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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29、有情人的滋味是不錯的

  我和劉總正要吃飯時趙德發來了。第二天收到他的郵件。「那就是你的老闆嗎?還很年輕嘛。有情人的滋味是不錯的,但也要悠著點兒!」

  第二天我到劉總那裡去時,一見到她,我就想笑,覺得真是跟她曖昧似的。她說你好象很高興?我說是的。昨天小胖子他們對我現在的住房產生了懷疑。她說懷疑什麼?我說:「他們懷疑提供住房的人跟我的關係是否正常。你別生氣,他們也是開玩笑。」劉總也哈哈

  大笑起來,說,「那些年輕男人,自己不正經就懷疑別人也不正經。」我說就是的。他們就那樣兒。不過也好,活在別人的想像中,我很愉快。劉總一下子把話題岔開,說,「今天公司開董事會,你列席參加。不參加會議,不可能知道公司的全部情況,是很難寫好東西的。」我說這樣妥當嗎?劉總說,「你是我公司的人,有啥不妥當的。我是董事長,我說了算。當然,我會在會上介紹你的情況的。再說,這麼長時間,管理層的人你都認識的。」

  公司的事情分散了我很多精力,詩興是徹底沒有了,也很少寫其他的文章。但我覺得瞭解一下公司經營上的事,也是很有意思的,並不是我開始想像的那樣枯燥。原來,世界上除了詩歌之外,還有很多可幹的事情,這些事都屬於人類生活的一部分。

  在寫作《未來五年公司的發展方向和目標》一文的過程中,劉總來了。她是專門給我談她的經營思路的。也是第一次在我搬家後來到她的舊居,臉上佈滿了對過去生活的緬懷。以前我堆放在床下的書現在全放到了書櫃上,看上去洋洋大觀。她說,「你一進來,屋子裡的文化味兒就濃了。」我說煙味兒也濃了。劉總說:「無論是跟你交談還是看你的屋子,我都沒看出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好象你生活得不明不白。」我說不對,目標是有的,只是跟你們的不同。我不想成家,不想功名,只想看看書,寫寫字,悠閒、輕鬆地過一輩子。你能說活得不明不白嗎?劉總說:「那也跟古時的隱士差不多,你是隱於市。是大隱。」劉總問,「你的收入怎麼樣?」我說我有國家每月支付給我的工資,雖然我在上海,但我還是國家公務員。我還有一點存款,基本生活不成問題。她說那也不行,太少了。你得掙錢,才能保證你以後的目標。我說就在你公司掙吧。她說,「那你就好好幹。我對你實行鬆散管理,給你自由,我絕不會虧待一個對企業盡心盡力的人。」

  劉總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變得很好了,她不是一個俗氣的女人,但卻是個難以駕馭的女人。我想問她為啥不找老公,可我還是沒勇氣開口。一個職員問他的女上司的婚姻,那是欠妥的。我怕她懷疑我居心叵測。我已被別人誤解過,不能再被誤解了。倒是她先問起了我。她問我為什麼不結婚。我說我已結過一次婚了,不想吃二茬苦,受二茬罪。劉總高興得拍了我一下:「怎麼我們想法一樣?」我說但願其他人不這樣想,要都這樣,世界上就沒再婚了。婚姻的形式該是多麼單調啊!她說,「你別操心,對於一部分離婚者來說,他們離婚就是為了結婚。而我們離婚則是為了不結婚。」她在說「我們」時是加了著重號的,這個詞把我緊密團結了起來,令我感動不已。我想,最簡單的詞用到最恰當的地方,就能喚發出最大的語言魅力,這就是詩。真正的詩人是她,而不是我。

  「你餓嗎?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劉總說。又是「我們」。我說我吃過了。她直勾勾地看著我說,「可我沒吃過。你陪我。」我說:「假如我不去呢?」她說:「那我就扣你工資,陪我吃飯是你的工作。」我說:「我給你做飯怎麼樣?」她向廚房看了看,懶洋洋地說:「麻煩。」我說我每天都這樣,習慣了。她說那好吧。於是我就做飯,拿出我最高的廚藝水準,像是上帝在我家做客。在認真對待每個程式時,我開始琢磨一個問題,是我在討好她,還是出於禮貌,還是因為她是老總?我是那樣的怕她不滿意,那樣的希望得到她的贊許。當我炒最後一個菜時,她站到了我的背後,微笑著,像是廚藝學校的指導老師。我說這裡熱,讓她到裡面涼快去。她抿嘴一笑說:「你象個好男人。」我糾正說:「不是象,而是是!」

  正要吃飯時,趙德發不約而至,他是晚上出來散步的。推門進來,一看劉總站在我跟前,他連忙退出去,說:「對不起,我走錯門了!」看得出來,他是知趣的,他要給我騰出時間幹他想像中的好事。未待我開口避他,他已逃下樓去了。

  第二天,我收到趙德發發來的電子郵件:那就是你的老闆嗎?還很年輕嘛。有情人的滋味是不錯的,但也要悠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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