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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醫生點頭。

  秦婕大驚失色,差點兒倒在地上。張曉上前扶著她,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當天晚上,秦婕回到家裡,燈也沒開,坐在沙發上,神情不安地想著心思。秦富榮疲憊不堪地走進來,開了燈,發現了秦婕,大吃一驚:「婕兒,怎麼了?」

  秦婕撲到秦富榮懷裡,哭著說:「爸,你一定要救我媽。我不上學了。我打工掙錢,幫你給媽治病。」

  秦富榮眼睛也紅了。他拍了拍秦婕的肩膀,安慰她說:「孩子,你放心。爸在想辦法。」

  過了一會兒,蘇常勝來了,手裡拿了一個提包。他看了看秦富榮,又看了看秦婕,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笑著安慰他們說:「多大個事啊,用得著這麼犯愁嗎?」他把提包放在桌上,對秦富榮說:「秦叔。這是我爸恢復工作後補發的工資,以及這幾年的積蓄,不多,八萬元,我爸讓我交給你。」

  秦富榮:「勝子,這怎麼行呢?你家裡也不寬裕。再說,這些錢,我一輩子也還不上啊。」

  蘇常勝火了:「秦叔,您是不是要讓我爸親自給您送來,還得跪下求您?」

  秦富榮低下了頭。

  蘇常勝對秦婕說:「小婕,我告訴你,你安心上學,別的都別想。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家庭的事情與你沒關係。你要真想盡孝,就好好上學,大學畢業,找個好工作,有個高收入,那時再盡孝。」

  秦婕低著頭不說話。

  過了幾天,秦母要動手術。秦婕、張曉、蘇常勝和秦母單位的一些人在手術室門外焦急地等候。秦婕心神不定。蘇常勝緊緊攥著秦婕的手,不住地安慰她。

  張曉著急地說:「秦叔叔怎麼到現在也不來?」

  蘇常勝:「秦叔叔現在在抗洪一線,比咱們這裡還緊張呢。」

  一會兒,護士推著昏迷的秦母走了出來。秦婕趕快撲上去,和護士一起,把秦母推進病房裡。

  蘇常勝問從手術室裡出來的醫生:「怎麼樣?」

  醫生:「手術做得還可以吧。不過,她的病已到了晚期,即使做了手術,也可能會出現危險。」

  蘇常勝聽後,一臉茫然。

  秦富榮一身泥水,急急忙忙地來到醫院。

  一個月後,秦母去世。在東州郊外公墓秦母的墳墓前,秦婕泣不成聲。張曉在挽著秦婕。蘇常勝站在悲痛欲絕的秦富榮身邊。

  秦婕從回憶中醒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秦婕回到報社時,天已黑了。她剛進辦公室,一同事對她說:「小秦,你今晚可能又睡不安生覺嘍。」

  秦婕一驚:「怎麼……?」

  同事:「你還不知道啊?今天聽說又冒出了一個肇事者。!」

  秦婕一驚:「又冒出一個?」

  同事:「是啊!我們剛剛把肇事逃逸者墜車死亡的消息發出兩天,今天聽說,交警支隊又發現一輛同樣的肇事車。」

  秦婕馬上給交警支隊掛了電話:「交警支隊嗎?你是張科長?聽說你們又發現了肇事車的新線索?肇事者找到了嗎?什麼,又跑了?」:

  同事「這就奇怪了!」司機查到了嗎?」

  秦婕:「剛查到,又跑了。」

  同事:「你說他跑了?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消息呢?難道公安內部有問題。」

  旁邊一記者開玩笑說:「秦婕,你是不是想當中國當代的福爾摩斯呀?」

  秦婕:「慚愧、慚愧!我是覺著心裡不平。」

  同事:「這件事轟動很大。老百姓現在還在議論。還有的打電話詢問我們為什麼不報導。」

  秦婕:「但願這一次別再出現假新聞,否則,全市人民不會原諒我們,全國新聞界同行也會恥笑我們。看起來,這次發現的叫徐開放這個人既狠毒又殘忍。像這種人的惡行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說不定他過去就有過什麼罪惡。我想深入採訪一下。」

  同事點點頭,贊同地說:「你說得對。新聞輿論監督應該向更深層次突破。我國輿論監督雖然不能像法律那樣威嚴、權威,但也可以發揮其法律不可替代的作用。我支持你,你這種行為可以冠之以新聞參與。」

  同事走到門前,又回轉身,關切地說:「小秦,你已經捲進漩渦了,可要注意自我保護。有什麼事情及時與我們聯繫。」

  秦婕關上電腦,也走了出去。她走到車前,要去開車,旁邊一輛計程車的門開了,蘇常勝從車上下來。秦婕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事前也不打個電話?」

  蘇常勝:「怎麼,不歡迎?不歡迎那我就走了。」

  秦婕打開車門,把蘇常勝推了進去,然後也上了車:「本記者今天綁架蘇大局長。說吧,去哪裡?」

  蘇常勝:「方向在你手裡,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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