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老闆是妖孽 | 上頁 下頁
四十九


  始終只能仰望的公主,此刻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而他也終於成長為能夠站在她身旁的男人。

  他身體緩緩前傾,優美的臉龐一點點朝她靠近,氣息變得灼熱,那是沒有辦法壓抑的溫度。

  一塊壽司擋住了他的唇,涼涼的米粒停在唇上的感覺,竟是如此糟糕。

  他捏住她執筷的手,再度前傾,門卻在這時被人打開。

  葉措掃向門口的冷銳視線在接觸來人後透出不悅的光,尙泠回頭,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不速之客,是封唯諾。

  三秒鐘的寂靜,她清楚看著那張俊帥臉龐上的錯愕慢慢轉為淩厲。

  他嘲諷的笑了笑,又關門離開。

  整個過程裡,尙泠始終有點狀況外。她怔怔看著被關上的門,執筷的手上卻傳來痛覺。

  她回頭,病床上的男子眼眸深邃,原本已挪開的唇再次靠近,直接貼上她的唇。

  雙唇相觸的刹那,病房門再度被打開,或者說,是被人踢開!

  尙泠只聽見背後有人狠狠罵了句「靠」!整個人就被強行拖拽出去,等到她回神時,人已置身走廊盡頭的露臺。

  露臺的玻璃門被他反手關上,深冬寒冷的風襲上身。因為之前一直待在房間,她只穿了件薄薄毛衣,現在矗立在西北風裡,冷得她抖索個不停。

  帶著體溫的長大衣落在她身上,相對於他的一臉怒容,為她披衣的手卻仍舊如此溫柔。仿佛這只是一種紳士舉動,無關情緒。

  她拽著大衣抬頭,卻被他眼底翻湧的陰色嚇到。再沒有溫柔的笑容,更加沒有縱容的體貼。

  那眼神,仿佛在看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帶著嫌惡,「枉我一心一意趕來Z城,想不到你竟這麼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懷抱!」

  尙泠被噎的夠嗆,反而朝他冷笑,「不管做什麼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現在和你沒有關係!」

  她想走,卻被他拽住雙臂,「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她直視他,淺笑,「我們不是分手了嗎!反正,你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喜歡,那位溫小姐看起來也相當在乎你。或者說,她那型的女人應該會更加適合你!」

  她一直都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投入的時候很認真,抽身的時候也會幹乾脆脆。拖泥帶水是她最討厭的事。

  「分手?我什麼時候同意分手的!」聲音裡多了幾分焦躁不安。

  「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不分手還能怎樣?繼續在一起有意思嗎!」她用力掙著手臂上的手指,對方卻在一點點加重力度。

  「我不同意!」

  「你鬆開行不行!」

  「不行!」他眼裡帶著跋扈的怒意,「憑什麼你說分就分!」

  「憑什麼?先背叛的人不是你嗎!和溫若彤耳鬢廝磨糾纏不清的人是你!」

  「我和她不會再在一起!這幾天我想的很清楚——」仿佛帶著某種決然,終於將那句話說出口。

  「我喜歡的人是你!是,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目的不單純。因為太生氣,隔了這麼多年再次和你相遇,你卻一點愧疚感都沒有。仍像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輕而易舉的朝我微笑!」

  「我為什麼要愧疚?就因為一個我連想都想不起來的約定?」

  「你還是不記得嗎?」他目光漸冷,一點點撤開指尖的力度。深棕色的眼眸深處,緩緩散出危險的邪氣,「那我現在就讓你記起來!」

  吻來的莫名其妙。

  當意識到雙唇交疊時,她立刻抗拒的推抵他。大衣自她肩頭話落,身體被擁緊,他的氣息在她唇齒間徘徊。

  一點都不溫柔,激烈而強勢。她咬緊牙關,就是不讓他進入。

  見她堅持,他竟然不再勉強。

  靈巧的在她唇上描繪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輕輕撕咬,在上面流連,像是要把某人的痕跡擦掉。

  直到她放鬆警惕,忽然闖入她口中,相纏猶如藤蔓,攪的她無法喘息。

  有一絲甜味從舌尖傳來,那是很熟悉的味道——猛然間,記憶的閘門仿佛被洪水衝開,源源不斷的畫面從腦海閃過。

  十六歲生日宴的銀杏樹下,被她主動啄吻了嘴唇的封唯諾一臉失措。

  十八歲的少年,總是那麼優秀聰慧,用潛伏在溫柔後面的囂張,傲視著身邊的每個人。

  這樣的一個少年,卻在被她吻過後,慌的像個小孩子。

  白皙的臉頰紅的像蘋果,滿臉都是局促和不安。

  主動做壞事的女孩卻一臉坦然和得意,用醉醺醺的口吻朝他道,「我吻過你了!現在你是我的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能去,尤其是維也納!」

  那麼荒唐的事,她卻做的再自然不過,宣告完畢就打算離開。一直紅著臉不說話的少年卻一把將她拉回去,她被他攬在懷裡,手臂在她身上裹得緊緊的。

  生澀的擁抱,還有生澀的吻。沒頭沒腦的朝她而來。

  迷迷糊糊裡,她忘記掙扎,對方探索著深入,柔軟相纏,仿佛偷吃禁果的亞當夏娃,只是覺得美好……

  天旋地轉之際,她偷偷在心裡想,他的唇甜甜的,軟軟的,一定是剛才吃了很多蛋糕上的水果……

  小小的少女被抱緊,少年撤離時臉孔已紅得不像話,但他仍然附到她耳旁低低道,「尙泠,從現在開始,不管你以前身邊有多少男生,統統都要忘記。從此後,就只許有我一個!」

  和十二年後,他在酒店房間親吻她後,所說的一模一樣的話。

  ……

  從此後,就只許有我一個?

  這一句話在她耳旁自動重複著。當晚她暈暈乎乎,恍然間似乎是答應了。

  那麼後來呢?

  為什麼要說她食言?

  拋下她一個人,遠赴維也納的人不是他嗎?

  思緒,在這裡被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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