不能回來，如果因為身外物造成遺憾，一輩子都不能彌補。對你來說你媽媽很重要，對我也很重要。」

　　蘇惠點頭聯繫了楊萬琴交代了工作的事情，先買了機票飛回去。肖謹稍後給公司的人請假，那一位王經理道，「這並不好，剛實習就請假會扣除印象分。」

　　肖謹道，「家裡的長輩生病了，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

　　王經理笑道，「咱們這裡，多的是沒有守住老人最後一面的。」

　　肖謹道，「每個人看重的東西不一樣，如果這一次不回去，也許今後的生活都不安心。連人倫都顧及不到，別人怎麼說我為工作奉獻那都是虛假的安慰。」

　　「小小年紀！」

　　最後王經理還是同意了一個假期，不過王經理沒有給他說的是這樣的遺憾他曾經也有過，唯一不同的是他自以為高尚地為工作奉獻了。

　　肖謹也飛回去，他從飛機的窗戶看外面的雲層的時候，淡淡地笑，其實那些都不過是藉口，他唯一要做的不過是不想讓蘇惠離開他的視線，蘇惠才是他整個的世界。

　　第四十四章不及防備的痛

　　蘇惠打開家裡鐵門的時候，蘇昌明面無表情地坐在走廊上收拾一箱箱輸液完畢後留下的玻璃瓶子，頭也沒有抬一個。

　　「我回來了！」蘇惠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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