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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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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禹偉傑!這個號稱「玉女殺手」的禹家少掌門,和禹錫陽一樣冷酷淩厲的眼睛要把那些小姑娘迷死。說也怪,這年頭帥哥沒人愛了,倒是周傑倫、謝霆鋒之類扮酷的公子哥大行其道,講究穿另類服裝、沉著臉,還經常與記者叫板。 我堅持起身笑道:「聽花兒說你的網球打得不錯,什麼時候較量一下。喝點什麼,茶?咖啡?」 荊紅花讓開座道:「你們聊,我出去溜達溜達。」說著沖我擠擠眼,我頓時明白了,是她主動約來禹偉傑和我見面的,以她的聰明豈會聽不出這次生意受挫的原因與禹家有關。難怪在餐廳時去洗手間那麼久,她是與哥哥聯繫後詢問情況並將他約過來。 荊紅花的行事風格就是這樣,直截了當,不留餘地。比如說當初她對我產生好感後,明知芮堯只是一般性拜訪偏偏端著咖啡亮明身份;那次加班她也估計到芮堯會在,還是將餃子送到公司與芮堯正面交鋒;再說這次到香港,我明白她就是想擊碎芮堯殘餘的一絲希望。 禹偉傑坐下後要了杯白開水,依然是一付清冷的聲音道:「不覺得驚訝嗎?兩個針鋒相對的家族會在這兒遇到。」 「只要和花兒在一起,她總有層出不窮的意料之舉,習慣了。」我笑著說。 他也微微一笑:「你和花兒的事我們都知道,說實話家裡人暗下都認為是件好事,商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利潤最大化才是企業家追求的目標,如果禹白兩家一直彼此仇視下去,高興的會是那些在暗處煸風點火的人。」 「對,」我說,「上次我們各讓一場的時候我知道是你的決策,那是一次典型的雙贏,就算沒有花兒的因素我也會這樣做,但是這次我們好象又遇到了新問題,關於收購飛鴻。」 他眯著眼看著我,語氣平淡地說:「你是昨天才到,我已經在這邊十一天。」 「對,我原定出席今天上午開草簽協議懇談會。」 「這情況我不知道,天誠與飛鴻一直是封閉式談判。但是花兒打電話約我和你見面,我瞭解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我們又做了對手。我們和飛鴻也基本確定合同。」 「是的,今天我們看到了合同文本,只要我出更高的價,山口答應考慮。」 兩人陷入難捱的沉默。 半晌我開口說:「這件事不可能雙贏,只會有一個勝利者。」 他糾正說:「一個代價慘重的勝利者。」 「山口正笑著希望我們這樣做,他早知道我們兩家的宿怨。」 禹偉傑點點頭:「不能讓他得逞,我們之間的勝利者要贏乾脆俐落,失敗者要輸得不失風度。」 話題終於接觸到我們倆之間誰也不願先出口的難題:誰做失敗者?! 我緩緩說:「我目前是父親的特別助理,才進入集團幾個月,需要有一場親自介入的勝利樹立威信。」 他也緩緩說:「我父親有兩個兒子,他隨時可以決定誰才是真正的接班人。眼下的形勢,我要保證不犯錯少犯錯。」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會兒我說:「你把握集團主要部門和業務經營,禹偉濤對你不構成威脅。」 「你是白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有無威信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我們對視了幾分鐘,同時露出會心的笑容。話說到此,我們都明瞭對方的意思。 「總得有個解決方案決出究竟誰做幸運者吧?」我謙虛地問,他畢竟是大舅子,地位比我高。 他皺眉想了幾分鐘,顯然這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決定的,終於他仿佛下了決心,從身上掏出一個港幣,在我面前拋了一下。 我眼睛一亮:「猜正反定勝負?」禹家的人都一樣,常常有匪夷所思的想法,從沒聽說過一個硬幣可以決定億元市值企業收購的。 「要不我們賽一場高爾夫,進洞多者為勝。」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或者我們站到街頭猜車牌號單雙。」 我趕緊說:「那就猜正反吧。」高爾夫是中老年人玩的項目,我沒有耐心,至於猜車牌號更是個瘋狂的想法。 「你要哪一面?」他將硬幣合進掌心。 「等等,」我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這件事無論是誰做失敗者,都應該得到補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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