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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蘇禮:「勝子,爸今天喝一口酒,是有話給你說。這一次,你是公開競聘當上的局長。這說明,你的能力、水準和群眾威信都達到了組織要求。我和你媽、你妹都為你高興。我現在不擔心你有沒有能力當這個局長,擔心的是,你能不能當一個廉潔奉公的局長。」

  蘇常勝:「爸,您還不瞭解我嗎?」

  孫敏:「勝子是什麼樣的人,你當爸的不瞭解?」

  蘇禮意味深長地說:「我瞭解過去的蘇禮的兒子,可不瞭解蘇禮今後當了局長的兒子。」

  蘇常勝正在和張曉及二位同志談工作。

  朱繼承推門進來:「蘇局長,聽說你當局長了。兄弟想為你慶祝慶祝。」

  張曉及二位同事出去了。蘇常勝親自給朱繼承倒了一杯茶。

  朱繼承:「這種倒茶上水的事還要你大局長自已動手?你手下的人是幹啥吃的。」

  蘇常勝笑笑,說:「這些事我自己能幹。何必找別人。」

  朱繼承:「蘇局長,這不是何必不何必的問題。這是一種待遇,一種標誌。你看人家那個局長辦公室不是有專職服務員。你沒有,就不一樣。比如外邊人來了,知道的你是局長;不知道的百分之百不拿你當局長看。」

  蘇常勝有所動心。

  蘇常勝:「朱總經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朱繼承把一遝錢放在桌上:「蘇局長,這是賀禮。一點心意。」

  朱繼承扔下走了。

  蘇常勝毫不猶豫地把張曉喊來,指著朱繼承扔下的錢說:「張曉,你去把錢還給朱繼承。你告訴他,他要不收回去,我就送到檢察機關。」

  張曉拿著錢出去不一會,氣喘吁吁回來:「蘇局長,退給他了。」

  蘇繼承:「謝謝你。」

  張曉:「我也謝謝你。」

  蘇常勝:「你謝我什麼?」

  張曉:「謝謝你讓我認識了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的形象。」

  又是一天。蘇常勝在看文件。朱繼承進來:「蘇局長,忙著呢?我到你們局裡辦事,順便看看你。」

  蘇常勝叫了一聲:「小劉!」一個小夥子高聲答應著進來,恭敬地給朱繼承倒茶後,退了出去。

  朱繼承看在眼裡,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蘇常勝正沉浸在回憶中,電話響了。他一聽,是秦婕打來的:「婕,你在哪裡?你說什麼,你爸情緒不對。好,我馬上過來。」

  蘇常勝穿戴好,急急忙忙向外走。

  孫敏:「勝子,這麼晚了,你又幹什麼去?」

  蘇常勝:「媽,我有點急事出去辦一下。」

  蘇常勝走後,孫敏長歎一聲:「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不應該啊!」

  秦婕已在樓前等著蘇常勝。蘇常勝上車後,二人邊行邊談。

  秦婕:「自蘇伯伯生病以後,我爸變化很大,好像變了一個人。他每天回家晚是多年的習慣了,我很理解。現在索性不回家,回家也躲著我。有時候一個人呆在屋裡,看著我媽的照片發愣。我問過他發生了什麼事,他說沒有。可我畢竟不是初中生。我總覺得我爸有什麼心事,或者遇到了不愉快的事。」

  蘇常勝有些驚奇::「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秦叔叔性格一向是不太張狂,不太外露。是不是你有點神經過敏?」

  秦婕:「不。我很清醒。我爸在外邊是過於內向,可是在家裡卻非常活躍。他愛和我討論問題,從古到今,從哲學到佛教,從天文到地理,無話不談。他有時還喜歡聽我唱歌。只是我對他有意見,總是讓他生氣。」

  蘇常勝想了想,沒有馬上表態。

  秦婕也沉默了。

  二人到了小河邊,秦婕停下車,邊走邊問:「勝子哥,會不會是綁架張曉的那些人,又來威脅我爸爸呢?」

  蘇常勝:「不會的。綁架張曉的不是已經死了嗎?」

  秦婕:「可那只是徐開放一個人。他們是一個黑社會組織,還有不少的同黨。」

  蘇常勝假裝思考。

  秦婕:「這些人真可惡。」

  蘇常勝:「你是不是還在追蹤報導這件事?」

  秦婕點頭。

  蘇常勝:「我看你就停了吧。市里要結案,只是周偉新等幾個人持反對意見。他這完全是從自己個人利益出發,覺得現在這樣結案有損面子。可是,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不結案也沒有理由嘛。你再跟著報導,那不是推波助瀾?」

  秦婕:「我覺得周偉新分析的有道理。」

  蘇常勝不高興,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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