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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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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定倒沒有這樣想,他相信她也愛他,但不像他一樣瘋狂。他覺得她是理智的,如果她丈夫給她辦好了出國手續,她將義無反顧離他而去。劉安定想問問她到底怎麼想,但又無法直說,便用玩笑的口氣說:「我知道我也有點吸引力,不然這麼漂亮的你也不會理我,但出國的吸引力可能比我的吸引力更大,如果我向你求婚,肯定會嚇你一跳。」 這正是她心裡無法理清的一堆亂麻,她清楚,這堆亂麻今天理不清,可能一輩子也理不出個頭緒。她避開實質問題說:「你可能把《婚姻法》忘了,你可不是自由人,求婚先得離婚,你有決心離婚嗎。」 真是聰明的女人,皮球又踢回到了他這裡。離婚的事他想過無數次,但離婚決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劉安定想想,還是無法正面回答。劉安定說:「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我們還是說點輕鬆的吧。」 何秋思立即換了副輕鬆的面孔,然後問劉安定這次國出的怎麼樣。這個話題讓劉安定有了說不完的話,也讓她有問不完的問題。一直說到飯吃完,看看時間不早了,兩人才一肚子心事起身回校。 劉安定想去何秋思家裡和她親熱親熱,何秋思也有這個意思。她讓他走在後面,免得讓人看見。進了屋,兩人便迫不及待地抱到了一起。上了床脫去了衣服,何秋思又懷疑劉安定說不定和老婆睡了,剛從老婆那裡出來再進她這裡,也太噁心了。何秋思說:「不行,你得去好好洗洗。」 劉安定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相信我沒見到老婆。」 劉安定苦了臉去洗,被何秋思一把拉住,說:「我能聞出來,你讓我聞聞你身上有沒有你老婆的味道。」 何秋思裝模作樣聞聞,便將他摟到身上。劉安定說:「我還是去洗洗吧。」何秋思急忙壓住他說:「不麼,我等不及了。」 劉安定的興趣大減,醞釀一陣才又有了激情。事後兩人都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何秋思連連叫苦,說耽誤了上課,讓學生告到系裡就麻煩了。何秋思穿好衣服便跑了去上課,劉安定也有事,便直接往研究所走。 劉安定來到研究所,卻發現沒帶鑰匙。回到家中,宋小雅在床上躺著,見他回來,急忙將背對了他。他想解釋一下,發現妻子眼睛都哭腫了。劉安定一陣內疚。畢竟是自己的妻子,丈夫出國一個多月回來卻不和妻子親熱一下,確實是有點過分,妻子也確實無法忍受。劉安定爬上床,想將妻子翻過來,沒想到妻子猛地一甩,差點將劉安定摔到床下。劉安定心裡又止不住冒火。在地上站一陣,劉安定什麼也沒說,拿了鑰匙出了門。 來到所裡,劉安定的心情還沒有從沮喪中恢復過來。宋小雅確實有點可憐,但感情這東西,真讓人沒辦法,愛一個女人,就會傷害另一個女人。他想不通人究竟算什麼樣的動物,如果人是單配偶動物,天性是一夫一妻,那麼為什麼人會如此想念別的異性,甚至有老婆總是人家的好這樣的錯誤;如果人是多配偶或群居動物,那麼為什麼要一夫一妻,讓那麼多家庭生出悲劇呢。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研究所是個大四合院,辦公實驗都在這個院子裡,院子中央還設了個羽毛球場,幾位職工正在打羽毛球。何秋思趕去時已經到了下課時間,下兩節課要由別的老師上,何秋思便來到研究所。她不管院子裡有沒有人,放了包就來到劉安定的辦公室。 閑說幾句,劉安定便拿出那包東西,說:「我是在巴黎有名的時裝店給你買的衣服,我想你肯定會喜歡。」 何秋思想拉開包看看,又怕讓人看到,便提了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的辦公室門挨著門,突然何秋思喊一聲,將包從屋裡扔到了院子裡。劉安定急忙跑過來,何秋思正一邊嘔吐一邊洗手。他急問怎麼了,何秋思喊:「怎麼回事!你自己去看看那是怎麼回事。」 院裡的幾個職工已經跑過來看了。劉安定過來一看,讓他一下目瞪口呆。包裡的衣物上到處都是屎。劉安定腦子裡嗡的一下。但他馬上明白了。這肯定是宋小雅幹的,肯定是她中午拿了他的鑰匙來辦公室查看,發現了包裡的東西後幹的。 劉安定急忙拎了包回到辦公室,一股惡臭也在辦公室彌漫開來,劉安定急忙將包拉緊,然後扔到了牆角。 院裡的人也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都忍不住笑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將門關緊偷著笑。這又是一件更大的醜事,也是少有的奇聞,傳出去無疑會讓全校人笑話一輩子。劉安定真要氣瘋了。在地上走一陣,他想再看看包裡的東西。拉開,裡面好像到處都是稀屎,好像沒一件乾淨的東西。狗日的,真是吃了屎,一肚子狗屎,竟然拉出這麼多。此時如果宋小雅在面前,他真想一拳打破她的肚子,將裡面的屎全倒出來。 外面很靜,但劉安定知道人們在屋子裡議論著什麼,是用怎麼樣一種神態在議論。隔壁的何秋思也沒有聲音,她抓了一手屎,她肯定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想過去看看。想到每個屋裡都有眼睛注視著這裡,又忍了。 冷靜細想,門是鎖的,不會有別人,只能是宋小雅。他覺得肯定是這樣,中午他走後,她可能認為他去了何秋思家裡,也許她給何秋思家裡打了電話,也許到何秋思家裡找了,沒人後又猜想可能在辦公室,發現鑰匙在家,便拿了去找,結果發現了東西。宋小雅不是傻瓜,一看當然知道是給誰買的,憤怒中便想出了這個惡毒的主意。 劉安定呆坐到別人下班後,才起身出來。何秋思的辦公室已經鎖了。回家的路上,劉安定撥通了何秋思的手機。何秋思只說她在家裡,便掛了機。 本想回去和妻子大鬧一場,上樓時,他已沒有了大鬧一場的心情。他想心平氣和地和她談談,然後心平氣和地分手。他想,目前這種狀況,如果不分手,勢必還會鬧出麻煩,勢必還會有更大的痛苦。長痛不如短痛,這次他要下決心和她離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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