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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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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輕衣聞言一笑道,"琴,你馬上通知沈先生,展昭受傷,請他務必儘快來大名府一趟。"琴低身領命,隱隱看見主人眼睛裡的笑意,心裡為沈季默哀,哎,都這種時候了,這個主子竟然還有心情玩自己人,真讓人想不通啊。 "包大人,嘉儀的情況究竟如何,你可清楚?"輕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喝著有些粗糙的茶水,雖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裡並非皇宮,她雖然喜歡享受倒也是個頗能隨遇而安的人。 "回公主,這要等展昭醒來之後才能清楚了,不過嘉儀關落入了西涼之事恐怕不假,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個西涼將領在主持此事,嘉儀乃我錦綸重要關卡,他們也不可能隨便派遣什麼人來主持此事,不知道為什麼,事前竟然沒有發現西涼大軍有什麼異動。" 聽了包拯的話,輕衣歎了口氣,如果自己所料不錯的話,這件事還真的是有意思了。她回過頭看著床上那慘白的容顏,緊皺的眉頭,心中一贊,如果真是那人在的話,以他身邊高手如雲的狀況,展昭竟然還能逃的出來可真是不容易啊。 第三十三章 白玉堂 嘉儀關之險,險絕天下,這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可是嘉儀關的奇峰落日,也是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致。是日,黃昏時分,散發著紅色餘韻的太陽將嘉儀的主峰照耀成一片暈紅的"火海",一個一身白袍的年輕人和一名紅衣少女並肩站在峰尖上,默然無語。 "天眷,那個人真值得你如此牽掛嗎?"聲音很是淡漠,絕對沒有一絲半毫的醋意,可是薛天眷仍然從中聽出了惱怒的味道。他是個聰明的男人,聰明的男人在這種時候當然會保持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看不到殘陽那如血的輪廓了。 "天眷,那個夜闖嘉儀關的男人,武功之高,可謂駭人聽聞,在薛老等四十余名一流高手的圍攻之下仍能帶傷遠遁,真是不簡單。" "不是輕衣的人,就是沈季親至也沒有這般渾厚的功力,不過他既然中了你的胭脂草恐怕也有得受了。"薛天眷苦笑道,其實,他對那個夜闖嘉儀的人頗有些護惜之情,畢竟那一身的好功夫想必得來不易,那天地造化孕育而來的風韻神采也是世所僅見,毀去就是造孽了,他們草原上的勇士最看中英雄,那樣的一個人傑損在自己的手中,現在想來心中尚有些不虞。 "他私闖嘉儀,殺他理所當然,你又何須介懷?"火公主不以為然地看了身邊男子一眼,對於自己的未來夫婿她是一百一千個滿意,可是這人就是稍閑迂腐了一點。她的眉目並不似輕衣那般秀雅迷人,而是帶了一種剛烈的味道,很是動人心魄。 薛天眷歎了口氣,伸手振了振長衣道:"走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大名府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輕衣望著躺在床上的展昭,那蒼白如紙的容色,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按說他中的胭脂草雖然厲害,但是也並非不能醫治,何況琴已經去請沈季了,自己究竟因為什麼而心神不寧呢? "公主,請您去休息一下吧,展昭這孩子不是短命之相,絕對不會有事的。"包拯看著輕衣緊皺的眉頭輕聲道,覺得這位名動天下的年輕公主臉色不太好看。 輕衣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雙目,心中卻不由得低低地歎息,只能等展昭醒過來,摸清了嘉儀關的確實情況,再圖舉動,如果輕舉妄動,恐怕會有大的傷亡了。 抱月樓 這裡不愧是大名府第一的青樓,並沒有一般煙花之地的庸俗之氣,佈置得清雅宜人。所以當公孫策涉足此處時,並不覺得怎樣不舒服,而他想要尋找的人也是好找得很,因為無論有多少錦衣華服的濁世佳公子聚于此地,那一身白衣、神采飛揚的年輕男子也是最為耀眼奪目的。 此時,白玉堂正坐在二樓月閣的窗戶上,手裡拿著一隻碧玉色的酒壺痛飲,酒香宜人,一聞就已經知道不是凡俗之物。 月閣中放著一隻木桶,月芙蓉這位抱月樓的頭牌歌姬優雅地在水中舒展自己的身體,她的肌膚光華玉白,極富彈性,眉目乍看來並不出眾,可是自有那麼一種媚到骨子裡的味道能讓天下的男人見之魂銷,這種風塵中的媚態當真不是像輕衣、秦非研這類美人所能具有。 "白五爺,聽人說大名府的展捕頭在送春樓買了一個戲子,叫什麼霍青娘的,哎,都說那個什麼禦貓展昭為人正派,我看也不過就是個沽名釣譽的登徒浪子,哪裡比得上咱們白五爺這種一切隨心的真性情啊!" 白玉堂在那窗棱上輕輕一轉身,沒見他有什麼舉動,人已經到了那具高大的木桶旁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繞住了月芙蓉的一頭青絲秀髮,並沒有用力可是卻已經將這位名妓美人禁錮,毫不憐惜那一腔溫柔,"你聽著,展昭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你們這種人不配評斷!"他的臉色沉凝,聲音鄭重,說完反身便走。月芙蓉呆了一呆,就怔怔地看著那位豪爽恩客穿窗離去。她月芙蓉身在風塵多年,對於自己這察言觀色之術向來自信,而且她也的確對這個瀟灑風流的白五爺上了心,知道他與展昭是死對頭所以才會有此一番說法,誰知道竟然因此惹怒了他!哎,都說女兒心海底針,其實男人的心思也不是那麼好把握的,月芙蓉微微苦笑,撫摩著自己雖然依就光華卻已經沒有少女玉澤的肌膚歎了口氣。 "白五爺。" 白玉堂剛落下地面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呼喚,他臉上的凝重之情褪去露出,轉身笑道:"公孫先生屈駕來此,不會是專為白某而來吧,據我所知白某可沒有在大名府犯下什麼案子。" "白五爺俠肝義膽,天下誰人不知,公孫策這次前來主要是包大人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請五爺幫忙。"雖然事態已經很是危急,但是公孫策的語聲裡卻沒有帶著一絲半毫的驚慌,仍然穩重沉定。 白玉堂聞言吃聲而笑,"哎喲,包大人有禦貓展大人常伴身側還用得著我白某嗎?" 公孫策苦苦一笑,他與展昭二人明明也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明明就是惺惺相惜,卻偏偏非要做出這麼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嘴臉來,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難不成當真是為了皇上那隨口一說的禦貓封號?公孫策心裡雖然鬱悶,但是還是答道:"展昭那孩子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大人非常擔心他的身體狀況,恐怕即使他蘇醒過來,在他痊癒之前也不敢讓他隻身犯險了,還是有五爺在一邊照應來得妥當。" 白玉堂臉色大變,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沉吟片刻,出口的卻是:"想要我和展昭聯手,那不可能,告辭了,公孫先生。"說完,身形已緲。 不過公孫策望著遠去的白色身影,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失望的色彩,反而似乎是放心了一般,轉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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