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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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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員工能炒老闆魷魚的,機關更是這樣,稍動心思都能引發領導的無情拋棄。儘管胖妞攀附了高枝,可我能感覺出她對吳同學的依附,心裡頭還是願意隨領導共進共退的。我讓胖妞明天自己電話裡問吳同學去,是去是留她自己的態度很重要,並拿自己做例子,已在吳同學面前宣誓了,鐵定了跟到紀委去,哪怕以後喝西北風也心甘情願。胖妞說等會兒就給吳書記打電話。我勸道,明天為好,晚上她跟紀委的人談工作,剛回來也累了,最好別打擾她。我是為胖妞著想,白天吳同學對她有所不悅,你直接電話叨擾,肯定自討沒趣,難說不把你遺棄在黑夜裡了。 胖妞的性格還是那樣較真,沒聽從我規勸,說等會兒過去找吳書記去,當面鑼對面鼓,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還不稀罕啥秘書哩。 財大氣粗,有了汪公子壓在身上,胖妞的反作用力更為強盛了。看來,她早有兩手準備,有備而去,當晚就要抉擇。 我剛開始也同樣是兩手準備,最終選擇了紀委"雙軌",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傻子才放棄壹號車的康莊大道哩。 沒錯,我老餘有時候就得把自己當傻子! 我很想從胖妞的口中打探出王主任的口風是否真實,便謊說自己在省委大院看到陳書記了,看上去不大精神。 胖妞反應很一般,挖苦道:"回去成了調研員角色,肯定少了紀委書記的精神頭,正常現象,你不覺得老頭子的後背都駝了嗎?" 胖妞現在是最流暢的通風口,她都不知道的事兒,說明王主任的風口刮的是陰風,道聼塗説。 老婆很晚回到家裡,我本想也說說陳書記的事,可話到嘴邊又收住了。身份不同了,她現在可是輿論喉舌,萬一究其來源,我不是給吳同學抹黑嗎?倘若是真事,女部長肯定推斷是從車主吳同學那裡探聽到耳的,說明吳同學作為紀委"一把手"嘴巴沒過關;沒這回事的話,那喉舌的力量就更為強大了,一定窮追不捨,甚至要向壹號通報:這還了得,新書記剛到任,就說前任"雙軌",用心險惡啊! 反正這宣傳部長對新紀委書記很有成見,因為女部長的老公從方向盤的角度,認准了女書記的魅力勝過了男書記"壹號"。其實,不管哪種角度,小車司機的視角都還是帶有功利色彩的,我之所以選擇吳同學,還不因為怕老頭子多心嗎? 這不,我剛一改口說出自己上紀委的決定,女部長就噴著酒精罵我是傻子,被姓吳的香水迷失了,魂不守舍。 我反譏一句:"小心你自己身上的狐騷味吧,別給老子整出一頂綠帽子。" 於是吵將起來,老婆張牙舞爪地數落起眼前這個小司機是只披著羊皮的狼,當初自己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樣的偽君子,你也就是一臉憨相矇騙人,除了開車,沒別的能耐,老娘要不是嫁給你這樣的窩囊廢,也不至於為一個副部長位置跟人拍馬屁…… 反正是一場深挖歷史的批鬥大會,恨不得將我就地槍決。 我實在受不了她的撒潑,扇過一記耳光,自己出了門。 自卑的男人才選擇逃避,跟老婆生活這些年來,我第一次發現在女記者面前自己很猥瑣,也感覺到了距離。可能距離早拉開了,只是自己一直沒意識到而已。 有種現象是常有的,一個女官僚的背後時常隱藏著一個破碎的家庭。 我們的戰鬥才剛剛吹起號角。 9 我如喪家之犬,開著車四處亂竄。老婆發來信息:有本事今晚就別回來。 這就是一個女官僚的嘴臉,副部長的醜陋心態,把黑夜當棋盤,把男人"將"死在黑暗中,暴露出女官僚施展權勢的本性。 我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僵局,我承認自己是個粗人,衝動之下會對女人施加暴力鎮壓,但這回不是秋風掃落葉了,我刮的是副部長的漂亮臉蛋,正在春天裡昂然吐綠的碩大葉子,我自感到樹大葉肥,自己不小心給閃腰了。 看看鐘點,才9點多,儘管時令已接近秋涼,在這座城市卻絲毫感受不到涼意,葉子還是綠的,行人還穿著短袖,唯有沿街乞討的乞丐衣服要厚重點,身上破爛的行頭可能是穿過了四季的輪回,在這秋日裡提前為過冬做好準備。 此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主幹道上塞車很正常,我蠕動在"甲克蟲"長隊中,渾身躁動著,將音響開到最大,聽著崔健的《紅旗下的蛋》,歌是老了點,旋律也過於簡單,我中意聽那歌詞: 雖然機會到了, 可膽量還是太小, 我們的個性都是圓的, 像紅旗下的蛋…… 吳同學回京的日子裡,我常將自己鎖在小車裡聽這操蛋一樣的旋律。此時此刻,我有種莫名的衝動,想擠兌前方的"甲克蟲"隊形,一路衝撞過去,打開窗戶咆哮:老子是紀委書記的司機,都他媽給老子滾遠點-- 我相信一路暢通無阻,因為這些車不是官家就是商家,沒人敢跟我叫交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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