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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那個U盤他一向隨手扔在辦公桌上,大概當日郭如謙無意中聽到他和溫暖的通話,知道他要拷檔上來,所以趁他不在時偷偷把自己寫的隱形木馬程式拷進他的U盤,當溫暖將U盤接上手提把資料拷貝出來時,木馬就被帶進了她的電腦。

  「大前天中午十二點十五分,趁著午休時間你去了公司附近的網咖上網,遠端啟動木馬操縱了溫暖的電腦,進去她的郵箱把益眾的方案發給朱臨路,做完之後你把木馬殺掉,退出前全部洗掉你在她手提裡留下的訪問記錄,一點痕跡也不留。」

  本來郭如謙做得神不知鬼不覺,U盤裡的木馬也早被他悄悄刪除,所以就算他們三人再怎麼懷疑他,但若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只單憑推測誰也無法證明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可惜你百密一疏,雖然洗掉了溫暖手提裡的記錄,卻因為趕著離開而粗心大意地沒有洗掉網咖裡的記錄,我手中這份檔就是當天中午你從十二點十五分到十二點三十五分在天堂網咖第十八號電腦上的所有操作記錄。此外還有一張光碟,從你進網咖起到最後因為接到一個來電而匆匆離開,整個過程都被網咖裡原本用來監控小偷的攝像拍了下來。」

  管惕一口氣說完,過程裡郭如謙始終垂著頭不出聲。

  高訪說道:「杜心同不喜歡溫暖,所以你想幫她出一口氣,這我能理解,但是以損害公司利益為前提來解決私人恩怨,我想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容許這種行為的存在,我們可以向南弦建議不進一步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你有沒有把方案書給過任何人?」

  郭如謙慌忙搖頭:「沒有,我只是去溫秘書的郵箱發了那份郵件,並沒有把方案書拷貝出來,管學長你可以查,如果我有拷貝過檔,操作記錄上肯定會有日誌。」

  管惕看向占南弦:「他沒說謊,確實只是發過郵件而已。」

  占南弦想了想:「郭副經理,你先回去,這件事怎麼處理管惕會通知你。」

  在郭如謙走後,管惕有點迷惑:「難道只是一個巧合?他陷害溫暖的同時恰巧朱令鴻和潘維寧正在操作這件事?」

  高訪搖頭:「直覺告訴我不是,不可能巧合得這麼環環相扣。」

  占南弦以手指輕叩桌面:「你們疏忽了一個人,杜心同,她才是關鍵。」

  高訪一點即醒:「不錯,如果杜心同是紐帶就清晰一半了——郭如謙本身並不知道事情的內幕,他只是單純被利用了——但,以杜心同的道行也還策劃不出這個計畫,那她背後的主謀又是誰?而且杜心同也不可能拿得到方案書,它又是怎麼流落到朱令鴻的手裡?」

  「是不是朱臨路收到郵件後轉給了自己的堂弟?」管惕問。

  「不會。」占南弦馬上否決這個可能,「他收到郵件不告訴溫暖情有可原,因為他不想參與其中,但如果他把方案給朱令鴻性質就不一樣了,那意味著背叛,對不起溫暖的事他不會做的,整件事裡他最巴不得就是袖手旁觀,好坐收漁翁之利。」

  高訪邊思索邊總結:「這個人不但能控制杜心同,而且使得動潘維寧,同時還有能力與朱令鴻交易——」

  他剛說到這裡,就見一向泰山崩於面前也淡冷以對的占南弦,忽然臉色微變,高訪和管惕齊齊看向他。

  一念閃過,管惕霍然起身:「如果方案不是從溫暖和我這裡洩露出去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高訪也驚跳起來:「怎麼會是她?!」

  占南弦神色顯得無奈,苦笑道:「是我把那份方案帶了回去。」

  「我徹底明白了!」管惕看向高訪,「潘維寧曾經苦戀過一心,雖然追求不成但兩人成了朋友,雖然他不爽潘維安和我們合作,但是礙于一心的情面他也不會主動破壞什麼。」

  高訪點了點頭:「整件事大致應該是這樣,首先朱令鴻誤打誤撞去找潘維寧問他有沒興趣合作,而潘維寧把這個消息轉告了一心,他的原意應該是提醒她讓南弦注意朱令鴻,但是一心在無意中看到南弦帶回家的方案後卻另有想法,她一方面指使潘維甯去和朱令鴻交易,一方面指使杜心同陷害溫暖,同時再讓潘維寧來追求溫暖,整個計畫三管齊下?」

  「看樣子一心好像很瞭解公司裡的動向,不但知道杜心同和郭如謙的關係,就連杜心同和溫暖有過節都一清二楚,當她找上杜心同,杜心同不久前才被占美男教訓一通,在這種前途未蔔的骨節眼上自然忙不迭要巴結未來的總裁夫人。」

  兩人看向占南弦。

  他攤攤手輕噓口氣:「你們沒全說中,不過也八九不離十。」

  「你打算怎麼收場?」

  占南弦狀似頭痛不堪,彎了彎唇:「還能怎麼辦?」只有自認苦命,著手收拾爛攤子,他拿起會議室裡的分機:「溫暖,你來一下。」

  溫暖進來時看見三人神色各異,她怔了怔,垂下長睫。

  占南弦看著她:「已經搞清楚了,和你無關。有幾個人牽涉其中,稍後我會作出處理。」

  她只是點點頭,有些反常地並不說話,既不問是怎麼回事,也不問陷害她的人是誰。

  高訪和管惕相覷一眼,在高訪還來不及阻止前管惕已忍不住問,「你不想知道——」說話出口才驚覺失言,他慌忙雙手掩嘴,垂頭躲開占南弦眸中射來的冷箭和高訪忍不住呻吟的白眼。

  三人欲蓋彌彰的舉止反倒讓溫暖說話了,她眸光清澈,臉色平靜:「我離開了七年,回來三年間也沒和什麼人來往,至今認識的人十隻手指就可以數得過來,我想不出——會是誰最有動機想置我於死地。」

  占南弦有絲狼狽:「你知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只不過女人都天生敏感。」聽他這麼說,看來她的直覺是正確的了?

  占南弦對高訪和管惕道:「你們先出去。」

  「不用了。」溫暖淡聲道,不管他想幫薄一心解釋或掩飾她都沒興趣,「沒別的事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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