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勿語2-苗域桃源(21)_北溟神話

二十一

　　第十二章紫僵出逃

　　再說了，除了我們三個，誰還知道老人帶著紫毛僵住在我家啊？

　　羅根水畢竟年紀大了，這個時候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不是問話的時候。

　　我的臥室也被糟踏得一塌糊塗，不過書房完好--包括《天機不泄錄》在內，我所有的重要物品都放在書房裡，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在書房東一個陣西一個局地布著玩，到現在連我自己都搞不清這間書房被我下了多少層防護了！別說只是一個紫毛僵，就算來一個各色僵屍雇傭軍，保證它們也近不了我這書房半步。即使是活人想要入內，也得由我親自引路。

　　我抱著老人進了書房，將他放在長沙發上。孫威也很少有機會進這間房子，東摸摸西看看，剛拿起我煉製好放在書桌上的赤焰針，手上就被燙出一溜泡，疼得他直甩手。

　　"喂，你別亂動行不行！我這裡面的東西件件要人命！"我恫嚇著，讓他來看護老人，自己在架子上找了半天，找出一小瓶藥，倒了幾粒，給老人塞在嘴裡。

　　"喂，你自己整的那玩意兒行嗎？你別亂給老人吃藥！"

　　"我可沒亂整，這藥是速效救心丸！你丫的老氣我，我得常備著，免得給你氣死！"

　　可憐我的家，現在連找口熱水喝都不行。冰箱、飲水機、洗衣機全給砸個稀巴爛，我真懷疑進我家的這些是變態！跟堆傢俱較什麼勁啊！

　　"有……黑衣……人……進來……"

　　羅根水已稍稍緩過來一些，斷斷續續地說了事情的經過。我聽了半天，總算整理清楚。原來，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老人正在屋子裡看電視，忽然聽到窗戶響，一回頭，發現房中多了兩個黑衣人，不等他起身，那兩個黑衣人就下了手。老人年輕時也是走江湖的，雖然沒有與時俱進，但當年那點功夫底子還在，與兩個黑衣人打在一起，於是我的房子就遭了殃。打鬥驚動了秀娣，它竟然活過來參戰，這傢伙出手就把我的房子砸得亂七八糟，那兩個人功夫雖然兇狠，卻打不過秀娣，於是在房間裡放了一把火，借火遁去，秀娣興奮地追著那兩個人也跑了。老人打鬥中已受了內傷，又加上急怒攻心，倒地昏迷。

　　聽完老人的話，我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的房子在十六樓，居然還有人從窗戶進來？那功夫都趕上蜘蛛俠了！

　　"威子，你送老爺子去醫院，我去找秀娣！"我從書房找出一些捉僵屍的法器帶在身上，想想不保險，又把在燕山人皮蠆囊身上得到的短劍綁在大腿上，這把劍僅僅比匕首長一些，我定做了一個鱷皮劍套，剛好可以縛在大腿上而不影響行動。

　　"不……不能去醫院……"羅根水急促地說。

　　"老爺子，您身體狀況不太好，去醫院保險！"

　　"不……不能去……到了醫院就……回不去了……"羅根水喘息著說。

　　聞聽此言，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與孫威對視了一下，他的眼睛裡也掠過陰雲。

　　"小俞同志……你……來！"羅根水的頭歪在一邊，喚我過去。

　　我急忙到他身邊說："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你們……那個什麼研究會……除了研究中國民間方術……對……我們湘西的趕屍……有興趣嗎？"

　　"有的！不然我也不會去驚動您老人家了！"我把羅根水的身子放平，"這些事不忙說，當務之急是讓孫威送您去醫院檢查檢查，我去找秀娣！"

　　"不……去醫院的！"羅根水本來是一個黑瘦的小老頭，臉上的皺紋跟菊花似的，但卻很有精神。可是此時，他的精神氣委靡，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一股灰暗的死氣籠罩著他。

　　"我……我可以把趕屍的要訣……教給你……你要答應我……找回秀娣……送……我和秀娣……回家……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三個青年……我們……都要……回家……"

　　這不成交代遺言了嘛！我心中一酸，"老爺子，您放心，沒事的！咱們北京醫院的醫療水準高著呢，只要去檢查，保您沒事……"

　　羅根水勉強笑了一下道："我今年快九十歲啦……也差不多了……"

　　他大大地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五六分鐘之後，臉上突然湧起一陣暗紅，再睜開眼睛，說話也順暢了許多："湘西苗疆，趕屍和蠱術是兩大秘術，現在懂的人已不多了。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做趕屍匠，我一輩子也沒碰到一個好徒弟，沒想到快死了，還能把這門手藝傳下去……"

　　我心中非常難過，雖然只和羅根水相處一天多的時間，但卻非常尊重他，本來請他回家只是要照顧老人家幾天，卻沒想到反而累及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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