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生死鬥(52)_黃仕鋒

五十二

　　林琳說：「我再理解，你也不能懷疑到我的頭上呀！你是員警，就更應該想到多方面的因素，除了你，還有多少人知道王賀榮他們在調查？你給我說了，我還對王市長提說過咧！難道你也去懷疑王市長？」

　　回歸冷靜的張浩波，倒沒十分在意林琳的話，只是因此而牽扯出王市長，這不能不讓他回味，王市長在中午時分對他說過的話。王市長把他叫到辦公室，面色嚴峻地對他說：「我聽賀榮說，昨天晚上在陽光大酒店的尋釁滋事中，有個和劉麗長得一樣的女子，叫陳蘭吧；她被調查時說，在省城的『凱悅大酒店』見到過我。簡直胡鬧！張冠李戴吧！還說陪我喝過酒，你安排人去調查調查！」

　　對於王市長的吩咐，張浩波不能不盡力而為。不要說王市長說沒有這回事，就是有，他也必須按照王市長的意願去辦。此時，他猛然想到，早就聽小道消息說，林琳的最大靠山之一就是王市長。當然，對張浩波來說，這些小道消息，他自有認識和評判，不過，林琳竟說她把警方正在調查的事情向王市長也說了，這究竟是出於對王賀榮被追殺的關心呢？還是因為其他？張浩波甚至還想到了，林琳和王市長的關係究竟達到了怎樣的程度——他們之間不會有私情吧？

　　張浩波的胸中升起一絲莫名的妒火，他隱隱覺得，傅楊被暗殺，還可能與他們有關呢！不過，這一念頭剛冒出，張浩波就將之掐滅了——不可能！不可能！

　　林琳見張浩波兀自沉思，問道：「想什麼呢？」

　　張浩波微笑道：「噢！沒什麼！」

　　林琳微微一笑，又說道：「老張，我想問你一件事。」

　　張浩波抬眼盯住林琳：「你說吧。」

　　「假如是我把王賀榮他們在調查租賃汽車的人說出去的，你會怎麼認為？你咋辦？」

　　這話問得夠狠！張浩波心裡這麼想，嘴上只能說：「假如成立的話，我有兩種分析：一是你無意說出去，一是有意。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犯罪嫌疑人怎麼就知道了？你自然就會成為被員警重點懷疑甚至是調查的對象，然後以你為起點，一查到底，順藤摸瓜。」

　　林琳掃視了張浩波一眼，轉而笑道：「我是問你怎麼辦，而不是員警。」

　　張浩波一笑道：「我就是員警啊！別開玩笑了，說實話，傅楊被殺案，事關一位堂堂的市委副書記，這事是任何人也包不住的，也不敢包！」

　　林琳歎了一口氣，低緩地說：「是啊！不要說傅楊是一個市委副書記，就是平常人，公安機關也應該竭力破案，只是，不知道這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破？能不能破？」言下之意，甚是憂悒。

　　張浩波勸慰：「你放心吧，傅楊是市委副書記，公安機關更會不惜一切代價破案的。今天上午，王賀榮他們——」

　　張浩波突然打住的話題，林琳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她低頭沉默了稍許，然後起身坐到張浩波的身邊，很自然地抓住張浩波的手說：「老張，我要批評你。」

　　張浩波有如觸電似的，不知道是因為林琳那軟玉溫香似的手呢？還是因為林琳要批評他的話？他一手撫在林琳的手上，盯住林琳問道：「我怎麼啦？」

　　林琳面有慍色地說道：「你說傅楊是市委書記，公安機關更會不惜一切代價破案。你作為公安局長，應該說這話嗎？你這言下之意，豈不是說，如果傅楊不是市委書記，公安機關就可能淡而視之？」

　　張浩波似乎有些尷尬地微笑道：「你批評得很對，是我措辭不當！還是林總裁的思想境界高！」

　　林琳「哼」了一聲，有意無意地白了張浩波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們這些公安啊！」

　　就這一聲「哼」，就這一個眼神，就因還握在手心的手，張浩波再次感覺到周身有如電擊。他剛要開口說什麼，林琳看著他問道：「你剛才說，今天上午王賀榮他們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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