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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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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我還以為你要任由這只死狐狸欺負呢!」七月假裝生氣地雙手插腰,「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反抗,看不出來啊!」惡作劇地伸手去撓小攸的癢癢。 小攸驚叫一聲,急忙奔跑逃命。 七月不依不饒地追出去。 兩人打鬧著追到窗邊。 從窗子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音樂樓前面的空地。一輛香檳色的房車停在那裡,在保鏢的護送下,許年恩鑽進車子離開。 「許年恩……」忍不住停下腳步。 七月一個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到小攸身上。 「喂,季小攸!」七月正要抱怨幾句,在看到香檳色房車之後,瞬間轉換了話題,「哇,許年恩耶!」 小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唉,又要開始花癡了,這個傢伙! 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暗淡。 大廳裡異常安靜。 金色的水晶大吊燈。 華麗的歐式圓柱。 這個處處華麗莊嚴的大廳裡,此刻的氣氛尤為緊張。 許老太爺坐在沙發上,手中拄著拐杖,飽經歲月的臉上是麻木的神色,眼神卻不經意間洩露一絲關懷,望著不遠處落地大窗邊上的—— 許年恩。 許年恩靠在窗框上,華麗復古風格的大窗簾,軟軟地垂在他的身後,邊沿上的流蘇隨著窗外吹進的風微微顫動,輕輕地撫摸著他蒼白毫無血色的唇。 瘦弱的身子,在白色T恤衫裡顯得有些單薄。 「年恩,不要擔心,好嗎?」安寧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竟然發現他的雙手冰冷。 許年恩面無表情地把手抽出來,冷冷地像是寒冰一樣,他的雙眼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茫然地看著掛在西邊山頭上那輪美麗的,像鮮血一樣的夕陽。 安寧有些尷尬。 自從那一天起,許年恩便單方面向雙方家長宣佈了他們的關係到此結束,再看到她的時候,眼中已經不復溫柔,甚至—— 帶了一絲厭惡。 不! 這不是她要的! 姐姐和尹少爺訂婚,她也不能輸! 只有嫁進同樣是景安名門望族的許家,她才不算輸給姐姐! 便展開一個笑,美麗如花:「不是說了嗎,班機延誤……」 「班機延誤……」許年恩低聲喃喃地,忽地抬起頭,沖到許老太爺身邊,「我們應該派直升機去接他的!」 許老夫人心疼地摟過他在懷裡,寵溺地撫摸著他的發:「小恩,是年錦自己不肯要我們派私家飛機去接的,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到了。」 「會不會是……」忽然驚恐地睜大了眼,仿佛要吐出最艱難的話語,「飛機失事……」說出口,自己已經倒吸了一口冷氣。 四個字,輕若無聞,像是怕說出聲來,會像詛咒一樣應驗。 安寧震驚,她從許年恩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的沉痛! 「小恩!」左老太太低聲驚恐地,「你怎麼能這樣詛咒你哥哥呢?」 他無力地垂下頭去,將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中。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怕……」怕像一個詛咒一樣,哥哥也會和媽媽還有姐姐一般,離開自己,到那個遙遠的地方去…… 門鈴突兀地響起,許家總管接起電話:「哦?好的。」放下電話,眼中是輕鬆和喜悅:「老爺,夫人,小少爺,大少爺的車子已經進了南泉山谷了。」 終於,壓在別墅上空的烏雲要散開了。 許年恩猛地轉過身,黑白分明的眼眸奇異地明亮著,快步沖出去,等不及下人的趕到,自己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刹那間,屋子外頭的陽光湧進,燦爛如錦。 遙遙地,可以看到那一頭別墅的大鐵門緩緩打開…… 一輛黑色賓士從車道上駛來,無聲無息地停下…… 門打開…… 許年錦從車上走下…… 他穿著淺藍色的西裝,白色的條紋襯衫…… 他的笑容溫文爾雅…… 許年恩的嘴角,露出笑,和以往的乾淨的微笑不同,燦爛而美麗,潔白的牙齒折射太陽的光芒,絢麗如虹。 許年錦走近弟弟,眼中湧起無限的憐惜和歉意,「年恩……」他仔細地打量著這七年未見面的弟弟,驚詫地發現,他比照片上看起來,要—— 瘦弱得多。 「真是……長大了。」他伸出手去,撫摸年恩柔軟的發。 對不起,年恩, 七年來哥哥沒有能在身邊照顧你。 可是,現在哥哥回來了。 再也不離開。 許年恩的笑容越發地燦爛,如絕美的詩畫一般。 夕陽緩緩地,沉下西山,只在天邊,留下火紅的印記。 CHAPTER10 約會:陌生人送來的兔子 第一餐廳。 輕柔的音樂流淌著,整個餐室裡彌漫著淡淡的玫瑰香味。 尹樹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 眼睛微微眯起,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那束破落的玫瑰花。 白少安屏氣斂息,垂首恭立在一邊。 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父親,也是一臉嚴肅。 每次少爺出現這樣慵懶的眼神的時候,就是說明他真的是發怒了。 眼前的玫瑰花已經凋落了不少,因為是白少安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更加憔悴不堪。 好你個季小攸! 尹樹忍住拍案而起的衝動,他狠狠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居然敢把他送的花扔進垃圾桶——若不是要白少安拿回來了,怕是很快全校的人都要知道,他尹樹送出去的玫瑰花,居然被一個姿色平庸的女人不屑一顧地扔到垃圾桶裡! 這個臉,他可丟不起! 越想越令人生氣。 這樣下去,不禁不能氣到家裡那個女人,反而還要成為景安的笑柄。 軟的不行,那只能來硬的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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