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的妻,放了我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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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天我假借櫻子釣谷平的事情。谷平那天也說在單位加班。實際上他是去赴約。今晚呢?他是真的加班還是去赴別的女人的約會?我用手機打谷平辦公室的電話,辦公室電話沒人接。我不能通過老於試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老於有絲毫聯繫。櫻子隨那張動感地帶的卡一起消失了。我不能再用她去釣谷平。谷平如果再約會,會跟哪個女人?他的同事,好朋友,還是和櫻子一樣只跟他有過一面之交的女人? 還有那件小紅襖,谷平誇小琳有眼光,買的襖漂亮。既然他覺得漂亮,他會不會送給了他的情人?那件襖真的丟了嗎?我明天就要去谷平說丟襖的那家飯店去查個究竟。谷平那天去赴櫻子的約會,明顯對我撒了謊。除了那件事情,他還有多少事情在我面前隱瞞撒謊? 我坐不下去了。我到書房,想找出谷平的日記看。打開書櫃的抽屜,那本日記不見了。我又打開其它抽屜,翻看了整個書櫃,都不見它的蹤影。那麼,他是把日記放到單位去了。他為什麼要把日記放到單位去?有什麼內容是我不能看的?他什麼時候把日記拿走的? 數不清的問題堵得我心裡發慌。那只貓又跑出來,膽怯地看著我。我以為它還要跟我親熱。門卻開了,谷平走了進來。貓立刻跑過去,親熱地嗅著谷平的褲腿。原來它是在迎接谷平。它怎麼知道谷平要回來了?它和谷平心有靈犀?對眼前的這一切,我開始感到厭惡。 「吃飯吧。」谷平說。 「你不是說你在外面吃嗎?」 「你說你做好了飯。我推掉了飯局。」 我看著他的眼睛,想看出他究竟是不是在撒謊。他注意到我灼灼的目光。「怎麼了?」他問。「沒什麼。」我說著去廚房熱菜。等的時候太久,啤酒魚已不像剛做好時那麼飽滿鮮嫩,香芹也已經變了顏色,沒有了出鍋時的青翠蔥籠。這很像我的心情,等的太久,滋味全變了。 坐到餐桌前,我打量著谷平。我又想起那天假借櫻子釣他的情形,通過酒店房間的貓眼,我看到他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今晚,他的頭髮也一絲不亂。他在單位忙了一天,又上班下班地開車奔波,頭髮怎麼可能一絲不亂?除非他刻意打理了。他為什麼要刻意打理? 「你看什麼?」他問。 「沒看什麼。」我說。 「吃飯吧。」他說著拿起筷子,夾啤酒魚,魚肉燜得太久已經爛了,很難成塊地夾起。我的心情也像這魚肉,難以振作起來。 「你經常在外面吃飯,陪你吃飯的都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谷平不回答我。我再問:「你在外面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單獨吃過晚飯?」 「沒有。」他很乾脆地說。 「那你有沒有想請哪個女人單獨吃晚飯呢?」我不依不饒地問。 他平靜地說:「沒有想過。」 那天晚上,他明明主動提出請櫻子吃晚飯。這個虛偽的男人,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他已經是慣犯了!有那麼一秒鐘,我想到自己,我也經常跟他撒謊。但性質不一樣!我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想試探他是不是愛我,探詢他在外面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他撒謊卻是為了掩飾他自己的罪行。罪孽深重,所以不得不撒謊。 「那真難得!」我不無諷刺地說。 也許是覺得我的語氣古怪,他看了我一眼,問:「你想說什麼?」 「我是說現在的政府官員,每天都有人被雙規,入獄,無非是為了金錢和美色。這麼多年,你沒有貪污挪用過一分錢的公款,更不行賄受賄,這點我很清楚。不看重金錢,也不看重美色,你說像你這樣的好男人哪裡去找?太難得了!」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正色道:「中國的政府官員那麼多,被雙規入獄的才有幾個?大多數官員還都是清正廉潔的。」 「那些貪官也都清正廉潔過,如果一開始就貪,也不會爬到那麼高的位置。還不是因為看上哪個女人,為了取悅心上人,花消增大,不得不貪污受賄,最終上了斷頭臺。」 「那也只是極少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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