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出租了我的子宮 >


  事情雖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但我仍不想把局面弄僵,我只是想儘快結束這個荒唐的選擇,我只是想恢復正常的生活。所以,我再一次選擇了容忍,輕描淡寫地把他剛才的舉動說成是玩笑,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尷尬,我想給相互間留個面子。

  說完我就去開門,準備讓他離開。

  我確信:自始至終我對他的態度是有禮的,但同時也是堅決的,從沒有給過他什麼錯誤的暗示。我對他以禮相待,是因為我想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是因為我只想儘快完成這份「工作」,然後徹底將這一年所發生的一切從我的記憶硬碟中抹去,我不想跟這些人,包括王克強,張浩夫婦還有將來在我子宮中孕育的小生命再有任何的瓜葛。也許正是我的軟弱助長了他的邪念,此時的他已是有恃無恐、色膽包天。在我轉身開門的瞬間,他從後面將我攔腰一把抱起,就像抱一個玩具熊一樣。他動作迅速,惡狼一般敏捷,還沒有等我做出任何反應,就把我重重地摔在席夢思上。

  我一下子被摔懵了,腦子一片空白。他像狼似的撲在我的身上,撕開我的襯衫,扯掉我的胸罩,他的臉發瘋似的在我的胸部磨蹭,嘴中還念念有詞。

  稍微有點意識之後,我條件反射般地反抗,但雙手被他牢牢地抓住,他的身子壓在我的身上,像山一樣沉重。我想呼救,但鬼使神差,竟然沒有喊出聲來。他開始吻我,先是乳房,然後是脖子、臉蛋。我拼命地搖頭,躲避著他那張令人厭惡的嘴,但一切無濟於事,我的力氣太小,根本阻擋不了他的瘋狂。我呈大字型被他壓在身下,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劇烈運動著的我終於筋疲力盡,渾身上下都缺氧,沒有了一點力氣。我停止了徒勞的反抗,就那樣躺在床上,任他肆意擺佈。

  夜已經很深了,吊燈照在牆面的塗料上反射著刺眼的光,整個房間一片慘白。外面是綿綿雨夜。雨夜裡,風在為我哀嚎,雨在為我哭泣,而我卻欲哭無淚。我就那樣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看到我停止反抗,那個魔鬼也許以為我屈服了,他鬆開了原本抓住我胳膊的雙手。這時我看到了希望。想推開他,但由於被他壓在床上的時間太長,雙手已經麻木,想抬起來,就是不聽使喚,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手騰出來之後就開始撫摸我的乳房,時輕時重,動作專業。摸了一會,他又用那雙罪惡的手握住我的雙乳,像欣賞藝術品一樣看著,這個時候他甚至還不忘讚美我。他說簡直太美了,女孩就是不一樣,堅挺飽滿,富有彈性。

  我的心在滴血。

  他再次吻起我的乳房來。他的唇在乳溝和飽滿處來回遊蕩,用力吮吸著我敏感處細嫩的肌膚,我感到了痛。他還不時地用舌尖挑逗我的乳頭,留下的口水沾滿了我的前胸。我只覺得胸口發緊,一陣噁心。這時我依舊沒有動彈,我在等我的雙手恢復知覺。我閉上眼睛,積蓄力量,以便做最後一搏。

  機會來了。他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之後就開始脫我的衣服,先是很粗魯地扯掉我被他已經撕開了的襯衫,然後又脫了我的裙子。在我的底褲也被他拿在手上的時候,我想他一定是以為又一座堡壘被他成功地攻克了。我試了試雙手,這時好像有了點力氣。但我不急於反抗,我知道面對他的瘋狂,柔弱的我再貿然的反抗是徒勞無用的。我睜開眼看了看他,這時的他,臉上滿是古怪的表情,似乎沒有絲毫的戒備,渾身上下只剩下了膨脹的欲望。我看到他的眼睛血紅血紅,同時我還看到他那碩大的下體堅挺無比。

  他隔著我的身體叉開雙腿,正準備壓下來的時候,我清醒地意識到,這是我最後的機會。這時的我相當冷靜,我知道此時如果不能給他致命一擊,那麼今晚我將在劫難逃。我用稍微有點力氣的手支起上身,縮起右腳對準他那堅挺的下體,用盡所有力氣狠狠地踹了上去。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狠,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的踹又准又狠,像一個職業射擊運動員槍裡射出的子彈一樣,正中靶心。或許這就是本能吧?!只聽他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用手捂著下身,蜷著身子一骨碌滾下床去。

  我急忙起身,用盡僅有的一點力氣,用床單胡亂地裹著身子,順手一把抓了放在桌角的手機,鞋也沒顧得上穿就準備奪門而出。

  王克強條件反射似的一把拉住了我。「周莉,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報警意味著什麼嗎?!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受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保護的良民呐?!告訴你,不是了,從你在那份協議上面簽字的那一刻起,不是了。你現在的行為本身就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法律是不會保護你這種人的,你這麼做,抖出去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你這個畜生,大不了這錢我不賺了。」我聲嘶力竭地甩開他的手。

  他迅即蜷縮著身體,上前抱住我的雙腿,我被他拉了一個趔趄,癱坐在地上。

  「哼,不賺了,你說得輕鬆。」王克強仍然用雙手捂著下身,像只狗一樣在地下蜷著。「咱們是簽過協議的,中途毀約是要賠付違約金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呸,我的行為違法,那你的行為就不違法了?!你就能受法律保護了?!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少他媽拿法律來嚇唬我。」我一腳踹開他拽著我的手,起身拿起了我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我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牙齒咬在一起的聲響。

  「唉,周莉啊周莉,你還真是年輕啊,說得難聽了,你還真是幼稚啊。」王克強直起了身體,轉手從地上撿起衣服,不緊不慢地穿著,一邊穿一邊流裡流氣地說:「你當時連協議都沒有好好看就簽字了吧?!我們這麼大一個網站,運行了這麼長時間,不至於在協議裡面的法律問題都不知道去規避,要不我們專門請一個法律顧問是白吃的啊?!跟我們合作過的代孕志願者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要出問題,要是法律拿我們有轍,我們還能一直運作到今天啊?!」王克強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此時,我只感覺天旋地轉,四肢無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我要不要報警?法律真的管不了他們麼?如果不報警,我該怎麼辦?我當初怎麼就決定要做這種事情呢?錢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如果我現在反悔,又會怎麼樣呢?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天呐,我該怎麼辦?我的頭腦混亂至極,我覺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一個空空的軀殼,無力支撐這沉重的肉身。

  王克強已經穿好了衣服,仍然不緊不慢地彎腰撿起地上的領帶,系好了領帶,理了理頭髮,戴上了眼睛,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時的那個模樣。我腦海中只浮現出了四個字——衣冠禽獸。

  穿戴好了之後,他走到我的跟前,彎腰湊到我的臉前,用手勾起我的下巴,帶著電影裡面老道的嫖客欣賞妓女時的那種輕蔑:「媽的,周莉,你也忒狠了點,差點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嗎?」

  我狠狠地別過臉去,他的手浮在半空中。王克強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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