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無處安放的婚姻 | 上頁 下頁 |
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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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連續三遍之後,談笑洩氣的坐在床邊。睜大眼睛,無所事事的看著天花板。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你發騷了!」談笑又想起那嬌倩說的話,摸摸自己的額頭——溫度正常;看來自己還真是個女人呢,為了男人的一句醉話就變成這樣了! 歎口氣,談笑拍了一下小瘋子,有點「怨人及狗」的罵道:「沒良心的!姑奶奶才不上當呢!」 晚上通常是談笑充電娛樂保養自己的時間,但是今天晚上,做什麼也提不起精神。看著梳粧檯上一大堆洗面乳,想了想,只撿了最簡單的黃油皂在臉上搓了搓就算交差。要不是密集護理還在二十一天的護理期內,談笑才懶得往臉上抹東西! 看著鏡子裡白裡透黃的臉,談笑想起那嬌倩的一件糗事,忍不住掛起嘴角,嘎嘎嘎非常沒品相的樂起來。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來電正是陸楓。 談笑抓起手機,想也沒想的接通,只「喂」了一聲,整張臉立刻變得「白裡透紅粉不嚕嘟的」! 心情是澎湃的,語言是蒼白的。不管臉色如何漂亮,陸楓隔著山水看不見,只能聽見談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場遲來的喜宴,他是最沮喪的。該看的沒看見,該做的沒做上,倒是不該喝的全喝了!那些「酒後真言」陸楓到記得清楚,也記得談笑哭的稀裡嘩啦感動到失態的樣子,讓他欣慰不少。而趙伯洲的事後總結,又讓他這輩子都跟酒結下了不解之仇!趙伯洲說:「陸楓同志是党的忠誠戰士,一手抓軍隊建設一手抓老婆,兩手都要緊。陸楓同志抓老婆的手抓的太緊了,以至於把「別的」都忘了。真是好同志啊!」 這些事情他不會和談笑講,談笑也無從問起。喂了一聲後,竟相對無言。談笑急得兩頰發熱,衝口而出:「你……還好吧?不頭暈了吧?」 走的時候,陸楓起身有些猛了,曾經小小的捂了一下頭。聽談笑一問,陸楓也想起來了,心裡覺得有些糗,趕緊說:「好啦,好啦,多久啦!早好了。」 回來當天談笑忙到了夜裡十一點,第二天連軸轉,晚上見完那嬌倩回家也差不多半夜。今天上午接到陸楓的短信,心裡有點吃驚,又有點自責。 兩個人實在不是卿卿我我的類型,談笑也不太願意說工作上的事情,畢竟褚麗麗那裡接過來的活計並不順手,褚麗麗也沒有完全退出,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有人一天風水輪流轉,被她捏了什麼把柄把自己再踢出去?現在還不是笑的時候。至於個人方面,這兩天沒回家,也不好彙報什麼;自己這邊形式太過複雜,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去想,更別說在這麼美好的時候提了!陸楓嚴格遵守部隊的紀律,能不說的就不說,能說的又要小心著別漏了什麼不該說的,一件事吭吭哧嗤要講半天。過去都是談笑念叨,他聽著,如今談笑突然收口,讓他主講,實在有些為難。不但如此,陸楓還覺得談笑收口收的突然,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你沒事吧?這幾天還好吧?」陸楓連著追文。 談笑一一搪塞過去,心裡稍稍有些回暖,為免去陸楓的疑心,談笑急中生智,想起那嬌倩最近的一個笑話: 話說有一天,那嬌倩同志的車送去檢修。健身出了運動中心,看路口有公車,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上了公車!一上車就有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立刻客客氣氣的站起來給她讓座。那嬌倩非常吃驚:「你是給我讓座嗎?」 那人連連點頭,還伸手相讓,那嬌倩更吃驚了,提高嗓門問:「你給我讓座!」 那人也覺得不對勁,趕緊停下來,不知道哪兒做錯了。 那嬌倩看看四周,大家都看著她,變得更加生氣:「你為什麼給我讓座?你說!」 那人一看就是好人(這年月能讓座的男人,還瘦瘦小小的,本質如何可想而知——絕種的好人啊!),嚅囁著說不出來。 那嬌倩提高嗓門,再次重複:「你說,你為什麼給我讓座?憑什麼?」 市區的公交站都很短,這一站的站間距大概也就十分鐘左右。 據那嬌倩同志自己描述:「那個混蛋根本腦子有問題,別說回答問題了,連自己去哪兒都不知道,也不聽報站就下車了!」 談笑一想起當時的情形就覺得可樂,邊說邊笑,說完了更是樂得直不起腰。可是電話那頭的陸楓倒是安安靜靜的,不是一般的冷場。 「你不覺得可樂啊?」談笑訕訕的問。 陸楓呵呵兩聲,一聽就是敷衍,「沒,挺好笑的。那個,讓座不對嗎?」陸楓沒聽出來哪兒可樂,反而覺得那嬌倩很不講理。 談笑翻了個白眼,他們兩個差不了幾歲,怎麼好像有代溝似的? 「一般都是給孕婦或老年人讓座的。如果是老年人,你想,那嬌倩才多大,她那麼愛美的人被人看著像老年人,那不是當面扇她一耳光嘛;如果是孕婦,那肯定得有體形,對吧?可是那嬌倩那麼注意身材,別說像孕婦那麼突出的肚子了,就是沒有突出,多點贅肉都恨不得拿刀割了,她能接受這個人的謙讓?!」 陸楓想當然的說:「還有孩子啊,也許那嬌倩面相很嫩,像小孩啊!呵呵!」顯然,他自以為幽默的狠。談笑長大嘴巴,不出聲的呼了一下才跟著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因為的確沒啥好笑的,笑了兩聲又突然刹住,聽起來很尷尬。 「那你早點睡吧,時候不早了。」陸楓狼狽結束這段通話。 談笑放下電話,心裡不勝鬱悶:盼電話,來電話,來了電話沒話拉! 身子一仰倒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覺得,日光燈怎麼是慘白慘白的,冷的瘮人! 日子像流水一樣,不知不覺,春天已經走進尾聲。街頭的迎春花早就謝去,換了一身繁綠,映襯著周圍園林局新換的不知名的紫色花朵。在夕陽的映襯下,透著說明清的曖昧。 沒有那個人的任何消息,或者說沒有消息本身就是一種消息。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到陸家的拜訪純粹是禮儀性的。而且,周嘉和二蘇都在外面等著沒有進去。看來那人也知道談笑的忌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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