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旨到之催婚緊張(31)_裘榮康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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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董玲通風報信，胖嫂還是沒能逮著胖子。倒是房東大哥色迷迷瞧她的眼神讓她受用，也算是收穫。

　　房東大哥雖是一副鄉下打扮，但脖子上鏈條粗的金項鍊讓他土得很有味道。在胖嫂眼裡，這是一種風格——土老闆的經典風格。

　　房東大哥好客，胖嫂推卻不過，進去喝了杯龍井熱茶。胖嫂客氣地給大哥一笑臉，大哥回她一嘴齙牙。

　　大廳正堂掛了一幅陳舊的結婚照，該是好幾年前了吧，胖嫂總算明白大哥的眼光了，他老婆跟她一比，真顯得胖嫂的身型曼妙。有道是，好不好，比了才知道。

　　「您夫人呢？」

　　大哥搖搖手道：「陪孩子旅遊去了，她走了我才能清淨。」

　　胖嫂跟大哥話匣子一開，原來都是經歷著婚姻不幸卻又因著世俗之念走不出圍城的人。80後碰上的苦惱，誰說60後沒有呢。

　　胖嫂算碰上一個交心的異性知己，而原本對老婆裝結巴的房東大哥跟胖嫂共鳴起來竟然能口若懸河。

　　兩個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相見恨晚了。都是寂寞給憋的。

　　37

　　王懿滿在陳康那裡挨了撅，她要從別人身上撅回來，這個人就是胖子。

　　在嘈雜的演藝吧，王懿滿跟他談心。這個心談得可真費力，胖子豎著耳朵集中精神還是沒能聽到王懿滿說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隔著不到一米，胖子「什麼、什麼」的喊聲把臨座驚擾了，要不看他那麼胖，比黑社會老大更黑社會，他們早有打他的念頭了。

　　說好八點見的，王懿滿讓他在酒吧裡一人坐了倆小時。招客的小姐從他這裡過了好幾個，見他愛理不理還以為他「品味」獨特。

　　「我說真不好意思，我上網收個檔，明天上班急用的，這就給耽誤了。」

　　這次胖子聽清了，收什麼檔要兩小時，同學傳他毛片500M的都不用兩小時。

　　「沒事，沒事，工作要緊。」胖子跟胖嫂練多了，大聲說話不喘氣，大聲說假話更不喘氣。

　　胖子要了一小桶啤酒，他琢磨著王懿滿至少能喝掉1/3吧。要是她一醉能讓他占點便宜吃點豆腐，兩小時的青春算個屁！

　　可王懿滿說什麼都不肯喝，要逼她喝她就走！胖子迷糊了，那還來酒吧幹嗎？他本來提議在西湖邊找個有落地玻璃的咖啡館聽著藍調音樂喝著咖啡說點掏心話，多愜意，是王懿滿堅持要放縱一下心情。了酒吧不喝酒放啥縱呀，沒點酒精刺激要他揩油下手都覺得彆扭，真想不通這女人受什麼刺激了。

　　行，他喝。不喝完他心疼，就四瓶綠西湖的量，要他180。要不是為見美人，他才不來做冤大頭。可美人拘謹地不給他一點揩油的機會，他覺得自己還真冤。

　　「怎麼，有不開心的事情？」胖子一邊灌自己，一邊狀似無心地問。

　　「男人一喝酒是不是就很開心？」王懿滿給他倒酒。

　　這回胖子聽清了：「當然。女的不痛快了有閨蜜。男人有什麼，哥們？哥們是拿來互相打擊的。只有酒，只有酒能體恤你。」胖子又幹了一杯。

　　「你看見了我嗎你看見了我吧/你怕不怕你怕不怕/你看見了我吧你看見了我嗎/記著我笨拙的說話/我的模樣有你的孤單/我的眼光有你的方向……」

　　換一歌手唱憂傷的了，低沉的嗓音聽得人心碎，聽得客人心裡拔涼拔涼。王懿滿和胖子何嘗能免俗——同樣都是好人，他和她怎麼都不幸福呢？要是陳康能像胖子這麼聽話，該多好；要是老婆有王懿滿一半內涵，該多好。

　　要是……要是他能和她在一起，該多好。他弱了，他的酒量弱了。可他心裡明著，必須趁自己意識徹底模糊之前，送她安全回家，誰讓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計程車上，王懿滿看著胖子的醉態，希望能問出句真話：「你覺得陳康這人怎麼樣？」

　　「好！思想好、人品好，覺悟也好。」

　　「三心二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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