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是妖孽(95)_南綾

九十五

　　「還有——」

　　尙泠有些受不了了，忙上前一步，親親熱熱的挽住他手腕，施施然一笑，「爸，行了！這些細節瑣事到時再談好了，你也得問問阿措的意見啊！」

　　「你叫我什麼？」老人家臉色明顯不自在起來。

　　「爸啊！我們現在和解了，我和阿措又沒正式離婚，當然叫你爸！

　　「哼！別以為我同意你們在一起就是對你的認同，這是兩件事！」

　　「是是，知道了！爸！」又一聲自然而順口的稱呼，葉明的嘴角動了動，似乎還要說話，但最終還是作罷。

　　離開B城前，尙泠讓葉措陪她去了趟封家。

　　拜訪的很是時候，封國期不在，她母親——現任封太太正在花園中，帶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與狗玩耍，見到他們神情未變，眼底卻起了些波浪。

　　尙泠沒有久坐，只是很客氣的把父親的話轉達。

　　以前是他對不起她，沒有好好珍惜，現在知道她過得好也就安心的，只是希望如果有時間，她能去看望他一面。

　　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就當是看一個舊朋友。

　　包西晴只是靜靜聽著，視線始終落在遠處玩耍的男孩身上，一句話都沒說。

　　臨走時，尙泠定定看了男孩一眼，「就是他？」

　　包西晴這才緩緩回過頭，看著她道，「就是他。」

　　「有十歲了？」

　　「就快十一了。」

　　「真不錯。」

　　「小泠……」中年女人微微動容。

　　「該說的你以前就說了，至於我，早過了天真依偎在母親身邊的年齡。」身旁人的手輕輕將她摟住，她側頭對上那雙深邃幽黑的眼眸，突然感覺一切惆悵悲涼都不值一提。

　　這個人一直都在她身旁，過去、現在、未來，都一樣。哪怕是執著的禁錮，如今想來也是泛著甜的。明明相遇在錯誤的時間，明明就是個錯誤的人，卻因為這份執著，留守到了最後。

　　「要走了嗎？」他將她攬緊，為她撥開臉頰上被風吹亂的髮絲。

　　她嗯了一聲，葉措朝面色複雜的封太太微微點頭，帶著她轉身。

　　離開的時候，背後仿佛有低低的話語傳來，太過輕微聽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是「對不起」，又似乎什麼都不是。

　　候機時，她買飲料回來時他正掛上電話，那神情顯得有些異樣。

　　「誰的電話？」她蹭到他身旁，遞上飲料，將下巴擱在他肩上，牢牢摟住他手臂。不過離開片刻，周圍座位上的女性明顯增多，一個個或笑或私語的看著葉措，猛力放電。

　　自家男人太帥真不是件好事，她要看緊些，不能讓她們佔便宜！

　　他接過咖啡，回眸看依偎在身旁的人。自那次追他回B城起，她似乎變的有些粘人，也愛撒嬌，他說什麼她都答應。那時心裡雖有小小不妥，但這畢竟是長久以前所期望的。喜悅的情感沖淡了不安，他沉淪其中不想自拔。

　　可剛才的電話……

　　「怎麼了？幹嘛這樣看我？」她戳戳他臉頰，嘟唇在他白皙迷人的臉上啾了一口。

　　「你都知道了？」他意有所指，見她不解，他解釋道，「打電話的人是馬幽。」

　　尙泠黑線。這女人的嘴真碎，她本沒打算這麼快告訴他的！

　　她嗯了一聲，「對，我都知道了。阿措……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次你真的會一個人在山上替我找手鏈，也不知道你會生病住院……」

　　「不要道歉，不全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很討厭那時候的我。」

　　「也不是啦，其實胖胖的……也很可愛啊！」這話說的很虛，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果然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暗淡。她忙又道，「馬幽告訴我，你那時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是怕我自責會有負擔，所以對她的事一直很慎言。」

　　「馬幽對我而言就像是母親和姐姐，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誤會。如果我知道你因為這樣而誤會，當時一定會選擇全部告訴你。」他視線落在遠處，有些淡，「其實，不光是怕你有負擔。不告訴你的另一個理由，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曾經以那種姿態生活過。我希望現在呈現在你面前的葉措是完美的，再不是過去你討厭的阿措。

　　「起初重逢那段日子，我曾有過想要報復的心態。你的感覺沒有錯，我沒選擇一種尊重的方式和你開始。在心裡故意把你當做拜金女子，只想用物質來掠奪你的……可是，這一切都在你主動的親吻後煙消雲散。」

　　視線回轉，沉沉濃濃的落在她臉上，與她目光糾纏，「還記得嗎，那天……你第一次主動吻我臉頰。你離開後，我在車裡整整坐了三個多小時。」那時的他，心仿佛浸泡在甜蜜的糖水裡。那種感覺太美了，美好到他忘記所有怨恨，美好到他願意用所有去交換。

　　換她一道專注的目光和溫柔笑容。

　　「那時我才明白，過去無論發生了什麼，好的壞的，再悲傷再痛苦，都從來沒後悔過。從我八歲八年跟著父親走進尙家，從見到你開始，你的漠視和厭惡再多，也敵不過鮮活生動的笑顏和清冷動聽的嗓音所積累的美好記憶。跟這些一比，任何痛苦都微不足道。真的，過去那些事我從來沒後悔過。」

　　這句話！尙泠心中一震。這句話就是她離開葉家那晚在書房外所聽見的！這句讓她誤解，讓她最終決定離開的話，居然……居然指的是她！？

　　「你一直都是公主——無論破產前還是破產後，總是帶著自信，快樂的生活。可我卻從來不是你需要的王子。見到馬幽就像見到過去最狼狽的自己，那些過去讓我患得患失，才會對你冷淡。」

　　明明是完美到令人心悸的面容，明明已是站在事業頂端俯瞰世界的男子，在講述過去的這一刻，細緻眉宇間竟還會帶著淡淡的自卑和哀傷。

　　這麼這麼矛盾，這麼這麼令她心痛！

　　「都是我的錯……」她靠著他手臂，緊緊貼著他，「是我小時候太任性，總是欺負你嫌棄你！其實你一直對我很好，從小到大都照顧我，總是護著我，我卻什麼都不懂……」

　　低從的軟語讓他心底安暖，可相對於這些，他更想知道的是另一個答案，「我想知道，這兩天你跟著我來B城，對我百依百順——是不是都因為過去那些事？」

　　「什麼意思？」

　　他正色，眉宇間仿佛起了薄霧，「我要的，是你的喜歡，不是你的同情。」

　　「同情和喜歡我想我還分得清楚吧！」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仿佛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那樣攝人心魄的注視下，她的臉微微紅了，想不到醞釀許久的答案會在這種措手不及的時候給他。她靠著他，聲如蚊吶，「阿措，其實我也很愛你呀……」

　　他微僵的目光和神情在瞬間柔軟下來，反手將她攬入懷裡，薄軟的唇吻上她額頭，帶著寵溺沿鼻尖滑下，最後封住了她的唇。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他廝磨了一陣她的唇瓣後，舌尖探入，竟是個纏綿萬分的深吻。

　　呼吸被堵的嚴嚴實實，他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後頸，一點推拒的餘地都不留。和好之後，這是他們第一個深吻，熱情的讓她感覺眩暈。

　　「阿措，在機場……」她抱怨。

　　「我知道……」

　　「有人……在看……」

　　「讓她們看去……」

　　第五十八幕婚禮

　　之後的日子，葉措開始在S城和Z城兩頭跑，所幸離得近，開車也只需要兩個小時。

　　這幾天沒有重要工作，他便在Z城住下，還是那套小小的一室一廳公寓。

　　他本希望她搬回去，回到攝影樓自然挨了一頓罵。這天臨下班時又被華寧堵在門口。

　　尙泠覺得自己真是黴運綜合體，每次男配來找她，拉拉扯扯的畫面總會被正主看見。

　　就像前一天，同伴有急事，讓已經下班準備走人的她給一個混血男模修眉。本來修眉只是幾分鐘的事，結果就那短短的幾分鐘，男模的手就自動爬上她的腰，邊爬還邊問，「聽說你是這裡男人緣最好的化妝師，是不是真的？」

　　還沒等尙泠冷笑反擊，這一幕被來接她下班吃飯的正主逮個正著，據後來其他幾個同伴的形容，當時站在那裡的葉美人周遭三米範圍內連氣流都凍住了。- _ - |||

　　模特自然在那氣流下自動消失，尙泠怕他生氣，忙安慰道，「放心！這種事我很有經驗，不會讓人佔便宜的！」

　　殊不知這話根本是火上澆油，那天晚飯後，他便讓她辭職，或者換個周邊人事單純一點的工作。

　　尙泠自然不肯，撲上去又抱又蹭又撒嬌，結果撲倒變成反撲倒……激烈運動後，她縮在他懷裡又輕輕撒了個嬌，他臉色雖然難看，但到底還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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