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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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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宏按黑仔的要求,獨自一人來到約定的茶樓,黑仔早已在那兒等候他了。 黑仔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確信羅宏是一人前往,這才閃身出來與他見面。 他倆進了一間雅間,要了兩杯上等好茶與點心,慢慢聊了起來。 羅宏吸著煙,刻意地看了看幾天不見的黑仔。與往日相比,他覺得黑仔似乎憔悴和瘦削了許多,也許是心理壓力過重,加之恐懼的原故吧。 「黑仔,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呢,老總和弟兄們都沒怪罪你呀。」 黑仔搖搖頭說:「宏哥,你有所不知,那晚我是為了發洩心頭的怨氣才打死那老頭,如今我覺得自己太莽撞了。」 羅宏又說:「那晚的情況我心中有數,怒我直言吧,你是對康總搶了你的女人而發怒的,對嗎?」 黑仔咬了咬牙說:「康平從來就不把我們當人,我早就想離開他了,只是沒找到合適的理由。」 「老弟啊,這事你應該與我商量一下才對啊。你知道那康家的規矩,凡是悄悄溜走的人,都會被他們抓回去除掉的。特別是像你我這樣的人物,因知道的事太多,他們更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羅宏的話讓黑仔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心裡清楚康家的規矩,也更瞭解康平的脾氣,對私自逃跑,背叛康氏集團的人,他們的戒律是嚴懲不貸。 「宏哥,你今天來不會是要清理門戶吧?如果你真要這樣,我……」 「黑仔,看你說哪兒去了,你我兄弟一場我怎能置你於死地呢。不過,我要奉勸於你,儘快離開這地方,走得越遠越好,萬一被他們抓回來,我也保不了你的。」 黑仔感激涕零地說:「謝謝宏哥,你的大恩大德,兄弟沒齒不忘。」 「別說這些了,此地不可久留,你今天就離開這地方。」說罷,羅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黑仔又說:「這是我的一點積蓄,你就帶在路上用吧,當哥的也幫不了啥忙,小意思請收下吧。」 「宏哥,我……」黑仔感動地流下淚來,他緊緊握住羅宏的手哽咽得話也說不出來。 「快走吧,我也該回去了,呆久了老闆會懷疑的。」 黑仔向羅宏鞠了幾躬,揮淚出了茶樓。羅宏付了賬,也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朝黑仔遠去的方向望去,見黑仔安全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這才放心地朝返回的路上走去。 精神遭受嚴重創傷的呂小萍一直都未從過度的憂鬱中解脫出來,極度的心靈恐懼,過分的思想負擔,使她的病情一天天地惡化起來,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由於精神上的變化,她那漂亮的臉上也顯露出易見的憔悴,像一朵就要凋零的鮮花。 呂小萍儘管患上的是精神分裂症,可她整日不吵不鬧,不狂躁也不衝動,只是成天坐在家裡,對著那幅自己與康健的結婚照發愣,時而微笑,時而傷心落淚,不吃也不喝,不睡也不躺,人已漸漸消瘦,花容月貌差不多已喪失殆盡。 呂小萍的朋友鳳姐每天來陪著她,還一邊勸說一邊開導,可呂小萍的病情卻始終沒見轉機。康健每天照樣去上他的班,對呂小萍的病情他也感到束手無策,搖頭歎息。他心裡也明白,要想讓自己的妻子轉眼間回到以前的模樣是很難的了。 就在這種耐人難熬的時候,丁文秀主動召見了康健。在她那神聖的辦公室裡,她一本正經地對他說:「康總,你老婆都瘋成那個樣子了,你怎麼還不想個辦法來解決她的事呢,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 康健耷拉著頭,看得出他的心情並不好受:「我有啥辦法呢,別的什麼病都好治,惟有患心病的人是很難治好的,難啊。」 見康健那無所作為又憂心忡忡的樣子,丁文秀不覺感到有些生氣,她板著面孔說:「我倒有個辦法,不知你是否願意。」 康健問:「呵,你有什麼好主意,快說啊。」 丁文秀當即說道:「送她去精神病醫院,不然,她就沒治啦。」 康健以前曾想過送妻子去精神病醫院治療,不過,他又覺得於心不忍,將她送去那地方,讓人摧殘,實在是放心不下。當丁文秀今日提到此事時,他又感到,不走這條路看來是不行了。 康健支吾著說:「好吧,今日我就送她去醫院。」 丁文秀滿意地說:「嗯,這還差不多,一個堂堂大男人,遇事就得爽快點,別那麼優柔寡斷的。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康健起身要走,丁文秀又叫住了他。「喂!聽說你下面有個叫黑仔的人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對丁文秀的霸道作風,康健很反感,特別是對她經常干預自己內部之事更是無法忍受,可又覺得自己奈何不了她,只得忍氣吞聲地說:「沒這事啊,我都不知道,你的消息還真靈通,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 「康總,我得提醒你,自己的人要管好,今後出了差錯,捅出漏子來,你我都不好交待,知道嗎?」 「丁書記,你也管得太寬了吧,我自己的人我知道該如何管教。」 「好啊,你是將我一片好心當作驢肝肺了,我為你考慮,可你卻認為我多嘴,哼,我看你是過河就想拆我這座橋了。」 康健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太露骨了點,於是又好言相慰:「丁書記,我可沒這個意思啊。你的一片好心我感謝,對了吧,算我剛才的話說錯了。」 丁文秀氣惱地指著康健說:「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給我出去。以後你的事我不管了,你愛找誰就找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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