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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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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同學當時的答覆是:"這樣的人你負責給我攔在小招門外,切記!" 看著項主任為難的樣子,我笑著問:"書記叫你親自捉刀?" 項主任搖頭訕笑:"我哪敢給書記寫稿子啊,水準有限哪,書記說早交代牛主任了。" 原來他是覺得自己這個辦公室主任被冷落了,牛主任的手伸得太長,讓他這個正兒八經的辦公室主任產生一種危機感。 別說是辦公室主任,就算是司機,某一天發現自己的駕駛室被別人霸佔了,那感受也很酸楚的。機關的職位有大小,有輕重,可不管處於什麼樣的位置,都忌諱被別人取代。假如你是專門負責給領導輸入文字、校對列印稿的,有一日領導拿著手稿給了你隔壁那位同事輸入校對,千萬別在自己近視鏡片上找瑕疵,以為度數不夠了,忘記加"冒號"了。問題不在視力工具上,而是電腦識別系統,極有可能你的指頭連打漢拼,電腦將原文中的別字給自動修正了,領導能怪罪死腦筋的電腦嗎?只能怪你人腦不夠靈活啦。 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飯時,小薑打來了電話問:"過幾天是不是要上A縣去?"耳朵夠靈敏的,會議通知剛一發出去,他就提前截獲了。 沒等我說話,他又解釋說:"是老頭子讓我代為問話的。" 上次A縣風波,我的事後表現讓老頭子很失望,感覺這個舊車夫是刻意要跟自己保持距離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重新拉回主僕間的距離,以示自己的赤膽忠心始終未曾動搖。可我知道,老頭子是性情中人,丟失的東西是鐵了心不想拾回的,我就是他丟棄掉的一把鑰匙,那張門被鎖死了,除非我動用鐵錘主動給砸開。 我跟小薑說:"紀委要召開會議,地點落在了A縣。" 小薑隨後才說:"老頭子好像有很多話要問你,余哥你還是去一趟他家裡,從省城回來後,老頭子一直陰沉著臉,我快成老傢伙出氣筒了。" 顯然是A縣那邊向他通報了吳同學的最新動向,將上任後的第一次亮相安排在了A縣,背後是否有什麼含義,這可能是A縣那邊焦慮的,畢竟紀委會議不同於招商會,容易讓人推測:那邊可能要出事。 最忐忑不安的可能是蕭書記了,老子屁股還沒坐熱,你紀委就跟過來擺椅子開會,這不是成心要我坐不安寧嗎?難道是換個手法來耍弄我,直截了當想叫我蕭某人睡賓館?不對呀,不是休戰了嗎?賭博案不是消停了嗎?咋沒完沒了呢?把老子發配到荒疆,然後實現"農村包圍城市"的偉大構想? 螞蚱躁動,繩子就顫抖,於是老頭子也開始琢磨這事了,也覺得蹊蹺了。 假如真想探究到吳同學的舉措的意圖,他完全可以找陳書記的餘黨們垂問,包括女副局長,她也是常委身份,不可能連一次會議的主題都不知曉的。就算我在老頭子面前密報,也只能重複跟小薑所說的,我只知道是開會。 我始終不相信老頭子會向自己的舊車夫打聽啥政治動向,再怎麼著也是權力機關首腦不是?餓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在老頭子的眼裡就是一個車夫,僅此而已。他若想找我談話,可能還是念舊往情,給我的車道明確航向。 只要舊車夫一帆風順,他的老奧迪就不會拋錨。 吃完午飯,我習慣坐在胖妞的辦公室裡剔牙,喝幾口水看幾份報,然後休息。胖妞正在煲電話粥,好像是汪公子在心疼女朋友為減肥又沒吃午飯。胖妞耐心解釋著自己為什麼節衣縮食,死不承認自己在施行減肥,說像她這樣的完全是遺傳基因,喝涼水也長肉的。辦公室的另外兩個後生午休一般不回辦公室,所以,胖妞笑起來眉飛色舞的,完全處於熱戀中女人的弱智狀態,聽起來叫人發怵。 她一放下電話就說:"你老余頭一臉陰笑,偷窺癖啊。"然後啃起蘋果來,起身將我手裡的報架搶過去,回到桌前自己看著。 我善意提醒道:"女人對自己的身子有個誤區,貽誤終身啊!其實男人都喜歡女人豐滿點,那樣才顯得女人水靈,可女人明知道這個理兒,為什麼偏偏尋求骨感呢?吃藥挨刀也在所不惜。" 胖妞扔給我一個蘋果說:"中午沒吃飽吧,唉,現在我們過的是饑寒交迫的苦日子,你也以為我在減肥啊?我是不習慣食堂裡的飯菜,比政府那邊差遠了,聞著就反胃,你說是不是咱以前免費餐吃得太多,把自己胃口養金貴了,不適應這裡的粗茶淡飯?" "也許吧,不說別的,單出勤獎一個月下來才區區幾百元,往後我老餘也跟著減肥得了,也好,肚子太大,剛好排氣。"我就著蘋果點上了煙,道出心頭的不滿。 胖妞笑了笑說:"咱倆這叫懸崖勒馬,棄暗投明,想想跟胡博士抹那點油水,我都後怕了。我嘛,還沒轉正就快成腐敗分子了,想想你老余頭在領導車子裡窩藏這麼些年,一定是劣跡累累啊,該慶倖才是,至少這裡是安全部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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