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偷商之嘴臉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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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跟吳峰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一些不認識許可但又跟吳峰有交情的人,便把好煙好酒送給吳峰,請他跟許可疏通。簡光光知道這個資訊後,心裡有了主意。一年前,自己被吳峰公報私仇坐了監獄,心想,出這口惡氣的時候到了。 吳峰的單身宿舍在派出所院裡的一排平房內,這個人比較大意,平常不鎖門,有人送禮給他,就隨意往茶几上堆。 簡光光有一個堂哥,在鎮郵電所當郵遞員。一天,簡光光得知許可跟吳峰去一個徵兵物件家喝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趁堂哥沒留意,偷偷背起綠郵包,騎著郵局專用的單車,裝扮成郵遞員,混進派出所,找到了吳峰的宿舍。 簡光光大大方方,從郵包裡抽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走近吳峰的宿舍,咳嗽了幾聲,確認宿舍裡沒人,便迅速進屋,抓起擱在茶几上的四條「大前門」香煙,塞進郵包,抽腳離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簡光光瞞著父母,腋下挾著用舊報紙封得嚴嚴實實的香煙,來到許可的家門口。 許可還沒起床,簡光光蹲在門檻上乾等著,心裡撲通撲通亂跳。 活該簡光光沒有當兵的命,還沒等到許可出來開門,吳峰已踩著單車沖過來。 原來,吳峰昨晚喝酒回來,發現丟了煙,眼珠一轉,就想到了簡光光。也許,這就是簡光光命裡的所謂剋星吧。 吳峰遠遠看見簡光光手裡拿個方方正正的東西,心想必是香煙無疑,就從單車上跳下來,氣衝衝地掏出手銬,沖過來一把抓住了簡光光的手腕。 簡光光還來不及眨眼,雙腿就已嚇軟了。 但吳峰只舉起手銬,在簡光光眼前晃了一下,就把手銬又掛回到腰帶上。他看了看簡光光,鬆開他,彎身撿起丟在地上的香煙,又起身一把把簡光光推到牆根,拳頭舉起,剛要掄過去,猶豫了一下停在半空,慢慢鬆開,張成手掌,抹了抹簡光光的臉頰,「大頭光,你吃了豹子膽啊,千人萬人不偷,竟敢偷到我的頭上!」 簡光光回過神來,見吳峰並沒像料想的那樣兇狠,想起被他抓到看守所,一肚子怨氣襲上心頭,雙腳不由得慢慢挺直,膽子也大了,「不偷你偷誰,別人我還懶得偷呢。反正,你那幾條煙也不是自己買來的,你能抽,別人就不能抽?」 這就怪了,偷東西還振振有詞!吳峰鬆開的手立刻又握成了拳頭,但想到簡光光僅用謎語損了自己一下,就把人家送進了看守所,也確實過分。人家現在偷香煙報復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況且,偷香煙還是為了做禮品活動去當兵。看起來這小子有血性,敢偷派出所所長的東西,還算有膽量。抓他就免了,當兵就算了。想到這兒,吳峰放緩了口氣:「大頭光,你還不走,愣著幹什麼?」 簡光光遲疑一下,竟擺出一副死豬不畏燙的架勢,「什麼?讓我走?不抓我到派出所去了?」 「抓你去派出所,你以為牢裡有金塊撿啊。你的眼睛是不是被精蟲糊住了?」聽了簡光光的話,吳峰又氣又好笑,心想這小子畢竟嘴上無毛,也就原諒了他,沒好氣地斜他一眼,轉身騎車走了。 簡光光眼見吳峰的背影消失得無影無蹤,踮了踮腳尖,挑起地上一塊瓦片,狠狠飛出一腳。瓦片如離弦之箭,帶著一腔怒火,也帶著滿腹疑惑,向吳峰騎車而去的方向飛去。 簡光光沒有向敵臺寫信,卻被投入了牢裡,現在偷了吳峰的香煙,倒只被罵了一句「眼睛被精蟲糊住」就沒事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簡光光開始直面社會,思索人生了。 眼睛被精蟲糊住了? 他娘的,這吳峰不是存心罵人嗎?這樣的人可以當保一方平安的派出所所長,提拔他的人,眼睛才真是被精蟲糊住了!簡光光搖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幾年後,龍鵬經濟特區舉辦青年書法大賽。簡光光聞訊,心頭一動,借了幾十塊錢做路費,就動身前往龍鵬參賽,想看看能不能從此改變命運。 早幾年,龍鵬還是與香港一水之隔的小漁村,到處是大片的海塗、荒地。經過短短幾年建設,竟長大了,長高了,豎起了一幢幢美麗的建築,一片繁華景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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